2010年纽约
“mama”
看到霍普洱进门的一瞬间,某个前一刻还在玩彩色积木的小孩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玩具,跌跌撞撞的迈着小步子跑向了自己的母亲.
“baby———”
霍普洱蹲下朝她张开手,语气满是幸福.
“ops(哎呀)…”
她惊呼一声,因为honey跑过来的时候步子快了些,一下栽了跟头,整个人扑到地板上.
“hahah…”看到honey此刻诙谐又可爱的模样,霍普洱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没上去将小孩扶起来:“没必要行这么大的见面礼,虽然我是你妈”她拍拍手鼓励道:“comeon,快起来”
扑在地上的honey抬起头,小嘴开始一瘪一瘪.
“别哭”霍普洱微笑着摇摇头朝她鼓励道:“不准哭,没什么好哭的,自己站起来,来妈妈这里”
“hey…”站在她身后的tony却看不下去了,想要越过霍普洱将honey从地上抱起来,但却被霍普洱伸手一拦.
“别”霍普洱抬头看了眼tony:“please”
“我不是想对你的教育方式指指点点,但你知道她只是想抱你”tony摊手道:“看看这个可怜的小红眉怪,她都要哭了”
tony话音刚落,honey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红色的小眉头皱得委委屈屈.
霍普洱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小孩一把抱起:“你现在都会配合了ha?”
honey的小手紧紧搂住霍普洱,将下巴剁在了她肩膀上:“mama…”
“好了好了”霍普洱一边抱着小孩哄了哄,一边瞪了眼tony:“关门”
“你们的时间旅行怎么样了?”摊在沙发上看电视娜塔莎起身到厨房拿了两个杯子接水.
“很顺利”tony讲门一关后坐到了沙发上:“虽然有点小插曲,谢谢”他接过娜塔莎递来的水杯:“但我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看来你们得到了坐标“娜塔莎将另一杯热水递给了霍普洱:“在哪?”
“和预料中差不多”霍普洱一只手接过水杯后喝了一口:“拉布拉多半岛北部”
“但这个坐标不一定会适用于现在”tony道.
“什么意思?”娜塔莎问.
“他坠落的地方是一片冰原”霍普洱伸手擦掉了honey脸上的泪珠:“也就是说只要气候变换位置也会随之变动,因为魔方也是这样,它被发现的地理位置是纽芬兰岛西北部,但实际上…”
娜塔莎眉头一皱:“很远吗?”
“实际上掉落点在纽芬兰东南部”tony道:“算不上远,毕竟飞机目的地是纽约”
“魔方几年间就能从东南移至西北”霍普洱将小孩放到了腿上:“而如果是几十年的话,我不敢确定他飞机的残骸会顺着海洋飘到哪”
“哪怕知道了过去的坠机点也可能无法找到他”娜塔莎问:“所以这一趟实际上收获甚少”
“我不觉得”tony道:“如果将魔方不同时间的运动轨迹作为参照的话,经过计算贾维斯能够模拟出几个可能的运行轨迹,但…”他伸手道:“前提是参照数据有价值的话,而我不是地质学家”
“我原本以为纬度再北也不会超过巴芬岛”霍普洱看着怀里小孩手上的红色积木叹了口气:“但我现在不确定了”
honey将积木递给了霍普洱,又指了指玩具堆:“mamaplay(玩)”
“噢看来小娜阿姨又教了你新词汇”霍普洱笑着看了眼娜塔莎后抱起小孩进了房间,席地而坐在玩具堆前,与她玩起了对号入座的积木游戏.
“谢谢”看着霍普洱抱着孩子进门的背影,tony此时才注意到两个女特工居住的客厅此刻到处散落着毛绒玩具:“把她照顾得这么好”
“我喜欢她”娜塔莎勾起嘴角笑了笑:“而且她很好养,也很聪明”
“yeah”tony扣扣头发:“关于这个”
娜塔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后将腿放到了桌上,似乎知道tony想说的是什么:“她不会搬回马里布,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我知道”tony看到她随意的姿势后愣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娜塔莎轻笑:“那很久了,但如果你是说熟识的话,在我加入神盾局后,hop以室友为由为我提供了舒适的居所,但实际上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住,直到她带着honey回来”
“yeah?”tony嘴角一咧,却也不是真的想笑:“关于我她都说了什么?”
“hop没和任何人提及honey父亲的真实身份”娜塔莎盘起手:“即使是她的好朋友们,不过别担心,他们现在都知道了”
“她说的?”tony问:“我是说,她自愿的?”
“yeah”娜塔莎点头:“但不是很意外,我想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个猜想”
“em…”tony顿了一下:“会很奇怪吗?所有事”
娜塔莎笑着提起桌上的半瓶酒喝了一口:“在这座城市生活久了就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了”她转头看着tony嘴角微微上扬:“但你们之间那些匪夷所思的戏剧不会有第二个剧本敢这么写了”
听到【drama】这个形容词,tony若有所思的挑挑眉,因为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谈一场纵横时间的恋爱:“说实话直到今天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娜塔莎眉头一皱:“关于honey是你女儿?”
tony:“关于她身上的一切”
“看来hop说的对”娜塔莎眼神里多了些失望:“你真的是个非常糟糕的家人”
糟糕到甚至生活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妹妹,他也未曾真正想要去留心观察,而是一头扎进自己超级英雄的人生骤变中,哪怕他还不是钢铁侠,他的人生也是一如既往地围着自己转的.
