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尖戳在脖子上,感受着那即将刺破血管的尖锐,张彩云浑身一僵,眼皮抖个不停。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罗明珠轻笑,“你说呢?不是你说的想死嘛,我受累送你一程,不要太感激我啊。”
张彩云咕咚咽下口水,“你不能……”
“我能!”罗明珠忽然笑得极其明媚灿烂,“你不想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根铁针还是全新的,让你做第一个体验者,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你放心,虽然针有点细,但是多刺几下肯定能死人的。还有你的眼睛,一针下去就瞎啦。”
“真可惜我没带刀,不然在这里划上一刀,喘不过气的滋味肯定不错,跟刚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哦。”
“到时候把你扔到林子里,蚂蚁啊,老鼠啊,会顺着你的眼睛、嘴巴爬来爬去,把你的头啃得只剩骨头。”
“你在林子里待过的,应该能想象到蚂蚁和老鼠钻遍全身的样子吧?”
罗明珠轻柔地抚摸着张彩云的喉咙,故意用这种变态的语气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手掌之下,张彩云的身体剧烈颤抖。
“不,不……”
在老林子里迷路那一次,张彩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森林的可怕。
被罗明珠一吓唬,她回想起来动物死尸上蚂蚁老鼠爬来爬去的情形,刻意遗忘的恐惧再次袭来。
“不要,不要!救命,救……”
“嘘,别吵。”罗明珠握着铁针的手用力了些,针尖怼着皮肤向内凹陷,“你要是乱喊乱叫,我容易手抖的。”
张彩云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样,“……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你要偿命的。”
脸颊被轻轻拂过,潮湿微凉的感觉,让张彩云觉得像是被毒蛇信子舔过一样。
罗明珠笑声轻快,“不一定啊,如果我现在悄悄杀了你,然后藏起来,等到晚上没人看到的时候再拉出去扔掉,谁能知道是我做的呢?”
“就算是偿命也没关系,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么,我陪你一起去死好不好?”
“不……”张彩云吓得眼泪鼻涕齐流,想摇头又不敢,生怕针尖戳破脖子。
她根本就不想死。
刚刚说死在这里,只是吓唬威胁杜泽谦而已。
她还想过好日子呢,想把罗明珠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
即便一时发疯陷入癫狂状态,可当死亡威胁真的近在眼前时,发疯的脑袋早就清醒过来了。
她没想到罗明珠竟然这样可怕,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简直就像恶鬼一样。
谁家正经女人随身携带三寸长的铁针啊?
铁针顶端还雕刻着一朵花,似乎平时是当作发簪来使用,可现在却成了一根索命的武器。
明明有这么深重的仇恨和怒火,却还能用这样温柔的语调说话,脑子里想的却是如此变态的念头。
太可怕了,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感受着罗明珠的指尖在脖子上拂过,像在寻找最适合下手的位置,张彩云浑身抖个不停,想叫不敢叫,想跑又跑不了。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是自己更疯,还是罗明珠更疯。
罗明珠一直在关注着张彩云的表情变化,感受到她越来越深的恐惧,她决定再加一把火。
“想走吗?”
张彩云想要猛点头,可刚有所动作,就被仍然戳在脖子上的铁针刺得一痛,于是立刻僵直了脖子,“想……”
“好吧……”罗明珠咂咂嘴,“还没吃午饭呢,沾血的话会影响胃口。”她把铁针移开,站起身作势离开。
张彩云微松一口气,立刻便要爬起来逃跑。
奈何被勒脖子好几次又被吓个半死,浑身早已一丝力气也无。
刚把身体撑起一点点,却被罗明珠一把掀翻成仰躺的姿势,铁针瞬间直戳面门,悬停在她的眼珠上方。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放了你吧?”罗明珠蹲在她身边歪头笑着。
绷紧半天的弦刚刚有所放松,却又立刻面临新一轮的惊吓,希望过后又失望,张彩云已经快要崩溃了。
针尖仿佛就贴在眼皮上,只要稍微一抖就能扎破眼球。她僵硬得像块石头,甚至连眨眼都不敢。
眼泪顺着眼角哗哗流淌,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求求你……”
罗明珠呵呵直笑,“这么快就求饶,真没意思,我还没玩够呢。”
她收回铁针作势起身,在张彩云浑身瘫软放松时闪电般出手,一针刺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瞬间没入半寸深。
“啊——”
骤然袭来的疼痛,使张彩云痛呼出声。
罗明珠脸上不见一丝笑模样,铁针刺入后立刻拔出,不顾张彩云的痛呼再次刺入。
连续三针六次剧痛,张彩云哭喊着,四肢并用往后挪,“……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敢了……”
张彩云往后挪一步,罗明珠就冷着脸悠悠往前跟一步。
步步逼近摆脱不掉,使得张彩云那濒临崩溃的脆弱的弦彻底断掉。
“啊——”她瘫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一下,哭着喊着,下身涌出大片的尿渍。
罗明珠蹲下来,手指在她渗出血珠的皮肤上一遍遍抚摸。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张彩云一抖一抖的。
然而她现在情绪已经崩溃,任凭罗明珠如何摆弄,她都不看也不出声,只是木愣愣地流眼泪。
罗明珠自然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她一遍遍抚摸张彩云的皮肤,只是为了用灵泉水擦拭伤口。
铁针的针尖并不粗,刺入的也不是血管丰富的位置。是以伤口极小,出血量也极微少。
事实上就连疼痛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张彩云被吓破了胆,疼痛被恐惧无限放大了而已。
灵泉水擦拭两遍之后,张彩云的皮肤上再看不到一丝一毫受过伤的痕迹。
至于脸上那几巴掌的指印,刚刚抚摸脸颊的功夫已经擦拭过,这会儿早就淡得看不见了。
巴掌印又不是硬伤,跟拳打脚踢后的青紫瘀肿不一样,很容易消除的。
如今一眼看上去,张彩云除了鬓发散乱衣襟不整裤子尿湿,再无一丝受伤的痕迹。
罗明珠柔声问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张彩云木愣愣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确认她说的是真是假。
见她确实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于是慢吞吞爬起来,手脚虚软地站在她两步外不敢擅动。
罗明珠瞧着她这副样子满意地笑了笑,忽地眼神变冷,反手朝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得非常用力,脸颊霎时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热。
她又狠心用铁针在颌骨处划了一道小口子,小臂上也接连浅划了三道。
确认都渗出血珠后,她随意将血迹抹开,抬手揉乱头发扯散衣襟,然后在地上滚了几圈。
这一套动作吓到了张彩云,木楞的眼神变得惊恐,“你,你这是干什么?”
“送你回家啊。”罗明珠勾起嘴角,“待会儿说话小心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