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9日
纽约曼哈顿
此时距纽约之战结束不过一周,曼哈顿的交通却已恢复正常,当然,这很符合这座城市的运行速度,霍普洱一路驾车前行,途经悬索桥时,路比平常拥挤,桥上来往的车辆多是出城的,不难想象,经历外星人侵略后,高楼大厦对一些人来说已经失去了魅力,当然,涌入的人也不少,鉴于这是个机遇和危险并存的地方,虽然人口基数大,但常驻的大多不是本地人,他们更愿称自己为纽约客(newyorker).
市区街道散落的残渣已经被清理完毕,大型障碍物也被搬空,路面是干净的,但破损的地方却未必能修复如初,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这座城市刚刚受过创伤,需要重建,人们同样也需要接受新的一切,例如外星生命与超级英雄的存在.
“这几天你有看新闻吗?“
霍普洱问,眼看离复仇者大厦越来越近,她打了个转向,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那,但透过挡风玻璃,她还是多看了几眼这栋建筑,虽然它还在重新修缮,却也比周围的帝国大厦耀眼,顶楼的工人正在高空作业,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仅剩的a字灯牌,她知道,不久后,一块新的就会取而代之.
“没有,你呢?”
透过车窗,tony看向一座被修复的雕像,这座屹立在曼哈顿中央的石雕,他记得,是被奇塔瑞巨兽撞毁的,如今已经被修复得差不多了,但重塑后的模样却不是英雄,而是纽约之战中的三两市民,他们神情栩栩如生,石雕下方还刻着文字和数字,为纪念牺牲的154个遇难者.
“我也没有”霍普洱道,这是他们的又一个默契.
tony:“为什么派小茉莉花去给ray当后援?”
“不是后援,ray对此并不知情”霍普洱说.
tony:“所以是监视?还真像独眼侠的做派”
“他为任务消失那么久,圣诞节也不见人,你难道不好奇吗,ray的去向”霍普洱道.
“是有点奇怪,他去干什么了?”tony恍然,他上次见这个人还是在摩纳哥的赛车场,那几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
“调查残疾人失踪案,一个他跟了很久的案子,大概三年前开始的,听他提过”霍普洱回答.
“听着像器官走私,或者人体非法实验之类的”
在tony看来,这正是cia会管的事,这种案子的幕后黑手无非是些科研组织和黑手党,而解决这些人比料理索马里海盗还轻松,甚至犯不着他动手,如果事情性质到了超能人级别,神盾局自会介入.
“但他潜伏了那么久,说明案子涉及到了更大的犯罪团伙,大到需要深挖背后的势力”霍普洱分析道.
“即使情况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也不会想和山姆叔叔(unclesam)硬碰硬的”tony牵住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因为自两年前新总统上台后,许是见到罗斯将军利用血清搞出的一系列恶果,政府就下发了“不道德生物科技研究”的相关禁令,而“憎恶”事后也被关进监狱,受专人看管.
“但愿没我想得那么严重吧”霍普洱将车稳稳停下,按照计划,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女儿.
solo的公寓
“honey,快看看是谁来了”
开门见到来人,solo便回头朝客厅的小孩提醒道.
“mama?“女童听到熟悉的笑脸,瞬间放下手中的玩具,抬着手奔向霍普洱,抱到,才“哇”地一声哭了,这也让霍普洱夹着声音安抚起小孩的情绪,虽然面前的女童早已不是小婴儿.
“y‘know(你知道吗),她每天都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很多次,我说‘fewdays(几天)‘,她就问,‘几(few)是多少?’,我经常被她问得…”solo忍不住摇头轻笑:“她简直像苏格拉底一样,总抛出一些看上去简单但难以回答的问题”
【注:苏格拉底(socrates),古希腊(雅典)哲学创始人之一,西方哲学史上的地位堪比“孔子”】
“她提到我了?”tony问.
“当然,你在我们的话题里排行第三”solo道.
“谁是第二?”tony并不好奇第一,他知道谁也摘不走霍普洱的冠军地位.
“钢琴”solo回答:“comeon,mr.stark,你现在才发现她喜欢音乐?”