“我得承认”tony也盘起手往后一靠:“我确实是,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新定位和…和…目标”
“whatisthat?(是什么?)”娜塔莎问:“一个好父亲,还是去了解未曾了解透的人”
tony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一个毛绒玩具发呆.
“她看起来很疲惫”娜塔莎开口.
“我知道”tony道:“这一趟不容易”
“我是说情感上”娜塔莎道:“而我不想对你指指点点,但如果你还想进入她的人生…”
tony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好建议?”
“保持一个安全又舒适的距离”娜塔莎眉头一挑:“但我猜这对你很难”
因为tony最有耐心的就是对他的那些战甲.
“取决于对象”tony道:“但我不可能离她太远,我做不到,我是说,我不会了”
“距离确实重要”娜塔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后眉头一皱:“但更重要的是时机”说完她起身就打算进屋换衣服.
tony再次看到娜塔莎时她已经换上了工作装,他拿起水杯指了指娜塔莎:“我以为你在休假”
“新任务”娜塔莎看了眼霍普洱的房门:“而既然你们回来了”她将衣服拉链一拉:“珍惜时机”
“gotit(明白)”tony捏了捏鼻梁.
“噢”娜塔莎似乎是响起了什么:“你可以转告她安东尼找她有事吗,等hop醒了以后”
“安东尼?”tony眉头一皱.
“吉尔伯特”娜塔莎道:“那个男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但又联系不到,可能她又把通信设为工作模式了”
“yeah”tony快速答道:“我会转告她的”
“谢谢合作”
只听一声门响,刚才还提起酒瓶吹的娜塔莎已经雷厉风行地奔向了新的任务.
“咚咚”
tony走到霍普洱门前伸手敲了敲:“我可以进来吗?”
但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tony贴着耳朵去听了听,果断扭开了门.
backgroundmusic:【more&more-findinghope】
房屋里此刻很是静谧,只有honey够着什么东西却够不着的费力声,和躺在玩具堆里睡着的女人均匀的呼吸声,而她身旁的小孩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妈妈身旁玩积木玩具.
她怎么能睡着的?
tony走进两人后在honey身旁蹲了下来,伸手将honey摆放错误的积木对调了一个位置后轻声说道:“看,o是个圆圈而d只是半个,你知道圆圈是什么吗?”
honey摇摇头,她不知道.
“叫声爸爸(papa)我就告诉你”tony笑道.
但honey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捏着自己手里的玩具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callmepapa(叫我爸爸)”tony伸手拿掉了honey手里的玩具:“你知道我是谁对吗,我们前阵子才说好的”
“can(罐子)”honey伸手朝tony抓了抓,示意tony赶紧把玩具还给她.
“fine”tony却伸手将她一把抱起,也不忘将地上的模具一起.
honey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愿意离开妈妈身旁:“mama…”
“嘘嘘…”tony赶紧去捂住honey的小嘴:“我陪你玩,爸爸陪你玩”他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将这个吵闹的小红眉怪抱到了沙发上.
但刚才被哄好的小孩嘴又开始一瘪一瘪的了.
“这套对我没用”tony笑着摇摇头:“我刚才见识过了”
honey没再和他啰嗦,直接哭了出来,因为家里的大人们都是哄着她的,只要她一哭,就连小娜阿姨都会抱着她摇啊摇.
看着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掉出来,tony才彻底慌了神,赶紧把玩具都摆到她面前:“好吧它们都是你的了,你再哭我就把它们都拿走”
被忽悠到的honey看到失而复得的玩具倒是被分散了注意力,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拿起玩具又继续捯饬,小嘴没有再瞎瘪,眼泪也就这么挂在眼眶周围,这一幕看得tony笑了出来,这个小红眉怪变脸的速度和她妈一样快.
看到小孩乖乖端坐在沙发上,tony伸手替她脱掉鞋子,解开魔术贴将鞋子拿下来后,他才惊觉这双肉乎乎的脚掌有多小,tony忍不住抬起她的腿和自己手掌比了比,却不料小孩腿一缩一动,准准地踢到他脸上.
鼻子,准确来说.
“咿呀咿呀…你踩到我的脸了”tony装佯道:“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把它吃掉?”
“awawaw(嗷嗷嗷)”tony突然张大嘴巴,抬起honey的脚就往自己嘴边送,但却并没有真的塞进嘴里,而是用嘴唇上的胡渣蹭着小孩的脚心,好营造出一种脚入虎口的恐怖氛围.
honey并没有觉得恐怖,只是被tony带动得有些紧张起来,然后“咯咯咯”笑出声.
“你的脚真小”tony将她两只小脚贴在自己脸上拍了拍,没想到honey却笑着再次将脚伸到他鼻子上,示意他再和自己玩一次【吃掉游戏】.
“numnumnumnum…”tony又拿起她的小脚吻了吻她的脚心,这个小孩脚软软的,还总有一股奶香和爽身粉的味道萦绕在身旁.
