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忘情地咬吻上她的唇瓣,几乎是狠狠篆下去,束着腰的手也泛紧。
而岳流萤则是原本娇慵的双眸惊讶地睁大,难得定定地如此看他。
嗯?这少年怎胆大如此。
许是这几日没睡好,加之喝了点小酒,薄醉后浑身虚乏的很。
她双手无力地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将轻纱霓裳推至腰间。
“呃呜!”
察觉到对方急促盘桃般的触感,毫无隔阂,她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美眸,眼底油然生出邪气。
那就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你……”对方被她的小手粗制滥造的手法给惊住了,某处起了阵邪火。
她得意洋洋地将手背在后面,继续转轴拨弦。
呵,本公主向来喜欢主动!
他的脸庞浮现起些不自然,由愣怔转为莫名的窃喜,突然搂紧她的莹莹腰身,含糊道:
“萤儿,你当真不知道,这样做只会愈发引火烧身么?”
“嗯?”她柳眉倒竖,打了个酒嗝儿,不再动弹了。
此刻绝代的美人鬓发散乱,坐在他怀中,衣裳滑落至腰间,肤白胜雪。
她明艳慵懒的双眸盯着他,忽而调笑:
“你母后那般端方自持,如何会喜欢我这样的儿媳。”
“萤儿说什么呢。”他不动声色,布满薄茧的手穿过腰际向上探去。
“孤喜欢你,与旁人何干。”
岳流萤眉心一蹙,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双腿却因此缠得更结实。
他说他……心悦于本公主?
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常。
她丝毫未以为顾千丞在认真,只当他一时兴起,于是揽住他的后颈,忽然埋头,细呷了一口他的下颌。
接着,毫不避讳地近前,自下而上,轻轻舐上他的侧颊、眉眼形状,如在勾勒美人图卷。
“那本公主也喜欢喜欢你罢。”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奖励他?
话音方落,就被少年哐当一下推搡到了枕衾间,殿中冰块飘起的丝缕凉意,与这厢的暑气悄然融化。
菱窗间,透下盛夏里明昼的日光,蝉鸣许许,瑞脑消金兽。
“萤儿说的可是真心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呼吸微滞,与少女柔荑般的细手十指相扣。
岳流萤漫不经心地睨着他,略显困倦,轻笑道:
“自然了,我作甚要诓骗你?唔——”
檀口被少年的急促堵住。
从前只觉得她桀骜清冷,回想那夜芳菲一醉后,方知晓她的美好。
那清冷总给他盛气凌人的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难得如今日般乖巧可人。
簪顶的青鸾如振双翼,平白给怀中拥着的软玉温香添了几丝灵气。
他伸手,一把将它摘下,乌黑的发如瀑散落在她雪肤之上,还有他的膛前。
她没有推开他,大约是酒醉,亦或者也是那心弦的风铃微碰。
无法抵抗少年人浇注的炙诚目光。
如若不满足他,那浓烈的眼神简直要把人活活烫死。
“萤儿。”
“哦?”
“这一次就由孤先来罢。”
……
意识涣散间,藤椅上堆满了浓素相间的布料,榻上暗影浮动。
无人堪知在这厢小阁间正在发生的旖旎。
窒息的快乐在极致纠葛,一点点汇聚,绵密如雨,引得她不得不弓起身子。
他的手又将她轻轻按了下去,循循善诱着溺水般的沉沦:“乖,莫出声。”
丹蔻的指甲用尽余力掐入他的背脊,势要将划出殷赤的印子。
顾千丞似乎已感受不到痛楚,而是毫不犹豫地俯身,埋首其间。
不知是谁家的嫣红鸢尾,在朝露倾泻而下时,在诗人的吟哦间,绽放出更红晕迷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