“shedid?(真的吗,她)”许是想起陪伴自己童年的琴声,和那双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手,tony对这个答案莫名嫉妒不起来.
solo:“她有着敏锐的耳朵,情绪也会因曲风节奏发生变化,虽然她对音律还没有系统认知,但我想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会跟着唱,你听过吗?”
“她能唱?”tony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儿,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显然,他喜欢这番夸赞.
solo:“也谈不上,她没法把词唱清楚,但能哼出我弹过的曲子,连调都不会走”
“她有天赋?”tony总结道.
“她有天赋”solo略有感慨.
“想我了吗?”tony见小孩已经平复情绪,便带着笑容凑过去,没想到小家伙破天荒地朝他伸出手,索要抱抱,霍普洱见状松了手,轻拍tony肩膀,便起身去阳台的椅子坐下,眺望起远处正在修缮的街区,她明白,有些东西,只有父亲才能给.
“你们的□□理疗怎么样?“solo将饮料在她面前放下,杯子和小玻璃圆桌发出“哐”的轻响.
“挺有效的“霍普洱接过杯子:“怎么笑了?”
solo:“听你说有效(effective),我脑子里就出现一些□□的东西,但我为你高兴hop,性能解决感情中的大半问题,不仅仅是饥渴”
“饥渴,我?”霍普洱笑了.
solo:“你不去想当然不会饥渴,但只要你不停思考这件事,你就会想要它,我们都应该正视自己的需求不是吗,拜托,这里是欲望都市(sexandthecity),饮食男女们把性当饭吃的城市,大家合理满足自己的欲望,谁都不免俗(everybodydoes)”
“他说得有道理,y‘know”tony歪头插了句嘴,虽然她们的私房话并不大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霍普洱默默伸手推动阳台的落地窗,将那个八卦的男子隔绝在内.
“等等,你这是什么?”solo伸手指了指霍普洱的下巴,因为那块皮肤亮晶晶的,还有些发肿.
“别碰,我刚涂了药”霍普洱扭头闪躲.
“老天,那是胡须刮伤(beardburn)吗?”solo笑道:“典型亲热后遗症(make-outsessions)”
霍普洱瞥了眼客厅,眼神带着幽怨.
solo:“你真该庆幸嘴唇没肿起来,我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是过敏体质,有次特别严重,ray和谢亚一见我就笑个不停,我因此两天没敢出门“
“ray有回来过?”霍普洱问.
“回过几次,每次都很匆忙,我问他进展,他只说还需要一阵子,然后又一阵子”solo语气不免失望.
霍普洱:“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solo回答:“这太不寻常了,你也跟过那么长的任务吗?“
霍普洱摇头,不知如何诉说ray失踪的消息,因为换做ray,一定也不想让solo担心.
“没关系,他一定在做很重要的事”solo说.
对于这份自我安慰,霍普洱只是微笑,她明白任务越重要,就意味着越危险:“谢亚呢?”
solo:“去朋友家过夜了”
“他有朋友了?”霍普洱惊喜道.
“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自从交了新朋友,他在外留宿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不愿回家,当然,叛逆期,我理解,毕竟回过头看,我也经历过同样的处境,不见身影的父亲,总是忙碌的母亲,而这…”solo明明已是个成熟男子,此刻眼神却闪烁得像个脆弱孩童:“实在不能称作一个甜蜜的家”
“那我们就别像他们一样,而是要做得比他们更好”霍普洱轻抚他肩头,如此宽慰道,她无法对solo的原生家庭感同身受,只能试着去理解这种情感,或者说遗憾,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童年缺失的东西,就像一道鬼影,狡猾地藏匿在阴暗处,不时浮现,作祟,咆哮,即使长大,也丢不掉,甩不开,人们只有不停追逐光,才能保证它不被拉长,但他们已经忘了,其实暗影才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伙伴,比起怨恨它的存在,他们更应该感激,因为一直以来,它都在用自己去衬托光明.
埃德温:“来自molly的新讯息,hop”
solo:“有任务?”