反复和小孩玩了几次后,tony才放下她的脚:“我去看看你妈妈,而你…”他指着被小孩冷落的玩具下达了任务:“把十个数字排列好,别让自己掉下去可以吗,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安置好小孩后的tony进入房间后蹲在霍普洱身旁叹了口气,因为她连自己小孩被人抱走都不知道,甚至小孩在客厅哭闹都没能把她吵醒,这说明她真的需要休息了,尽管还是白天,而难以想象他们从出发到回来只过去了两分钟.
tony俯身将霍普洱抱起轻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却突然很想钻进她的被窝,和她睡在一起,尽管他此刻并不困.
【安全又舒适的距离…】
突然想起这句话的tony笑了笑,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便抽离了胳膊,比起呆在这里,现在有个小孩更需要自己陪伴.
耐心这个东西如果不留给亲人,那冷冰冰的战甲设计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何况要让小孩学会叫爸爸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
他错过的太多了.
-
霍普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后看着天花板放空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床上,而周围并没有小孩,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房门后看到的一幕却不禁让她盘起手驻足观看.
“你们在演真人版larva?”霍普洱手撑墙壁问.
【注:larva(爆笑虫子),动画剧集,讲述了一只体型庞大而臃肿的黄色胖虫和一只娇小红虫之间的搞笑故事】
“噢”tony坐直了身体:“妈妈醒了”
“ah…”早已厌倦身旁玩伴的honey朝霍普洱伸手抓了抓:“mama…”
“sorry”霍普洱在honey身旁坐下吻了吻她的脸颊:“我又睡着了”
“没关系”tony倒是替女儿开口:“我没睡着”
“谢谢”霍普洱看了眼时间:“这九个小时应该不容易”
“实际上我们过得很愉快”tony手一摊:“所以别说谢谢,这是我该做的”
“小娜呢?”霍普洱环顾着问.
“新任务”tony道:“她是这么说的”
霍普洱再次抬起手表确认已经过了三天:“她假期确实结束了”
“我可以提个意见吗?”tony撑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礼貌了”霍普洱笑道.
tony咳了一声:“我知道有任务的时候你习惯把她交给保姆,但我更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其他人”
霍普洱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其他人?”说完她才发现水已经凉了:“我雇不起你”
“老实说”tony摊了摊另一只手:“我有抚养权”
“那又怎样?”霍普洱盘起手,心里却多了些防备:“她是我的,我是说,我生的”
“但我至少有15%的功劳”tony毫不自谦道:“虽然那个过程不辛苦,相反,很愉悦”
“12%”霍普洱纠正道:“那次是我在上面”
“如果…”tony眼神闪过一瞬间的羞涩后往下看了看:“你很在意那3%的姿势”
“whatever”霍普洱摇摇头:“我不想和你扯这些,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她是我的”
tony:“她不是一个物品”
“我知道!”霍普洱声音大了些:“但她是我的…”她看了眼身旁看着自己的小孩,声音放小了些:“女儿,我生育她,也会把她养大”
“你不必一个人做这些”感受到她强硬的态度,tony语气多了些心疼:“我们谈过了对吗”
“我只是…”霍普洱摇摇头:“she‘salligot(她是我所有的一切了)”
tony愣了一下,曾几何时她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准确来说,老妈老爹去世的那一年,那时候他们都只有彼此了.
“whataboutme(那我呢)”tony问:“whoamitoyounow?(我现在对你而言算什么)”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霍普洱轻描淡写道:“一个关系特殊的朋友”
“多特殊?”tony厚脸皮地朝她挑挑眉.
“你知道那个吻不代表什么”霍普洱道.
“whichone(哪一个?)”tony却得意的笑了笑:“因为有很多很多个”
霍普洱:“啧”
“hinhinhin”tony笑弯了身体后赶紧收敛了笑容:“好吧,那个”
“yeahlaugh(你就笑吧你)下次你再有任何对我图谋不轨的想法我会让你屁股开花”霍普洱盘起手:“相信我铁罐,我会的”
“ohineverdoubtthat(噢我当然相信)”tony摇摇头:“但你的要求未免太苛刻了,想法并不犯罪,否则现在我又该坐牢了”
霍普洱愣了一下:“what?”
“yeah,那种想法出现过成千上万次了,即使现在也停不下来”tony只是撑起头,专心看着她:“whatshouldidohen?(我该怎么办哼?)”
“额啊!”霍普洱难以忍受的打了个冷颤:“canyoustop!(能别这样吗!)”
“what”tony愣了一下:“我只是在说实话”她嘴角上扬起个满足的微笑:“youmademealovesickboyhop,ican't…idon’twannastop”
(你把我变成一个害相思病的男孩了小普,问题是我自己也不能,更不想停下来)
“我真是…”霍普洱头利落一摇:“难以相信有生之年能听到这番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她朝小孩摊手:“thereisakidaroundhere!”
(还有个小孩在这呢)
“听到了吗kid”tony欠揍的笑了笑,转头摸了摸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孩:“妈妈害羞了”
霍普洱怀疑人生的眨了眨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什么时候回去?”
