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云绣阁中—
绣娘香芹正跪在地上,桌旁的香炉熏得她头晕,双手紧紧支撑在膝盖之上,不敢动弹半分。
而她的面前坐着一位穿着华贵的女人,此人正是清水镇县令夫人—曲婉儿。
她鄙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端着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你不是说有把握将那些绣娘都招过来吗?现如今清绣坊的店面都被已经卖掉,她们可有过来?”
“夫……夫人,原本按照计划她们无处可去肯定会过来的,谁……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招工告示……”香芹结结巴巴地回答。
“说到底,还是你无用。”
柳如诗的清绣坊开了多年,不仅手艺好,而且还是整个镇上唯一家绣坊。
曲婉儿刚到清水镇时就让柳如诗免费为她量身定做衣裳,可谁知道被柳如诗拒绝。
对面这么一个不识礼数的人,曲婉儿哪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想她堂堂县令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能被这么无视。
但无凭无据总归没办法收拾柳如诗,于是她也开了一家云绣阁,平日里那些员外夫人都拼命来巴结。
曲婉儿自然也乐在其中,唯一不好的就是云绣阁的绣娘比清绣坊的差远了。
要不是仗着她县令夫人的身份,恐怕都没人来云绣阁做衣裳。
本以为这次收买香芹能让清绣坊的绣娘都到自己名下,偏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招工告示。
曲婉儿越想心里越气,近在迟尺居然失败了,真是白白浪费时间。
香芹却不会察言观色,跪着上前开口道,“夫人,想必那群绣娘是不会再回来,其实我也可以胜任……”
“砰!”的一声,曲婉儿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香芹面前。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你三分颜色还敢开染坊了?”
茶水温热,但摔碎的瓷片却划破了香芹的脸蛋。一道长长的血痕伴随着血珠出现,疼得她额头冒出了层层冷汗。
香芹慌忙趴下身子,将头贴在地面上,拼命求饶,“香芹不敢,还请夫人原谅。”
站在旁边的婢女递上手帕,曲婉儿拿起擦了擦手,冷眼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那鸡爪似的绣品还想当我云绣阁的首位绣娘。”
“呵!”她冷笑一声。
“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将清绣坊的绣娘都收入我阁下。现如今一切皆成虚影,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卖主求荣的人曲婉儿可不稀罕,今天能背叛柳如诗,将来就能背叛自己。
“夫人,香芹对您忠心耿耿,求求您,大发慈悲留下我吧!”香芹虽然愚蠢,但也明白县令夫人的意思。
这是要将自己扫地出门,她费劲心机才搭上云绣阁,可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砰……”
“砰砰砰……”
为了留下来,香芹拼命地磕着头。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鲜血,伴随着她的眼泪缓缓落下。
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脸上都是鲜血与眼泪的混合物,乍一看就像个怨气冲天的女鬼。
曲婉儿看得心烦,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既然你想留下来,那就做个打扫婢女吧。将人带下去,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多谢夫人开恩,多谢夫人开恩。”
香芹连磕了几个头,而后被曲婉儿身边的一位婢女带离了云绣阁。
看着人被带走,曲婉儿厌恶地说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要不是当初香芹做事粗手粗脚时常挨骂,也不会给点好处就背叛柳如诗。
人愚蠢至极不说,还眼高于顶,居然还想当她云绣阁的首位绣娘,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不过再怎么样柳如诗的清绣坊也已不在,现如今就剩下云绣阁独占镇里。
曲婉儿扬了扬嘴角,冷笑一声,“柳如诗,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
清雾海域—
已近深秋的天气干活也不燥热,荒山更多的是微风轻拂,常常带来透心凉爽之感。
妗玉原本是假寐,后来吹着风,身体一放松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正午时分她才幽幽醒转,刚睁眼,面前就是一桌丰盛的饭菜。
弦月站在一旁温柔地问,“阿玉~你可瞧瞧,喜欢哪样我来喂你!”
“这么多?我一个人的?”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一阵发紧。
木桌上粉蒸鸡肉、芹菜炒肉、香辣鱼片、红烧排骨、爆炒羊肉……
还是超大份的那种,米饭也是洗脸盆那么大的碗……
妗玉:不懂就问,这是打算继承自己的养猪事业呢?
“阿玉,可以慢慢吃的,不着急。”
呵呵,这不是着不着急的问题好吗!桌上的饭菜明明是她一天的量!
妗玉试图拒绝,“月月,我还不饿呢,等会饿了在吃。”
“没关系,等你饿了叫我,我来喂你!”
看弦月的架势估计她躲不掉了,这会子突然好想安玉辰和唐义两个吃货。
呜呜呜呜,你们快来救我啊!
妗玉刚在心里念叨完,就见不远处跑来了两个人影。一看来人,真是安玉辰和唐义。
两个人手中端着饭碗过来,此刻正如饥似渴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小玉儿,你这摆明了是皇帝生活啊,这么多美食!”
“吸溜~好香!”安玉辰狂咽口水,手往嘴角一擦,居然还弄湿了衣袖。
唐义话都懒得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两眼都放出光来了。
救星啊!
妗玉赶紧招呼他们,“来得正好,快快快,坐下一起吃!”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将目光看向弦月。
他们可不敢抢妗玉的吃食,不然等会要被骂死。
弦月失笑,自己哪有那么恐怖,更何况阿玉要是吃不完等会她接着吃就好了。
“吃吧,不过我先夹点菜留出来给阿玉,剩下的你们都拿去。”
“嗯嗯嗯嗯嗯……”安玉辰和唐义一阵狂喜,猛地点头。
用饕餮来形容二人都不为过,短短十来分钟,桌上的饭菜就被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
妗玉最后只吃了一小碗饭菜,不过也撑得慌。
试问一个人从早到晚都躺着不动,会饿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