“notmine,notanymore(不是我的,今后也不会再有了),回见“霍普洱在手表中瞥见【到了】二字,便起身与solo短暂道别,没等solo细究言下之意,她已将落地窗推开,拿上女儿的小毯子,甩着车钥匙,与tony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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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大厦
(194插图1:带娃回家)
“daddy(爸爸)?“
tony稳稳牵着女儿的那双小手,带她一步步跨下阶梯:“嗯哼?”
“妈妈去哪了?“honey抬头问,因为自从在大厦门口下车后,霍普洱就又开着车走了.
tony:“去辞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honey摇头.
“意思是她不会再因为任务而突然消失”tony见阶梯还剩几步,便一把提着honey跨完剩下的梯子.
“没有任务了(nomission?)”honey惊喜道.
“是的,没有任务了,你开心吗?“tony瞥了眼墙面,那上面本该有个脑袋大小的洞,那是浩克将loki丢上去砸出来的印记,如今已经修好了,连同坑坑洼洼的地板.
honey点头:“我要妈妈,不要任务”
“你猜怎么着,我同意”tony抱着她走向全息投影台,按照计划,他会带着小孩继续完善大厦的设计,而霍普洱则去神盾局递交辞职报告,也为她多年的特工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是什么?”honey指着投影台问.
“这个?”tony腾出只手,调出大厦顶层6楼的投影蓝图,展示给小孩看:“复仇者们的房间”
(194章插图2:设计图)
“natty(娜姨)“honey伸手指向娜塔莎的那间.
tony意外地“嗯”了声,单独调出那一页:“你怎么知道?”
“natty”honey指向那枚属于黑寡妇的漏斗状标志,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知道,娜塔莎曾教过她画这个图形,也只有娜塔莎会教她画这个,接着她又再次伸手指向左边的钢铁头盔图样:“can(铁罐),daddy”
“对,那是我”tony对女儿绽放出甜蜜笑容,转头便看着其他图标若有所思,从与复仇者们吃烤肉的那个下午,他便诞生了建立临时基地的念头,因此他把原本用来做科研的顶楼重新做了设计,并把顶层6楼安排给复仇者居住,他也听从了霍普洱的规划,给每个人的房间都加了巧思,像设计图显示的那样———thor是锤子,巴顿是弓箭,史蒂夫是盾牌,自己是头盔,娜塔莎是沙漏状的x,班纳则是一组变异的基因序列,再往下则是两层客厅,也是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鉴于居住区已安排妥当,他将还未安排的楼层调了出来,放大了蓝色区域.
“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就像给芭比装饰梦想豪宅,你妈妈希望有个健身房和拳击区(boxingarea),但我觉得加层格斗场更好,方便某些不服彼此的家伙打一架,你觉得呢?”
honey抬头的目光有些迟疑,乍一听爸爸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实则却已经在对蓝色区域动手编排,但小孩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芭比需要衣柜”
“是的,衣柜,真是个绝妙的点子,我们绝对需要个裁缝铺”tony灵光一闪,着手就把下一层命名为衣柜(wardrobe)———存放制服和战衣的地方.
tony:“芭比还做什么?”
“唱歌,和朋友”honey回答.
tony闻言,当即划出一层卡拉ok包厢(karaokestudio):“作为娱乐场所还不赖,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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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newyork)
神盾办公总部(s.h.i.e.l.d.headquarter)
将车子熄火后,霍普洱抬头仰看起这座坐落在纽约47大道西219号的神盾总部(hq),这栋建筑看起来只是“寻常”的办公大楼,但内部五脏俱全,即使比起联合国大厦也足够气派,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多年前,自己来局里做宣誓的那个早晨,那年她17岁,刚完成长达三年的特训,带着苦尽甘来的喜悦,接受了那枚勋章,成为了一名神盾局特工.
那天,她是一个人来的,如今,也是.
truth:【有始有终,挺好的】
霍普洱嘴角一勾,心中怅然,正是她所想.
乘坐电梯时,霍普洱抬了两次头看层数,不知怎的,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上行的电梯,流动的时间,莫名变慢了,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凝结,但仔细想想,她又不那么奇怪,因为以往周而复始的工作日里,来去之间,她其实很少像现在这样,停驻下来去留意每一刻,去感受时间,但这次,却有了种陌生的美感.
“叮!”