“别赶我走”tony道:“我正幸福着呢,何况你还没回答我的提议”
“我们之前谈过了”霍普洱道:“我时不时会带着她去看你的”
“sometimes(有时)”tony摇摇头:“这太被动了,我不喜欢这么被动,但我绝不是要抢走她,但她是我们的孩子对吗,我不想当一个【时不时】才能看到她的父亲,ihm…”
他又有些词不及究了,只能放下撑头的手凑近霍普洱,语气多了些认真:“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份爱孩子的天责显然已经让霍普洱动摇,但每每想起自己在asgard生产时所受的痛苦,她心里总是在怨着什么,对于这个孩子的来之不易,和这一路上tony的缺席,不论是分享初为人母的担忧,抑或孩子第一次胎动的喜悦,所有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都看不见摸不着.
虽然鼻子发酸,但霍普洱还是眉头一挑,用最轻快的语气作出一副高傲模样开口:“求我”
“please”tony眼神赤忱微微摇头:“我的上帝”
霍普洱此刻倒是有些理解了某个小王子初登王位时让自己行礼的心情,他并不是真的享受自己做出卑微臣服的模样,而是想要让一个人见证自己被捧到高处,然后炫耀自己获得糖果的好心情,如果那个人都不愿,得之不易的糖果也就不甜了.
“ok”霍普洱轻声笑道:“我同意”
tony头一歪:“你是故意的对吗?”
霍普洱爽快点头:“我喜欢你特别被动的样子”
“onbed(在床上吗?)”tony眯了眯眼睛.
“噢我有点后悔了”霍普洱撩了撩头发.
“noyoucan't”tony笑道:“上帝不能说谎”
“yeah?(是吗)”霍普洱笑着关闭了手表的免打扰模式,她眉头一皱,因为有好几个来自未接来电和简讯:“吉尔伯特?”
她点开了简讯.
【吉尔伯特:heymiss.hoper,我是安东尼·吉尔伯特,我想知道你这周末是否有空,我前阵子本想约你一起去福利院看看那些孩子,或许在那之后我们能喝一杯,但你那时似乎并不在纽约我就打消了想法,前几天听solo说你复工了,但我又联系不上你,我猜你又有了新任务,有空看到的时候可以回我个电话吗?】
【吉尔伯特:heymiss.hoper,是的又是我,现在很晚了,但我只是突然想告诉你,谢谢你把我介绍给了solo先生,他说你也很喜欢音乐,实际上我也是,顺带一提我对新工作很满意,有空的话或许你可以来工作室看看,solo的那些吉他太酷了,总之很期待你的回复】
“噢…”看着这些真诚的文字,霍普洱忍不住感叹出声,因为看起来安东尼的新生活过得不错.
“这似乎就是罗曼诺夫让我提醒你的事”把头凑过来的tony好奇道:“你要回复他这些长篇大论?”
“为什么不?”霍普洱说完才意识到什么:“wait,你早知道而你并没有打算告诉我”
“我忘了”tony摇头:“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拉住霍普洱的手腕仔细看看上面的信息:“不是吗,拜访福利院后喝一杯,去工作室看吉他?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事了”
“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霍普洱将投影一收:“mr.stark”
“ok”tony同意的点点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所以你真打算和他去?”
“yeah”霍普洱点点头.
“在我们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tony道:“那老冰棍还不知道在哪片冷冰冰的海域飘着”
感受到一股醋意的霍普洱点点头:“你现在开始在乎罗杰斯队长了?”
“当然”tony快速道:“他是个英雄,他是…历史上第一个超级士兵,美利坚合众国需要他,复仇者计划也是”
“很高兴你这么敬业了”霍普洱正襟危坐道:“但你知道要找到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希望你带着你的敬业精神去好好分析一下我们得到的有效数据,然后把它们备份给coulson,顺便再慷慨地提供几艘飞机供搜索人员使用,好吗?”
“那你呢?”tony问.
“我有自己的部分要去做”霍普洱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去拜访一趟福利院”
“那我也要去”tony道:“我是慈善家”
“这次不行”霍普洱笑着摇摇头:“sorry,youmissedthewindow(你错失时机了)”
上一次她邀请tony的时候他并未答应.
“下一次”tony摊手:“或者下下次,我们三个人,你,我,honey,ok?”
“ok”霍普洱爽快答应道:“有斯塔克先生的资助福利院的孩子生活一定会更加幸福”
“yeah”tony配合的点头:“我可是个慈善家”
两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秒,霍普洱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笑?”tony拉起honey的小手摇了摇.
“enen”霍普洱收了笑意后摇摇头:“nothing”
倒也没有什么,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占尽tony意识领地的这份主导权以外的棒,或者说,被人喜欢然后肝脑涂地无条件迁就的感觉,像被注入了爱的氢气一样,有了勇气飘起来.
如果tony现在面前有面镜子,那他估计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狗狗模样,然后围着霍普洱转圈圈,像在说【快牵我快牵我】
想到这诙谐一幕,tony瘫倒在沙发靠椅上凝视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最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whatadoglife(这舔狗人生绝了)”
过去的这四十年够他认清很多事了,包括在爱的人面前丢掉面子,那有什么用?
