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虚到真是不玩虚的,在说出我助你三个字后,便迅速跟我交待了原委。
我也总算明白,玄啸为什么要把我送进来找他了。
“正常情况下,极恶之地不会生出这种异度空间,按照之前的介绍,这里地气应该改变了,而且同时吞噬上千人……不同寻常,所以,我判断,应该是那个东西出现了。”
那个东西?
不等我发问,他就继续解释道:“是一股神秘的地气,三年前,那股神秘的地气,忽然出现在了我附近。我的本体是一株千年古槐,那东西的那天,我依然记得……”
古槐不起眼,虽然是千年古槐,但外表和普通的槐树没有区别。
它所在的区域,周围的环境几度变迁,曾经那里诞生过村落、发生过战争、繁华过城镇、修建过古刹宫观。
但现在,周边都已经荒凉,一切的旧日化为尘土,只有它这棵看似平平无奇的槐树,鬼使神差般的,始终矗立在原地。
离槐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破落的小道观,里面连观主加道士,总共六个人。
怀虚性喜静,好慕仙道,所以在那些道士念经、论道、抚琴练剑之时,常会变幻成一只野猫,趴在一旁观看。
如果不出那东西突然出现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道观里做一只猫。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它卧在蒲团上呼噜呼噜睡觉,正殿上方端坐着三清的神像,案几上飘动着袅袅的青烟。
道观里的道士们,早就跟他熟悉了,都说他是一只有灵性的猫,所以向来也不会驱赶。
怀虚晒着春日的阳光,闻着焚香,做了一个梦,梦到它还是一颗小树的时候,周围还是一片村庄……
它忽然从梦中惊醒,整个人像是被火焚烧似的。
是本体出了问题!
它瞬间炸毛,化作一道清风,眨眼间就回到了本体所在的位置。
但它发现自己竟然回不去了。
以本体为中心,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在方圆百米左右的土地上。
那是地气,变异的地气,但他活了千年,从未见过那样的形态。
地气席卷了百米左右的区域,百米内,鸟兽鱼虫不得出。
外面的东西也不得入。
整个过程持续了仅仅两三分钟,但也就是那两三分钟,周围的草木虫鱼全都被‘污染’了!
污染是怀虚发明的词,用他的话来说,这两个字最能形容那股力量的特性。
力量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
普通的鸟兽草木是最先被‘污染’的,它们几乎立刻就‘诡物’化了,而且是变成很邪恶的诡物。
要知道,诡物也分好、坏,以及不好不坏,安分守己等类型。
那三分钟里,古槐百米内的生物都被‘污染’,变成了邪恶的诡物。
眼瞅着它们要四散而去,为了不让它们散出去为祸,怀虚立刻大开杀戒。
他不到两小时里,他以一己之力,将邪恶化的诡物,在还没来得及冒头时,全部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发现还有更糟糕的。
他的本体在邪恶化。
要知道,他是千年古槐,任何外来的力量想浸染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怀虚并没有像其他鸟兽那样,瞬间被污染。
在他解决完那些邪恶化的诡物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本体已经被蚕食了三分之二。
本体是灵的根基所在,只不过道行越深的灵,对本体的依赖越低。
怀虚已经属于对本体依赖比较低的大灵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立刻做出决断。
一但本体被全部污染,他也势必完全邪恶化。
当机立断,怀虚‘自杀’式的解决了自己。
他将自己本体的三分之二给毁灭了。
槐树迅速落叶,重新抽出新枝、新芽。
乍一看起来,古槐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事实却是,怀虚的力量被对半砍了。
“然后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怀虚简直是个大善灵啊!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毕竟在诡域里,这丫干了些什么,我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人前后的变化能有这么大?还是说,是受了那股力量的影响?
现在的怀虚,跟我说这些话时,看着挺‘正常’的。
我有理由怀疑他说这一切的真实性。
“然后?然后我不就变成这样了……现在你所在的这家医院,不出意外,也是被污染了……这三年,我到处走,其实就是在追查那个东西。我的灵体被它污染了,不找出它的根源,我就完了。”
我震惊:“等等……你是在追着那股力量而移动?那老古他……”
怀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说,他是在追踪我,是因为安阳市的诡物变异,是由我引起的?”八壹中文網
我下意识点头,对上怀虚的目光后,我心中一沉。
有人说谎。
要么是他,要么是老古……
如果是老古在说谎,为什么?
不是我想怀疑他,可老古身上的谜团,确实太多了。
连玄啸似乎都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深深吸了口气,我意识到现在想老古的目地,没什么意义,于是冷静下来:“极恶之地,被那个东西污染了,所以医院变成了这样,是吗?”
怀虚嗯了一声。
我道:“医院里那个白大褂……他应该是这间医院的医生,但他被污染后,邪恶化了。于是,他扮演成恐怖电影里的角色,开始在医院进行杀戮。”
怀虚道:“可能。”
我继续推测:“医院之内还套着一个空间,那个空间,才是真正的极恶之地。”
怀虚道:“对,两层空间。先突破第一层空间,然后突破第二层。”
我道:“该怎么突破第一层?”
第一层空间,指的自然是极恶之地的空间,而那个空间,我们四个人还没进去。
张野和他的两具炼尸应该是被拉进去了。
还有汤姆和杰瑞。
难道,解决的方法,是主动进入极恶之地的空间?
莫非我们得先跟白大褂‘贴贴’?
这要是贴的不好,被锯成两截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