电梯暂停在中段,两位年轻男子谈笑间跨了进来,和霍普洱打了个招呼后便一同搭乘.
“不到一周,局里都冷清了不少”
“可不吗(iknowright),好在约翰也被调走了”
“谢天谢地,要是再让我和那家伙共事几年,我真的忍不住会想把他的肠子拽出来织成毛衣穿”
二人的闲聊,也让霍普洱瞥了眼他们胸前的工作牌,意识到是科技部的伙计后,她开了口:“研发部调走了很多人吗?”
“是啊,一半人”男子解释道:“但也不止研发部,大批人员都被调往dc(华盛顿)”
“fury有说原因吗?”霍普洱问,其实从她进来就发现,纽约总部不似以前热闹,这并不寻常,至少在纽约大战前,这里一直是神盾局的主要办公基地,但如今,神盾局的业务重心似乎就要往华盛顿转移了,毕竟修建多年的三曲翼大厦早已竣工,而正式投入使用是迟早的事.
“头儿(boss)会说才有鬼了,不过我猜是大项目,因为我们部门懂母舰核心技术的伙计都被调走了”
“那fury在哪?”霍普洱问.
“局长最近神出鬼没的,有时能在这见到他,有时不能”男子看向霍普洱手中的纸质文件:“如果你有任务要汇报,那只能祝你好运”
“叮!”
到达顶层后,霍普洱向总指挥室走去,她缓缓拿起手中的文件袋看了一眼,最终敲响了门.
“请进”
还算幸运,里面有人应答,但并非尼克弗瑞,而是副局希尔(hill),她似乎很意外霍普洱的出现:“agenthoper,我以为你去度假了”
“是啊,本该再呆几天的”霍普洱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不过看来没法在离职前见老狐狸一面了”
“离职?”希尔眉头一皱,接过辞职信.
“劳烦替我转交给fury”霍普洱说:“多问一句,向曼哈顿下达核弹发送指令的人是谁?”
“马利克”希尔说.
“他越权指挥?”霍普洱对这个叫马利克的男子有印象,他是安全理事会的议员之一,但这并不足以让他直接越过局长下命令,除非这人在神盾局栽有自己的人.
“当时他们和fury局长产生决策冲突,因此将他暂时革职,理事会有权对他这么做,只是他们没想到,复仇者是个怎样的团队,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希尔口吻颇为无奈,带着些劫后余生的感慨.
“看来你曾对这个团体有不一样的想法,现在呢?”霍普洱问,对于希尔的解释,她其实并不买帐,因为‘向曼哈顿发送核弹’这个决策,乍一看像是事急从权,但仔细推敲,倒更像个深远的计谋,一旦核弹成功爆炸,死的不止敌人,还有整个城市的平民,以及在场的所有复仇者,而他们每个人单拎出来,往往都是潜在的威胁,也或者说具有潜力的英雄———这就微妙了,什么人会希望英雄消失呢?
“事实已经证明复仇者存在的价值,也证明了议员的决策有多愚蠢,所以,是的,我很庆幸”希尔辗转道:“但如果你有看新闻,就会从那些没停歇过的报道里知道,除了感激,人们还抱有怨怼和怀疑,尤其对复仇者造成的破坏,当然,早在这个团体成立前,我们就清楚他们的能耐,和潜在威胁,但那些平民不知道,他们只能在灾难到来的时候暴露在危险面前,幸运的话,捡回一条命,然后应对残局继续生活,带着对未知的恐慌”
霍普洱:“复仇者是威胁,我相信这一点迟早会显露出来,在未来,但说起威胁,那神盾局呢?作为危险到来前的那块盾牌,我们保护的方式,究竟是让危险发生再行动,还是为了‘预防’提前抹杀掉所有潜在危险,就像那枚发往长岛的核弹,这样的保护,何尝不是另一种威胁?”