如果说人在一段感情里非要学到什么的话,那tony觉得他在霍普洱身上学到的一定是耐心,或许从1991到2010还不够,这个女人一定是老天派来和她蹉跎一辈子的,而他再也没有精力和愿景去和其他人那么干了.
“hoper”
tony突然转头看着霍普洱,眼里满是认真,因为他也没心思再开什么玩笑了.
“嗯哼?”霍普洱只是捂住嘴看着他等待下文.
“i…”tony开口前却难产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始.
“你的上帝今天听够肉麻话了”霍普洱笑道:“如果你是想说这个的话”
“nono”tony却突然坐得离她和小孩近了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很幸福(happy)”
不仅是照顾和陪伴小孩的这半天片刻,还有当下他们的独处时光,虽然吵闹,但却意外的安静和纯粹,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人.
“happy”霍普洱学着他瘫靠在沙发上,却对他的这个简单的用词若有所思:“满足吗?”她转头看着tony的眼睛轻声说:“光是这样”
“yeah”tony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今天的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给她喝奶粉吗?”霍普洱看着桌上还没洗的奶瓶开口.
“她指挥(guide)我那么干的”想起honey指着奶瓶摆放的地方朝他咿咿呀呀的样子,tony忍不住笑弯了眼:“我是说,你睡了很久,而我烹饪一团糟,所以…”他摊摊手,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钢铁侠都会给孩子冲奶粉了”霍普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用了几度的水?”
tony:“别这么刻薄,贾维斯告诉了我怎么做,在我第一次干的时候”
“这是个夸赞”霍普洱忍不住摸了摸tony的头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出奇的乖:“我猜你在我睡着的这段期间也没来得及吃东西,饿吗?”
“我等这句话很久了”tony道:“我饿坏了”
“我也是”霍普洱道:“点外卖吗?”
“为什么不下厨”tony道:“我想吃番茄面条”
“你喜欢那个?”霍普洱倒是有些讶异,这么多年其实她并不经常下厨.
“yeah”tony点头:“很不错”
霍普洱犹豫了一下后才起身:“我看看食材,你看着她”
“那是中国菜吗?”tony随手将小孩手里的玩具拿起看了看:“面条的形状和我吃过的都不同”
“挂面”霍普洱打开了冰箱细数了一下食材:“唐人街商店里有,今天没有番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做其他的”
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tony抱起honey走了过去:“需要帮忙吗?”
“是的”霍普洱关掉了水源后甩了甩洋葱:“帮我看好她就行了”
“你确定要用这么重口味的食材吗?”tony问.
“hin”霍普洱好笑地转头道:“我吃完又不接吻”
“我不介意”tony道.
“我介意”霍普洱抽了把面条放进了煮沸的水中.
“洋葱?”tony问:“orkissme(还是接吻)”
“both(都介意)”霍普洱切着洋葱的脸有些难受的一直在挤眉弄眼:“你又开始了是吗?”
“我没在开玩笑”tony像个跟屁虫一样在她旁边晃来晃去:“别总把我说的话看作玩笑”
“sorry”霍普洱取出另一个平底锅准备翻炒食材:“cuzican‘ttell(因为我分不清)”
“这说明你缺乏幽默感”tony转头朝怀里的小孩道:“听到了吗honey,这一点你得和我学”
而一岁不到的honey又怎么会理解什么叫做幽默感,她的幽默很简单,开心就笑,难受就哭,她这句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霍普洱听的.
但她并未理会,只是打开油烟机后将洋葱和调味料放进了平底锅里翻炒.
“你看起来很熟碾”tony道:“这是你在纽约学会的吗?ray?他教你的”
霍普洱嫌呛地咳了几声:“很久之前就会了”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油?”tony问.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中国菜的误解吗?”霍普洱笑着将面条捞进了碗里:“那些油只是为了调味,没人让你把它们全部吃掉,加个煎蛋吗?”
“更好”tony点头.
“mama…”
面还没做好,某个小孩却已经开始朝霍普洱抓着想要她抱了,tony低头一看才发现honey的小嘴又开始一瘪一瘪的了,像很嫌弃tony一样.
“我让你不舒服了吗?”tony赶紧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她只是困了”霍普洱道:“她今天喝了多少奶”
“800毫升”tony道:“两次”
“一次八百?!”霍普洱煎蛋的手一抖.
“totally(一共)”tony道:“你可以给我…给贾维斯一点信任吗”
霍普洱将煎好的蛋盖在了面条上,端着两碗面走到了客厅放下,当这碗简单的面味道充满整个客厅时,心安的感觉同样扑面而来.
“为什么在这?”tony问.
“没人真的会一年四季都在厨房吃饭”霍普洱放下碗后嫌烫地甩了甩手:“尤其是人少的家庭,把她给我吧”
将小孩递给霍普洱后,tony才觉得自己左臂有些发麻地摇了摇胳膊,但明明他刚才一直都是用右手抱小孩:“她真长大了不少”说完他才拿起筷子准备挑起面吃.
“等等”霍普洱阻止道:“拌一下”
tony顿了顿:“这是拌面吗?”
