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让我来这边巡视一圈。”
玉书点点头。
“哦哦哦,你说的是那个管事儿人吧。”
齐河嘴角露出笑意来,“是的。”
玉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表上显示的时间。
“马上就12点,我们应该能下班了,我们一起上去吧。”
齐河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好。”
两人来到夹板上,里面撞上了正要过来坐电梯的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一见到他们两人,就立马叫住了他们俩。
“马上会有人过来接替你们的班,这次你们住宿的地方有所变化,没来得及通知你们,现在你们跟着我。”
玉书和齐河同时点头。
“好。”
男服务员在前面带路,他们两人就紧紧跟着男服务员。
玉书望着左右两边所经过的这些房间,她记得这条路是不是通向西区那边的路……?
他们东区的服务员住宿的地方竟然是在西区吗?
前面管事儿的男服务员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的分叉口。
“左边是男生宿舍,右边是女生宿舍。”
“门上都有编号,对应你们胸口工作牌上的编号,按照你们的编号,就可以找到你们的房间。”
男服务员的视线先是落在齐河的身上,最后落在玉书身上。
他看着玉书,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柔和。
“今晚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钟,你们一整天都要打起精神来。”
“嗯嗯。”
玉书点头。
她工作牌上的编号是东区001,右手边目光所及的第一间就是她的房间。
在两人的注视下,玉书推开了自己的门,进了房间内。
除了少了一个书桌,房间内的布局和家具跟游轮上顾客们住的没什么区别。
员工的待遇还是挺好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玉书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响起第一遍的时候,玉书不打算理会。
但是响起第二遍的时候,玉书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掀开被子,穿上自己的衣服,气势冲冲的推开门。
玉书的脚步声带着浓重的怨气。
走到东区这边,她敲响了的苏烟的门。
很快苏烟就打开了门,露出他那张俊美的脸蛋来。
他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但是玉书就跟他截然相反。
“顾客,你有什么事吗?”
玉书连尊敬的称呼都没有使用,嘴角露出的笑也十分的僵硬。
苏烟嘴角微微往上扬起。
他站在门口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请进。”
玉书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
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往他房间里走进去。
苏烟走到书桌旁,指着书桌上空空的托盘。
“我要……”
玉书:“现磨咖啡,我懂了。”
苏烟嘴角露出善意的微笑来。
“那么……麻烦你了。”
玉书在心里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端着托盘出了门,去了夹板上。
玉书端着托盘,此时已经是半夜,在甲板上还有少数的人在进行着夜间活动。
不少贵族们对于这次的游轮之旅似乎感到有些兴奋,或许因为这次他们受到了特殊的邀请。
有些贵族聚集在一起,拿出他们的邀请函来互相讨论着。
甲板上四处都有警卫在不断的巡逻着,他们巡视着海上发生的一切动静,保护着船上人的安全。
也有像玉书一样的服务员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有人需要他们就上前去服务。
夜间游轮上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一批,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看来白天的那批服务员全都被换下来了。
那他们白天在进行服务的时候,这些服务员又住在哪里呢?
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吧?
并且玉书仔细看,就发现夜间这批服务员们身上穿着的服饰和白天的服务员们有些区别。
他们胸前只写着“东区”或者“西区”,并没有任何的编号。
在玉书端着托盘走过去的时候,这些服务员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玉书面不改色的端着托盘去了茶水间冲泡咖啡。
她假模假样的装作在磨咖啡豆的样子,实际上已经让001做好了一杯现磨的咖啡。
余光中透过茶水间的小窗往外看。
突然有一道很微小的光亮在玉书眼前一晃而过。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十分迅速的立马抱头蹲在了地上。
那杯001刚做好的现磨咖啡像是被什么东西快速砸中一样,“歘”地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刚好落在玉书的脚边,滚烫的咖啡打湿在她的裤脚上。
她有些庆幸自己穿的是一条长裤,否则她的脚就要遭殃了。
洒落在桌上的咖啡顺着桌子的边缘不断的往下流,滴落在地上。
玉书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将自己裤脚上沾上的咖啡给擦干净。
她的脚边是半个杯子的碎片。
为什么说是半个杯子,因为在桌上还有包括底座在内的下半个被子,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里面的咖啡只撒出来了一半,还有一半在杯内。
这个杯子从最中间的部位像是被切了一刀一样,并且是横着切开的。
切口十分的平整没有碎裂。
玉书定睛一看,不仅是这个杯子,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只要和杯子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都被十分整齐的从中间切开了一刀。
这些物品的上半截全都掉在了地上。
地上一片狼藉。
玉书缓缓的站起身。
不知在何时,这艘原本缓慢向前行驶着的游轮也停了下来,现在完全静止在了海面上。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也有一根十分微小的线。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小小的缝隙,是房间从中间横着被切了一刀。
这个茶水间已经不是很安全了,玉书干脆端着还剩下半杯的现磨咖啡走了出去。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这难闻又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玉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并将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轻轻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减少一些难闻气体的吸入。
但是血腥味实在是太浓烈了,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