这番观点在理,希尔沉默了,不知怎的,她感觉,霍普洱似乎早已把自己从组织中择了出来.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霍普洱模仿道:“我甚至能想象到某些议员会这么说,而fury一向深谋远虑,自然也会顾虑到这点,因此你们才会坚持天马计划,利用魔方能源制作武器,以二阶(phase2)作为应对措施,但事实是,人们一旦试图玩弄那些自己没弄明白的事物,就会遭到反噬,罗斯将军创造出的憎恶就是个很好的示范,神盾局这次也是如此,如果总是过度防御,那我们就不是面盾牌(shield),而是把利剑(sword)了,再说…”
霍普洱轻笑,似是想到马利克私自下达命令的事,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位议员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谁又能保证这面盾的内部是牢不可破的呢?”
“你指什么?“希尔问.
“神盾局成立之初,初衷本是纯粹的,它顺应了战争的呼唤,成为了时代的正义,但如果这种正义已经不再纯粹了呢?”霍普洱以云淡风轻的口吻发出询问:“如今的神盾局早已不是ssr,名称在改变,领头人在改变,我们做的事也在改变,但如果它本身的理念过时,那同样也会被时代淘汰,哪怕这个组织的创建者是我最敬爱的两个人”
“这是你离开的原因?”
大概是霍普洱要走了,导致希尔忍不住想和眼前人多说几句,但毫无疑问,她喜欢这番交谈,却也感慨,对于霍普洱的离职,她见证了这个女孩成长的轨迹,从她新丁时期,那个瘦弱的女孩,fury口中的‘小萝卜头’,到如今的高级特工,超英团队的复仇者顾问,霍普洱从一名只会听从命令的特工,变成了会独立思考,适应并创造新规则的人.
“其中之一”霍普洱耸肩:“我只是觉得,我们在怀疑他人的时候,也应该怀疑自己”
“yousoundlikefury(你现在的口气很弗瑞)”希尔说:“y'knowthat(你知道吗)”
霍普洱低头微笑,默认了这是个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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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资料室
“好久不见”
去往内务部办理离职手续时,霍普洱见到了一张亲切的面孔,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在神盾局工作就是如此,有些特工即使不熟识,却也叫得出名字,例如眼前这位亚裔女特工,有‘铁骑’之称的梅琳达·乔莲·梅(melindaqiaolianmay),这个绰号曾轰动一时,伴随着个人英雄主义的传说,但其实局里知道may这层身份的人很少,就连霍普洱,也是出于好奇敲打coulson许久,后者才从只言片语里透露了些真相.
当年,coulson与may特工被一同派往巴林调查一个超能力者,任务中,那位超能人挟持了前去的神盾局特工,并以一个年轻女孩作为人质,may以一人之力救出了所有特工,她也因这份勇猛,终被冠以“thecavalry(铁骑)”的殊荣,但may本人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头衔,因为她救了所有人,却不包括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孩子———据coulson所说,那时谁都没想到,那个被挟持的女孩也是超能人(inhuman),她其实算不上完美的“受害者”,最终may别无选择,只能放弃女孩,或者说杀了女孩,救下了其他人,任务结束后,梅便以‘精神创伤’为由’,从外勤转内勤,霍普洱也问过coulson为什么非得杀那女孩才行,但后者只以‘任务中的复杂因素导致了事态突变’为由,将霍普洱搪塞了过去,但霍普洱还是能从may的决定里窥见些许内疚,因为may转文职的那天,她恰好在局里.
“是有段日子了”may娴熟地处理起霍普洱的资料,并将刚打印好的文件递过去,指了一处,提醒她签字:“是不是突然发现,十五年也没有很长”
“是啊,快到一眨眼”霍普洱签下名字,才意识到对方其实有留意她的任职时长:“他情况如何?”
“活着,但很虚弱,在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是这样”may心知肚明,对方问的是coulson,她并不意外霍普洱知道是自己接走的人,因为从那位心脏科医生的口吻中,她听得出,二人是认识的.