“汤面”霍普洱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开口:“但就是要拌一下,照我说的做”
将面搅拌均匀后,tony看到那些从碗底冒出的食材才明白搅拌的意义,中餐似乎讲究的是食材的混合,这和西餐食材混合的方式很不一样,例如一个汉堡,肉饼是肉饼,芝士是芝士,面包是面包,但拼凑在一起就会有美妙的味道,他面前这碗面明明材料用得不多,但光闻香味却根本无法辨别里面究竟有些什么,除了肉眼可见的洋葱丁.
“woo…”尝了一口后tony忍不住感叹道:“真不错,你在哪里学会的?”
“中国”霍普洱道:“不是这里的中国”
tony眉头一挑:“看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上一个人生.
“把我养大的那个老兵教我的”看着tony吃得很香,霍普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是个不喜欢米饭的北方人,所以只教会我做有关面食的烹饪,没教我炒菜”
“他有伴侣吗?”tony问.
霍普洱缓慢地摇摇头:“他给我看过一个姑娘和他的合照,他们非常年轻的时候,但等他从战场上回来却找不到那个姑娘了”
“什么战争?”tony问.
霍普洱觉得有意思的笑了笑:“抗美援朝”
“老爹参与过它”tony眉头一皱:“但似乎它们并不是同一个,它们是同一个吗?”
“看你怎么理解了”霍普洱忍不住摇摇头:“如果他还活着估计会被我气死”
“forwhat?(为了什么)”tony问:“国籍?”
“他恨美国人”霍普洱点头:“即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生经历和战争历史,但每次被他发现我在看英文电影他都会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正在被美国佬的软武器入侵”
“看来你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tony笑道:“还不打算吃吗?它已经开始膨胀了”
霍普洱抱着小孩凑近tony:“她睡着了吗?”
“yeah”tony声音都小了些.
将小孩放到床上后,霍普洱轻轻将门一关:“说到哪了?”
“说到面开始长大了”tony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一声清脆声响:“comeon,为了等你我都没怎么下嘴”
“习惯就好”霍普洱道:“有小孩后你会发现用餐的时机总能和周围人错开,尽管在同一张桌子”
“idid(我已经发现了)”tony眉头一挑:“这就是我等你的原因”
霍普洱心里一暖,拿起筷子开始搅拌起来:“实际上在他去世以后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当我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煮面,然后一个人吃,一个人洗碗,面煮的越来越好,却越来越孤独,这也是我不想再烹饪的原因,实际上我会的也确实不多,而外卖方便得多”
“从没听你说起过”tony咀嚼着问:“那是什么让你又想那么做了?”
“igotsomeonetocookfor(我有为之下厨的人了)”霍普洱吹了吹面条后唆了一口:“nat,honey”
“andme(还有我)”tony朝她挑挑眉:“说说那个老士兵喜欢的姑娘”
“我知道的不多”霍普洱道:“只是听他偶尔提起,那姑娘也是个孤儿,我猜这就是他打算收养我的原因,虽然他总说领养我完全只是因为某天走错了胡同”
tony:“但他做了对的事”
“算是吧”霍普洱道:“对于我来说是”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tony问.
“当然”霍普洱只觉得面好像越吃越多了:“霍刚”
“听起来像hogan(霍根)”tony将筷子一放:“即使ho(霍)是个姓氏”
“刚这个字在中文里有很多含义”霍普洱笑了笑:“其中就包括strong(刚强),staunch(坚定),unyielding(不屈),而他和他的名字如出一辙,他是个非常刚强果断又固执的人”
认真倾听着的tony头一歪:“比如”
“他从朝鲜战场上回来了,即使瘸了一条腿”霍普洱道:“这是最了不起的一件事,但我最崇拜的是他从没停止过寻找那个姑娘”
“他找到她了吗?”
“yes”霍普洱脸上却并没有笑容:“他找了她几十年,才发现原来那姑娘已经去世了,她跟随着后来搬到了一个西南的城市,而那姑娘身体本来就差,去那后得了疟疾,那时新中国刚成立,医疗机构对流行病学研究并不深,医疗条件不充沛,她养父母也有心无力,因为家里还有很多孩子要养,就放弃了治疗”
“就因为这个?”tony无法理解道:“其他孩子”
“她只是个收养的孩子”霍普洱道:“在战争年代弃婴被丢在路边都可能没人敢捡,你或许不会明白原始父系氏族延续下来的生育观念在这个大国有多深远的影响,他们认为在艰苦的物质条件下种族繁衍的希望就是人丁兴旺”
“而且最好是体格壮硕的男丁”她无奈耸肩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产生了一种对男性的生殖崇拜,这让女性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种繁衍工具,却忽略了他们的社会生产价值”
tony笑了笑,只觉得她把现代人的平权思维放到原始社会做比较的行为有点可爱.
“那时寻常人家甚至都有六七个孩子”霍普洱道:“如果其中没有男孩,有些家庭甚至会鼓励丈夫和妻子离异后重新找一个,然后继续繁衍到出现男孩为止”
“这很残酷”tony点头:“对女人来说,主导权都在男性手里”
“幸运的是他不这样想”霍普洱干脆放下筷子,因为也没了食欲:“他对我很好,以前有种说法是女孩应该多吃鸡翅将来头发才能梳好”
“what?”tony愣了一下:“谁说的?”
