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卫夏拿着家里整理的衣服走进去，看到床上的张云娣早就醒了。
可能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现在还躺着没有起身。
昨天对方闭着眼睛她没看清楚。
这姑娘长的虽然不是很漂亮，最多只能算是清秀，但眉宇间的英气给她加分不少。
“叶医生，你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手肘撑床想坐起来。张云娣的声音虚弱。
不仔细都听不清。
她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伸手轻轻把对方按下去。
就这样还能跟周姐聊那么多。
不会是被逼的吧。毕竟自己平时有点闷，没有病人的时候总是去系统上课、练习。
出来就是看书。周姐很多时候也不好意思打扰。这好不容易找到个人愿意跟她聊天。前者肯定是兴奋坏了。
“你快躺下。这几天先别动。把身体养好再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她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拉出对方的手开始诊脉。
“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里了。如果这辈子没有机会报，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等我病好了就会好好做工抵债。绝对不会偷懒。”
其实昨天她爹娘的话，断断续续的她也有听到。
当时只是想把这条命还给他们。下辈子也就不欠什么了。
后来的事却也是她想都不敢想得。后来周姐也跟她说了。帮自己出钱的是叶医生的对象。
他肯定也是看在叶医生的面子上，才救自己。
叶卫夏不知道昨天周姐跟你谈了多少事，又分享了多少小道消息。
现在天气渐凉，生病的人反而少了。但外面还是有几个排队的人。
“我们医生只能治病。救命还是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一直消沉下去，其实我也没办法救。刚刚周姐给你喝药了吗？”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示意对方把衣服脱了，她要开始施针。
等看完外面那几个人。刚好这边时间也差不多。
她实在没想到对方把昨天的话当真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谁还真能让人抵债。
“你别担心，病好了不用做工抵债。他当时那么说，是为了让你爹娘，以后没办法再找你。
以后的工作，昨天救你的莫知青帮你做了安排。离家很远。如果你以后不回来，他们也找不到你。”
嘴上说着话，手上速度完全不受影响。
现在帮对方清余毒这套针法，她已经在虚拟教室里练了无数次。
“叶医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安排工作的事太麻烦你们了。等我好了会想办法养活自己。再存钱把药费还了。不能让好人吃亏。”
张云娣虽然没读过书，只在扫盲班认了几个字。但很道理并不需要人教。
别人救了自己，哪里还能赖上了。就是人家真能安排工作，她也不能要。
一个临时工的工作都能卖好几百块。她凭什么要。
叶卫夏转头对上她坚定的双眼。她能有这份志气。将来过的不会差。
“这件事情你不用急着下决定。等病好了，你再告诉我们，你的选择吧。”
叶卫夏下完最后一针。她抬起头把工具都收好。
“这个针下去慢慢会有些痛，你身上的毒进浸入的不深。我就没有给你麻醉。这可以加快你恢复的速度。
如果你觉得受不了，记得叫我一声。我先出去看其他的病人。”
因为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程度不一样。她不免多说一句。
毕竟像吴锦玉那样能忍得人也不多。就算这样，她有无数次都以为对方会放弃。
到后面孙夫人看着眼泪都忍不住。
张云娣的疼感差不多就是对方的二十分之一。但随着自己的话音一落。对方的脸上就开始爬满汗珠。
哪怕是这样，还努力扯开嘴角，冲她笑了一下。
“叶医生，你放心。这点还不够我妈打的痛。我能忍得住，你先去忙吧。”
“记得千万不要碰到针。选成偏移非常危险。”
交代完这边，她拜托了周姐，让对方帮忙看着人。
这个要求周姐接受的十分乐意。并表示绝对会把人看的好好的。
叶卫夏点头道完谢，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学校里的姚红刚下课就听到一声。
“姚老师，这么巧，你也刚下课。正好咱们一起回办公室。”
她转头看到来人竟是莫染尘，她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知青所的女知青们，私下里都叫他高岭之花。
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来得。自己跟他一间办公室。一天能得对方几个字都难。
像这种要跟自己一起回办公室的话。
同事大半个学期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惜今天忘了看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了。
“莫老师，是好巧！你也刚下课呀。”
她心里已经演出了一场大戏，但是表面还是很正经严肃的表情。
大家用着同一套上下课铃声。这不是更巧了嘛。
莫染尘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姚老师先请。”
对于怎么做媒，他肯定是没经验。但为了解决那个大隐患，这都是小问题。
姚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很不对劲呀。
她从善如流的走在前面。看看到底有什么事，能让高岭之花用这么和蔼的目光看着自己。
是的，那个目光她确定没有看错。
她妈就经常这么看她。
莫染尘还是很沉得住气，路上一直忍着没有说话。
这万一要是被学生听到了，影响还是不太好。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叶卫华今天不好意思进来了。
“姚老师，你先坐。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你。”
姚红看了看自己的凳子没什么问题，她强忍着搓手臂的欲望坐好。
像小学生一样的乖乖看着对方。
“莫老师，什么事你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想喝口压压惊。
妈妈呀，太吓人了。
求你别这么看着我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不过明天了。
不然为什么会把高岭之花当成自己妈妈辈的人。
莫染尘把自己的椅子，拖到她前面两米多的位置坐下。
“姚老师，你觉得叶老师人怎么样？”
“咳咳……”
她错了！明明知道对方今天不正常。为什么还敢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