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流萤轻啧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愿看他,“你要临幸什么女子,与我何干。”
他讪笑,一把拉回她纤细的胳膊,强令她正对向自己,幽深的眸子里布满探究的意味。
“爱妃果然贤德。”
触及到女子因紧张而冰凉的小手,他眸中飞闪而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所以,方才她是为自己担忧,还产生了醋意?
岳流萤懒得搭理他,只抱起胳膊,定定盯着前面方向,心中狐疑万分。
“你说这厢房里到底是何人?”
二人双双肃立于柳树下,突然注意到一个归来的小太监拿着备用钥匙赶来,一边揩汗一边道:
“哎哟,也不知是谁偷拿了东厢房的钥匙,还好我还有一把备用的,我说,什么人在里面?”
他是从后殿过来的,并没有注意到太子和太子妃正在不远处树荫下站着。
因着东厢房有东西要取,是而直接打开了门进去。
“啊——臭奴才!”一阵尖锐的女声带着哭腔。
“什么杂碎,还不给本王滚出去?”
“妈呀!”
里面发出三声接连的尖叫声,紧接着,是小太监一脸懵然被飞踹出来的身影。
岳流萤睁圆了一双眼睛,眉头紧紧锁起。
那女声极为熟悉,竟是……岳如嫣?
看着小太监被重重摔在地面上,踉跄着吐出了口鲜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人群中终于有个老太监察觉出不对,连声嚷嚷着:
“出人命啦!快去禀告陛下——”
那厢,在九晏楼大宴宾客的皇帝顾渊听到了动静,即很快赶了过来。
身后尚跟着皇后和大批宾客,屋内此起彼伏的声线一浪赛过一浪高。
慕容熙神情一凛,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蔓延,这声调,如何这般像自己的儿子?
皇帝眉头紧锁,冷声问:“何人在行苟且之事?”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俱不敢吱声,支支吾吾答:
“奴才(奴婢)不知,尚未上前察看。”
有带家中未出阁千金前来赴宴的诰命夫人,还有带垂髫孩童的,都嫌弃地拧眉,连忙捂上了孩子的耳朵。
皇帝怒火中烧,直接带人上去踹开了东厢房的房门。
“啊——你快停下,停下!”
屋内的男女还在不知疲倦地继续着,女子精致小巧的赤金鸳鸯肚兜,尚挂在奕王的腰带上。
一个在清醒中慌乱,一个仍乐此不疲。
“荒唐!”
皇帝脸色煞白,法令纹更加深壑了,只因他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寄予厚望的奕王。
他痛心疾首地呵斥道:
“孽障!阖宫大宴宾客之际,你是要打朕的脸?”
女子一惊,紧接着已是再无可顾及礼义廉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地扑到皇帝脚下。
“陛下,陛下救我,我是北齐的公主,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彼时,岳流萤也后脚来到门边,扶着门框探到里面之香艳,立时回过头来。
用眼神警告顾千丞不许进来。
他倒也丝毫无此意,敛了敛唇,只淡定地在门外伫立等候。八壹中文網
岳流萤看着地上衣不蔽体的女子,上身已是累累抓痕,惨状无二。下方的亵裤竟是沾染了不少血污。
见对方直勾勾打量着她,岳如嫣懵然一低头,看到那血污后,脑子轰然一片——
她竟是被奕王毁了清白!她……再也没有机会嫁入东宫了!
这厢,皇帝已经快步上前一巴掌抽醒了如在梦中的奕王。
苦艾酒造成的幻象渐渐消退。
顾君墨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到了岳如嫣,露出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瞠目结舌道:
“怎么是你?我记着明明……”
这时,皇后也紧赶慢赶跟到厢房中,触及眼前景象,顿时一黑。
她站定了定心神,快速思考后,带着哭腔扑通跪到了地上:
“陛下!墨儿并非如此不知分寸之人,您可不能冤枉了您的亲生骨肉啊!”
慕容熙转而恨恨地瞪视了地上的岳如嫣一眼,随后,余光瞟向太子伫立的院外。
“……必定是遭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