“真难得,这应该是你多年来的首次外勤吧?”霍普洱轻笑,像在感叹果然是你,其实吴医生事后只是简单提了一嘴,但她还是能从描述里判断出,那位来接走病人的亚裔女特工是may,不是别人,众所周知coulson和may一直以来私交匪浅,工作上更是默契非凡,早在may转文职前,他们就是局里出名的一双外勤搭档,尼克弗瑞也一直都很信赖这对有勇有谋的铁血组合,可惜自may转职后,二人便不曾再一同创过佳绩,因此老狐狸会派她去接coulson也是情理之中,很简单,出于信任,fury知道,哪怕对于虚弱coulson来说,may也绝对是那个他可以交付后背的人.
may:“算是(sortof)”
“看来他去向确实成机密了,但无论如何,活着就有希望”霍普洱将签好的文件递了回去,好让may将资料密封进档案袋,如今虽是电子信息时代,但局长还是规定将神盾局的大部分资料以纸质形式留有备份,并保存入库,而看到自己的档案被贴上密封条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你今后如何打算?”
may将资料随手叠放进抽屉中,动作行云流水,语气也稀松平常,面无表情,仿佛这份资料与其他人的没什么不同,对于她这样资历深的特工来说,转职、殉职、离职,诸如此类的人和事,她已经见过太多,但正因如此,霍普洱才能从她那张扑克脸上看出一丝关怀,她听coulson聊起过,may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行事果断,更不八卦,不爱奉承,只踏实做事,但外冷内热,也是有的.
霍普洱:“我给自己留了点事做,或许以后还会再见,在这里,在别处,但以什么身份就不好说了”
“只要不是敌人”may说.
“我也这么想”霍普洱微笑着点头,以作告别,接下来,她只剩最后一件事要做了,想到这,她跨进电梯,摁下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电梯再次打开的瞬间,她终于见到那个早就约好碰面的女孩.
“你坐牛车来的?”霍普洱瞥了她一眼,迈着步子往办公室走,molly特工不由得紧随其后.
“附近公路在翻修,遇到堵车我也没办法,你总不能指望我和你一样,“嗖”地开个虫洞就站到你面前吓你一激灵,况且我没想到你这次会约在局里碰面,我还以为你会找个咖啡店之类的,我也好喝一杯然后…”茉莉扭了扭脖颈:“缓解一下舟车劳顿,我是说,当然,你批的公费绝对够坐头等舱,不过,老实说我挪用了点去买酒喝所以…”她干笑了两声:“下次不会了“
“你倒是会转移话题”霍普洱轻笑着将工卡在门前一刷,进了办公室:“不过你来得正好,帮我收拾收拾,虽然…”她四顾着看了看:“也没多少东西”
“你也要调去dc了?“茉莉自觉帮起了忙.
“不,我哪也不去”霍普洱在办公椅落了座,整理起抽屉里的物件:“只是不干了(justquit)”
“whatumeanquit,whatyaquitfrom?(什么叫不干了,你不干什么?)”茉莉一愣:“等等,什么都不干了?以后,任何事?”
【注:“whatumeanquit”,原“whatdoyoumeanquit”,此处将疑问句中的[whatdoyou](哇丢)简略为[whatya](哇恰)/[whatu](哇球),目的是还原现实生活中的美式口语文本,以保证阅读体验,如有英语学习者在看,请务纠结于语法错误,更别将“哇恰”“哇球”的说法用于任何书面表达,因为绝对会被扣分:),因为实在不确定读者年龄,以防万一,如果你已知悉,那请忽略此标注】
“怎么那么惊讶?”霍普洱问.
“因为你一直以来都…好吧,我只是突然间有点不习惯,毕竟我都以为你…”茉莉欲言又止,转口道:“我是说,那这个任务我还继续跟吗?”
霍普洱:“先详细说说这几个月的情况吧”
茉莉:“用假身份混进aim后,在财务部干些买咖啡和接电话的活计,入职后,我对aim做了进一步调查,这个机构的总部就在迈阿密,目前还没有分公司,但奇怪的是,整个研究所的科技部只有几间办公室”
霍普洱:“别搞错重点,你的首要任务是盯着财务经理,也就是ray”
“我知道财务部才是我该花心思的地方,但科技部确实是重点,你还记得吗,aim四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也是ray先生的第一个线索”
霍普洱点头,她自然记得,2009年,aim的实验室因器材失控而爆炸,这事还上过新闻,当时在场的残疾人志愿者都没能幸免于难,尽管aim事后向其家属赔付了抚恤金,但ray并不觉得这是意外,因此才向cia总部申请了潜伏调查,直到现在.
