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收着点,别这么粗鲁,等会把客栈老板都给吓死了。”池昭忍不住吐槽。
看了看已经被踹烂的大门,他感觉自己的钱包又要空了。
“额……”
“我没使劲,我就是轻轻一踹,谁知道这破门这么不结实。”
躲在酒缸中的尤掌柜:放你丫的屁,老子刚装好的大门。
“下回,下回我一定注意。”池堂尴尬笑笑。
随后转过头,扫了一眼客栈内。
只见满地的残肢断臂,鲜红的血液喷撒得到处都是,好几个被砍掉的头颅还卡在楼梯转角。
三楼十几来道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过来,往下看去,二楼的角落站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而他的周围都是一群手持长剑的黑袍男。
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池堂一眼就认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看什么看?你们打你们的,我又不插手!”
池堂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里的掌柜不在,那我们就随便住个房间哈。”
说完,他带着池昭等人自顾自地往楼上走。
黑袍男与手下对视一眼,将目光收回,重新锁定在姜子苏的身上。
“铛!”又是一剑。
姜子苏手中的长剑被重重一压,瞬间脱离控制掉落在地。
黑袍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身形微晃,抬脚猛踹姜子苏胸口。
“嘭!”
姜子苏狠狠砸在墙上,肋骨断了三根,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噗……”猛吐一口鲜血,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他嘲笑道,“呵!常卫彦的走狗!”
“今日我虽死,但只要王爷的旧部还在,他们一定会杀了常卫彦夺回皇位……”
“尔等余党还敢直呼太傅名讳,找死!”黑袍男手中的长剑一扬,猛刺姜子苏胸口。
“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姜子苏忽然笑出了声。
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暗凝气息,伸手握住胸口的长剑用力掰断,随后猛拉断剑那头。
黑袍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一歪,紧握的断剑脱了手。
“扑哧!”
他低头一看,断剑已然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见此,黑袍男的手下都围了过来将他扶住。
趁着这个机会,姜子苏撒步闪身快速逃跑。
黑袍男恶狠狠地盯着那道踉跄的人影道,“别管我,快追!”
“是!”
“唰唰唰!!!”一行人没两下就追上了姜子苏。
数把长剑挥舞,姜子苏闪躲不及,“扑哧!”一声,狠狠插进了胳膊中。
随后抽剑,鲜血顿时犹如泉涌喷射得到处都是。
正经过的池堂等人敷了个人血面膜,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完美地覆盖上一层血液。
“呸……呸呸……”池昭晃了晃脑袋,脸上的鲜血缓缓滑落。
血腥味蔓延在嘴里,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池堂抖了抖脸上的血,毫不客气道,“你们打架能不能看准点位置,这里有人,大活人,看不见吗?”
“弄我们一脸血,又脏又臭,这大冷天的你给我们烧水洗澡吗?”
黑袍男手下压根没理会他们,依旧自顾自地想挥剑杀人。
“哎哎哎,怎么滴了?我们说话听不见呐?”
“不赔偿一身衣服也就算了,这怎么连句道歉都没有?”
“你们杀手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吗?”
面对池堂那叭叭叭的大嗓门,三楼看热闹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是心多大啊,还敢上去让人道歉,还不快跑。”
旁边有人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刚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
“怎么说?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指着他们低声说,“瞧仔细点,他们的腰间都藏着匕首呢。”
一行人连忙探出脑袋观察,仔细看了两眼果然发现那银光闪闪的匕首。
“哎哟,这下有好戏看咯。”
三楼看热闹的人干脆从房间里搬出了椅子,坐着看,趴在围栏上腰都弯累了。
“赔偿二十两银子,你们听见没?”
“我们这身衣裳可是为了见人特别准备的,低于二十两可不行。”
“快拿钱……”
黑袍男手下被池堂催债的声音吵得头疼,他们双双对视几眼,手中的长剑握紧。
下一秒,挥见直刺池堂面门。
“唰……”
池堂身体往后一倾,直接躲过长剑,站定脚步后,他怒了。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弄脏了老子的衣裳还想刀老子。”
“三哥,跟他们费什么话,不赔偿就杀了,到时候随便摸银子。”池昭冷肃一声。
说着,池堂等人摸出腰间匕首,对着黑袍男的手下就是一顿猛刺。
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刹那间鲜血飞溅。
“唔……唔唔……”
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原地就只剩下池堂一行人淡定地擦拭着匕首。
脚下是一具又一具被割喉的尸体,下手之狠,一击致命。
池昭弯下腰在尸体上摸索着,“三哥,这些人也太穷了,身上除了点碎银什么也没有。”
池堂将匕首收回腰间,一脸无所谓道,“有胜于无,拿着吧。”
黑袍男刚缓过神就见自己的手下全死了,顿时气得怒火攻心,喉间猛涌出一口鲜血来。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姜子苏踉跄着往楼下走,经过池堂等人时费力地开口,“多谢!”
虽然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为了救他,但总归是误打误撞帮了自己,道声谢也无事!
“姜子苏,你休想逃!”身后传来黑袍男的咆哮声。
随后他撑着虚弱的身体从楼上跳下,可能是时运不济,楼下刚好有一根铁棍。
姜子苏眼疾手快,将那根铁棍竖起来,对准黑袍男跳落的地方。
“嚓嗒!”
那铁棍直捅黑袍男的屁股,菊花一凉……
从下至上,铁棍贯穿了他的身体,“啊……呃……”
在黑袍男惊恐的眼神中彻底断气……
看见这一幕,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双腿靠拢自觉地夹紧了屁股。
见追杀自己的人已死,姜子苏头上紧绷的那根弦一松,身体顿时瘫软无力。
眼睛一翻,直直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