“但真相是…”霍普洱笑道:“那只是因为鸡腿已经被分给了男孩,他们怕女孩们心里不平衡而编造了这样一个美丽谎话,好在我并没有这样被对待过,霍先生收养我的时候已经退休了,荣誉老兵退休后还会收到国家丰厚的福利和优待,因此他对我从未吝啬过,中学长身体的那段日子我曾一个人吃完了整只鸡”
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抹着眉心笑了笑:“但当时霍先生很开心,他说能吃是福”
“hm”tony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曾说的【状态好到能吃下一只鸡】是种什么样的形容:“canyoustilldothat(你现在还能做到吗?)”
霍普洱很想说不能,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如果是霍先生烹饪的话”
“你不称呼他为父亲”tony疑惑道.
“他不让我那么干”霍普洱耸肩:“他说听着肉麻,不过有时候我会叫他声【爹老倌】”
tony:“dad?”
“yeahsortof(意思差不多)”霍普洱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过:“他骂我别乱喊,但有时候自己却会偷偷笑,我看见过”
“这一点你很像他,这就说得通了,我们家没人这么内敛”tony伸手道:“除了你,你小时候就这样”
“我怎样?”霍普洱问.
“我让你进房间后你高兴地跳舞了”tony递过去一个眼神:“别抵赖,我印象很深刻”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霍普洱扬眉.
“或者你有别的说法”tony摊手.
霍普洱:“我当时大概只是在享受音乐”
“但人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跳舞”tony强调道:“你那时看起来非常高兴”
“我开心什么?”霍普洱笑了:“进了你房间吗?”
“我们关系更进一步了”tony道:“你该这么说”
无法抵赖的霍普洱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但谁年轻时候没干过些许蠢事.
“想喝点酒吗?”霍普洱突然笑着开口.
tony愣了一下,因为她不经常主动邀酒,或许她今天确实开心,也或者想倾诉更多,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好的:“yeah,这样更好”
她起身走到厨房拉开了一个柜子,这是娜塔莎的私藏小酒台,也是偶尔在家小酌一杯的地方.
“想喝什么?”霍普洱问.
“我有很多选择吗?”tony问.
“yeah”霍普洱看着满目琳琅的酒瓶道:“小娜也是个酒罐子”
tony走到她身旁附身看了一眼,随手拿出了一瓶朗姆却被霍普洱伸手阻止了:“有点主见”
tong却执拗地将那酒姆连同小杯子一同拿了出来:“客随主便”
“直喝?“霍普洱看着杯子里逐渐倒平的液体道.
“hm…”tony将小酒杯递了过去:“你看上去似乎还想加点冰块?”
“噢我说到哪了”霍普洱转移了话题:“yeah,吃鸡,正如我说的”她将从沙发往下一滑坐到了地板,将手臂压在膝盖上:“霍先生对我很好,像jarvis一样,不,应该说他们彼此相像,但温柔的方式不同”
“霍先生成就我”霍普洱道:“而师父支持我,就像两个…”
“不同时间段的父亲”tony补充道.
“exactly”霍普洱伸出杯子蹭了蹭tony的.
tony喝了口酒:“那你以前叫别的名字吗?”
“no”霍普洱摇头:“一样的名字,或许和你说的平行宇宙的相似性有关,但实际上我听说霍先生一开始打算把我起名霍延秋,把字拆看来看就是延续(remain)秋天(theautumn)因为他喜欢秋天”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tony问.
霍普洱:“霍先生说这是他自己的愿望,不能强加在我身上,而且我秉性不像秋季,而是春季”
tony:“youdo(你确实像春天)”
“后来走了艺术这条路后才懂了他说的话,在我春天出门写生的时候”霍普洱伸手比了比:“把颜料涂在画纸上的时候,才意识到春天真的是一个创造生命和狂野生长的季节”
“也是希望到来的季节”tony歪起头看了她一眼.
“以及新的开始”霍普洱将酒杯一饮而尽:“但当时我不太懂得这些深层的东西,他一开始希望我能去当个女兵报效国家,况且他也能替我找到不错的军队”
“你让他失望了?”tony坐得离她近了些.
“idid(确实)“霍普洱道:“我选择了美术这条路,但他认为艺术是很虚的东西,很多画家都是穷死的”
tony没忍住嗤笑出声.
“别笑”霍普洱皱眉:“他说的没错,艺术本来就是种抽象的意识流,和美学价值一样,取决于能否被大众审美买账”
tony挨着她坐到了地板上:“tellmemore”
“你想听什么?”霍普洱问.
“anythingidon'tknowaboutyou(任何你从没和我说过的事)”tony道:“我知道的也行”
只要和她有关.