“我后来去看过,当时爆炸的地方后来被翻新成了仓库,但这是一所科研机构,我是说,你不好奇吗,旧的实验室没了,那新的在哪?”茉莉抛出疑问:“而且他们对职员的审查格外严格,连我这样的普通员工,都被要求签署针对所有科技知识产权的保密协议,很讽刺对吧,明明连个实验室也没有,却搞得像是有什么大宝藏”
霍普洱:“四年前就因爆炸案而受人瞩目,又有罗斯将军的事作为前车之鉴,再加上新政推行的非法研究禁令,aim如今行事低调些也是应该的,而且没记错的话,自从和军方签署了mark2的改装协议,他们就一直对外宣称转型,因此没有实验室也不奇怪,至于保密工作,mark2的知识产权归根结底属于钢铁侠,这份协议哪怕双方都没让你们签,斯塔克工业也会想办法让你们签,这并无不妥”
“不,我是真觉得不对劲,尤其…”茉莉欲言又止:“我总觉得aim一定有新实验室,在某个地方”
霍普洱:“那找过吗?”
“我借着送咖啡的由头摸进过科研部,因为我觉得新实验室会设在那,但…”茉莉一顿:“里面确实没有实验室,也没有任何器材,更没人在里面做研究,只有几台电脑和书桌,坐在里面的人看上去也…”茉莉耸肩:“怪怪的,你懂吗,见多了局里那些搞研究的书呆子,就能看出来,那几个家伙绝不是聪明人,倒像是被雇来混日子的街头流浪汉”
“像个掩盖”霍普洱总结道,她似乎有些明白茉莉想表达什么了:“继续”
茉莉:“我是没找到新实验室,但我猜john(约翰)找到了”
霍普洱:“谁?”
“王桨(wongjiang)”茉莉以中文回答道:“ray先生潜进aim时的假身份,他伪造的证件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不过他融入得很好,大家私下都叫他john(约翰)”
霍普洱沉默了,眼前的女孩并不知道,王桨二字并非虚假的化名,恰恰相反,它是一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名字,但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如果非要说它是假的也没错,毕竟自ray入美籍后,王桨就不复存在了,一直以来也只有自己会偶尔这么唤他,只是有些意外,ray这次会选择这个名字.
“桨,john,谐音嘛,看得出他伪造身份的时候是动了脑子的,至少比我的马芳尼(fangni·ma)好多了,芳尼,听着就像个笑话(soundsfunny)”茉莉无语道:“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给我编的”
“你该庆幸芳尼·马不是名字(firstname),因为要是我的话,大概还会给你配个dupuy(迪皮)作姓氏,也方便你自我介绍的时候…y'know”霍普洱笑着将整理好的物件逐个摆放进纸箱:“多过瘾”
“芳尼马·迪皮”茉莉点头:“seriously?(玩我呢你)”
“还挺押韵”霍普洱眉头一挑:“不如这样,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出外勤,我就叫sirius·lee(希瑞尔斯·李),你叫fangnima·dupuy(芳尼马·迪皮)”
茉莉“哈哈”干笑两声:“you'refunny(你才芳尼)”
“他没怀疑过你吧?”霍普洱言归正传道.
茉莉:“他没见过我,除非我主动暴露身份和他搭上线,否则绝不可能”
“那ray找到实验室,也是你的猜测了?“霍普洱问.
茉莉:“否则他不可能在一周前突然消失,任何征兆也没有,更有趣的是,财务部次日就换了经理”
“他被开了?”霍普洱莫名紧张起来,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说明ray很可能已经被发现真实身份,而且aim的“新实验室”的确存在.
茉莉:“大家都这么说,但我偷看过人力部的档案,上面写的不是开除,也不是辞退,而是调职”
“调到了哪?“
茉莉:“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但他资料上目前的状态(status)就是这么写的,也只写了这个,我想他可能已经…”
“进入了真正的内部”霍普洱接话:“继续跟,今后如果能见到他,直接和他搭上线”
“收到(rogerthat)”茉莉看向霍普洱面前整理完毕的纸箱:“不过你现在还有权向我下命令吗?”
“没有”霍普洱诚然:“但我可以收买你”
“用什么?”
