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蛰动用继承的家族之力,迅速在我体内结成了无形剑阵。
收手时,他额头出了一层汗,气息微喘:“那诡东西察觉到怀虚离开后,势必会再次入侵,一但入侵你的心神,剑阵便会启动……我不敢确定能不能完全绞杀他,即便不能,他也逃不掉。”
一边说,谢惊蛰一边戴上手套,沉默的坐在了沙发上。
顿了顿,他开口:“趁着那东西还没有来,你们瞒了我多少事情,该说出来了吧?”
“你还好吧?”我反问他。
谢惊蛰怔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我没事。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苦笑一声:“我没打算瞒你,况且,你迟早也会知道的。”说这话时,古扶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坐在沙发另一端,开始闭目养神。
在我看来,此刻的古扶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我哪句话就会爆炸。
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我道:“其实也没有瞒你什么事,无非两样。一是玄啸,二是诡案组。这些事情,你迟早也会知道………”
接下来,除了关于古扶夺舍老怪物的身份我没说之外,其他关于玄啸寻找混元蛇,不能寄生进洛家血脉,为了活下去,便会吞噬生魂,日食七百这些,统统道出。
谢惊蛰听完,脸色缓和下来:“这就是你接纳他重新寄生的原因……原来如此,这也不怪你……诡通道、屏障、内奸……”谢惊蛰是个聪明人,他目光闪动,喃喃自语:“这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我点头:“可是诡案组现在怀疑,我两次遇上污染之力,不是巧合。他们怀疑我和污染之力有某种关系。”八壹中文網
谢惊蛰推了推眼镜:“两次……一次是怀虚,一次是医院,这么看来还真有些问题。你为什么会得到污染之力的‘青睐’?”
他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我,最后估计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便摇了摇头,道:“混元蛇的事情,不要让诡案组的人知道。他们下面毕竟有研究所,为了研究诡物,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点头:“放心,我知道厉害。诡案组不知道这事儿。”
谢惊蛰抿了抿唇,淡淡道:“我会暗中调查混元蛇的事,让那东西,早点离开你的身体。”
我心里一热:“兄弟,谢了。”
话音刚落,谢惊蛰神情猛地一凝,低喝:“来了!”
几乎是同时,我再次浑身僵硬,那种仿佛周身被灌了冷水泥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直攻心脏。
但这次,以肉身为阵,蛰伏其中的剑阵立刻启动,对着心脏处那团阴冷直接绞杀过去。
瞬间,我听到一阵嘶哑的大叫声,然后一个人影猛地出现在大厅中,身上还裹挟着细细密密的剑气。
那是个外表看起来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脸色灰白,消瘦的皮包骨,脸上长满老年斑。
他周身滚动着的浓墨似的诡气,诡气中,隐约似乎还有一些人影,一会儿是男、一会儿是女……
难道这些都是被他夺走的魂灵?
老头出现的瞬间,谢惊蛰和古扶同时出手。
剑光如漆,电光霹雳,老头直接发出一声惨叫,周身的诡气疯狂震荡。
伴随着诡气震荡,无数哭嚎声从其间传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整个事务所顿时凄风惨雾。
我见此,立刻施展法诀助力,送上最后一击,直接将诡气完全击散,被困在里面的生魂顿时全被放了出来,充斥在事务所里。
一眼看去,居然有好几十人!
不对!已经不是生魂了!
这几十人,都保留着活人的形象,但魂体分明已经诡化,唯一没有诡化的,就是二八大杠和马昌平以及一个年轻姑娘。
二八大杠散发着莹莹的白光,白色光晕护持住了它身边的马昌平二人。
这是它在用真灵护持,毕竟比起生魂,它的灵体要更强大。
估计正是因为它的护持,这两人才依旧是生魂状态,否则估计也诡化了。
古扶见此冷哼道:“真是害了不少人!受死吧!”
“等等。”谢惊蛰剑一横,阻止他。
老古挑眉,看着跟前的剑:“谢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惊蛰面上看不出情绪来,一如往常般淡淡道:“先留下他的命,审问一番。”
看样子,老谢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闹鬼口中,探出些污染之力的线索。
古扶闻言,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后,才缓缓收手:“行,你审问吧。”
他说完,又冲我示意:“你愣着干什么,这满屋子的诡物,还不动手?”
到也不用他提醒,这几十号诡物,都很低级,我往生它们绰绰有余。
于是,我开始祭出往生符,送它们往生。
事务所被往生符的金色光晕笼罩着。
老古则捏了个法诀,遥遥朝着马昌平和二八大杠一指,分别向左一划,又向右一划,便将马昌平的生魂,给弄回了他的身体里。
事务所外,也立刻响起了二八大杠的铃铛声,意思是大概是‘吓死宝宝了’。
古扶听见铃声,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转而,他看向另一个生魂,也就是那个年轻姑娘:“回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吧,你应该能够感应到你的身体所在。”
“呜呜,我、我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生魂和肉身又最直接的联系,她怎么会感应不到?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由于还在送诡物往生,也分不出心思去问,便只看了她一眼,便专注于自己的事。
诡物一个个被往生,露出温柔舒适的神情,在轻松愉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一次次感到功德加身,浑身暖洋洋的。
“你什么时候被这老鬼捉住的?”古扶问她。
“什么时候………3月12号,对,是3月12号。”她思索着回答。
古扶面露惊讶:“两个多月前?你的生魂居然没有诡化,有意思……感应不到肉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肉身已经死亡了。很遗憾小姑娘,你已经死了。”
“我、我死了?我……呜呜……”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蹲在地上哽咽着哭泣。
与此同时,谢惊蛰正在审问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的四肢被剑气像钉子一样钉着,四肢大敞的被钉在事务所的地板上,周身已经没有多少诡气护体了。
谢惊蛰的剑抵着老头儿的眉心,冷冷道:“交待。什么来路,为何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