“well”霍普洱看着桌上的碗道:“刚下厨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个关于面条的谐音梗”
tony:“?????(一起拉面/一起的话)”
【注:韩国的某个土味情话,当其中一方问???????(你喜欢吃什么拉面?)读音类似(musunglamiongqiowhayo)懂王会说:?????(一起的话)读音(kaqihamiong)虚拟语境的if(的话)读音和拉面类似】
“hm…”霍普洱意想不到地看了他一眼:“哪个韩国女人告诉你的?”
tony顿了下:“记不清了”
“其实中国也有一个类似的,中文的【下面】是个动词,意思是煮面,当然某种情况下也可以指名词,就是身体的下方,当有人说…”霍普洱摇了摇手里的酒杯:“i‘llcooknoodlesforyouto…”她强调道:“eat”
“噢所以他们要享用的不是面条”tony立马懂了:“但实际上它还是动词”
“?”霍普洱愣了一下.
tony眉眼意味深长地动了动,然后下意识低下眼扫着她的嘴巴,像是在构思什么.
“how!”感受到他明晃晃的目光,霍普洱将手一巴掌盖到他脸上:“careyou!(你怎么敢)”
tony笑着将她手拿下来:“我可什么也没说”
霍普洱:“噢你那双该死的眼睛什么都说了”
即使他刚才真的什么也没说,但【blowjob】这个词已经从tony眼睛里跑了出来.
“so”tony喝了口酒:“doyoulikethat?(你喜欢吗?)”
“no!”霍普洱立马反驳:“idon'tlike【下面】”
“butyoudid(但你下了)”tony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面碗:“forme(给我)”
“额啊…”霍普洱槽耐地翻了个白眼:“canyoustop?(你停不下来了是吗)”
“hinhinhin”tony笑低了头:“你先开始的”
“哼”吃了瘪的霍普洱将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杯子用力放下,有点不想理他了.
“好吧说回之前的话题”tony收敛了笑容:“关于那个老兵,他还活着吗?”
“他死了”霍普洱摇头:“在我准备报选大学的时候,前一天他还在笔记本里写下了很多他觉得不错的艺术学校”
“他不逼迫你从军了?“tony问.
“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不少”霍普洱低下头:“固执也是其中之一,其实霍先生只是怕我以后找不到工作更难以养活自己,而且他年纪大了”
“这段经历真耳熟”tony愣了一下:“听起来像史蒂夫·罗杰斯的另一个人生”
一个没有选择报效祖国的人生.
“我可没他那么雄心壮志”霍普洱道:“而且我生在一个和平年代”
tony又给她倒了杯酒:“如果你没有呢?”
“问上帝”霍普洱摇摇头.
“可你现在有第二个机会了”tony和她碰杯:“为什么不走和以前一样的道路?“
霍普洱愣住了,久久不说话.
tony:“很难回答?”
“大学毕业后”霍普洱话锋一转:“我卖了他留给我的房子并拿着那笔钱到处旅行,写生,准确来说,游历完不少城市后我又去了一些临近国家,认识了不少朋友,顺带一提那个拉面梗就是一个韩国人告诉我的”
tony:“你一直独自做这件事吗,旅行”
“一直以来”霍普洱点头:“我大概是个败家子”
“放宽自己的眼界不是错误的选择”tony道.
“但写生的生活持续越久我反而变得越来越孤独和封闭”霍普洱道:“尤其从观者(peoplewatching)的视角看到太多有趣东西的时候”
“真挚或虚假的友情,亲密或冷漠的亲情,浪漫或自私的爱情,认真或懈怠的工作,渐渐地我不再喜欢捕捉人物状态,那些安静的植物和不怎么吵闹的生命状态更吸引我,于是我搬去了一个远离城市的山林,在山脚租了个房子”
“皈依自然”tony眉头一皱:“你喜欢那样的生活?不无聊吗”
“我爱那样的生活”霍普洱酒一杯接一杯的下:“每天只需要做三件事,吃饭,睡觉,画画,不会被打扰,当然也没有人会经常找我,直到…”
霍普洱说到这里却失去了言语.
“一些奇妙的事发生了”tony接住了她的话.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死于心脏麻痹”霍普洱道:“然后被河里一颗金色石头吸走了灵魂,提着颜料箱去写生前我还在想等今晚买只鸡来炖”
“butyouknow…”她耸耸肩:“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金色石头?”tony抓住了重点.
“就是它”霍普洱下意识瞥了眼食指上的戒指:“把我灵魂送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很多事倒也都有头有尾了,除了他过去一直把霍普洱当成小孩这件事.
“你几岁结束了生命来着?”tony问.
“二十二”霍普洱只觉得头有些昏了:“why?”
tony只是抽了抽嘴角,又摇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第一次给霍普洱洗澡的事.
如果往深了想其实还是有点可怕的,他过去曾把她当作一个可爱闷包小孩,而实际上被看作孩子的指不定是谁.
而一旦带入了这个设定…
“youknowwhat”tony转悠着手里的酒杯:“我感觉今天像在对你进行认识校准(recognizingcorrection)”他手一摊:“实际上也不止今天”
但这是不是代表他离那剩下的25%更近了一些呢,像认识论上说的,从现象到本质.
“我猜你是想说重新认识”霍普洱把头轻轻靠在tony肩膀上,心里也有了种可依靠感:“但这些带给你新鲜感的事其实早就过去了”
tony:“过去也很重要”
“很高兴你这么想”霍普洱蹭了蹭他肩膀上的肌肉:“但人们只为现在和将来而活,对吗铁罐”
这就使得她更难让人看懂了,tony心想.
“yeah”他说着边伸手将她从身后揽住:“wedid”
“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