“这个(this)”霍普洱将工卡递了过去:“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只要拿着它去找内勤同事刷新一次权限,这间私人办公室就是你的,怎么样,成交吗?”
茉莉的手试探又收回,反复了两次,仿佛这张卡烫手,但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想要的:“额…没猜错的话,你所说的收买应该不止这一个任务吧?”
“那我就明码标价了,我想用它从你这里换走一样东西,情报,我需要你今后成为我的私人情报网,随时,随地,即使违背神盾局的规章制度”
茉莉:“你要我做你在神盾局的眼线?”
霍普洱无奈看向天花板,虽然这形容搞得她像个邪恶头目,但她找不到其它措辞了:“yeah(是的)”
“那我出卖的就不是情报了,而是…”茉莉一顿:“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能为了这间办公室出卖我的忠诚,未来也能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给别人”
“我知道你能”霍普洱无法否认这是个有力观点,因此她伸手拉住茉莉,往办公椅的方向够了够头:“但你看,这把椅子的主人一直在换,佩姬·卡特不会永远拥有它,我也是,你能说这把椅子不忠吗?”
“可我是人”茉莉说.
“exactly(正因如此)”霍普洱道:“所以定义忠诚,谁任职时没坏过几个规矩,即使是尼克弗瑞,当然我理解,神盾局曾给予我们信念,告诉我们成为一名特工是种责任、荣耀、光荣的使命,我们因此对着国旗宣誓过,将自己的忠诚奉为第一信条,但如果我告诉你,神盾局不再值得我们相信呢?”
茉莉:“老实说我从没想过这番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是说,你是创立者的女儿”
“比起父权的继承者,我们更该做理念的传承人,我想要的从不是爬到高位做局长,或者成为国家历史上的军功赫赫的泰坦,那是我父亲对他那个时代的应召,那是他的使命,而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我相信他也会支持我,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甚至希望我做得更好,所以想想吧”霍普洱轻拍茉莉的肩膀:“这个时代在改变,神盾局终有一天也会失去存在的意义,届时你要忠于谁?”
“whyme?(为什么是我)”茉莉犹豫道.
这句疑问让霍普洱一愣,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很多次,为什么是她,但明白自己肩上究竟背着什么后,她就再也不问了:“因为我相信(believe),或者说希望(hope),你忠于自己(yourself),和你的信念(yourfaith)”
“你说服我了“茉莉从霍普洱手中拿走工卡,不知怎的,她原本想要这些东西,只是出于某种简单的羡慕,渴望,甚至虚荣心,但现在,这张小小的卡片,和这间办公室,突然变成了负担,因为上面裹挟了他人的期望,和自己对使命的迷茫.
“决定被我收买了?”霍普洱笑道.
“没法说不”茉莉耸肩:“因为现在看来你已经学会像资本家那样处理问题了”
霍普洱没说话,只是轻笑着“啪啪”两声拍了拍茉莉的肩膀,抱起收拾好的纸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走远后,办公室里的女孩才缓缓在椅子上落座,原地转了一圈,看着霍普洱远去的背影,和周围整洁的设施,她心中突然有了种空唠唠的感觉.
相反,离去的那个人,心中却是满载而归的,不论是这十多年的特工生涯给她上的课,还是她至今收获的一切,这也让霍普洱在回去的路上多了些闲情逸致,出电梯后,她不觉放慢了步子,往一块石碑走去,这块摆放在神盾局一楼的石碑叫英勇墙(wallofvalor),一进门就能看得到,每处神盾局设施都有一面这样的纪念墙,刻着任务中牺牲的特工,而纽约大战后,这上面的名字只多不少.
霍普洱并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也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发呆,直到抱着纸箱的手酸了,她才收敛目光,抬了抬手中的纸箱,淡然走出了大门,被谣言的太阳刺到眼睛后,她腾出一只手遮了遮,又再次回头看了看这栋大楼,深深叹了口气———因为英勇墙上的新增的那一栏里,有coulson的名字.
“goodluck”
霍普洱面向大楼开口,却不知在对谁说,只见她嘴角的笑容扬起又隐去,随后麻利地将纸箱往副驾一丢,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彩蛋放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