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远的事,剩下的也只能等。
叶卫夏俩人离开公社医院,回到棉花大队,正好赶上饭点。
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炊烟。
最后莫染尘顺理成章的被留了下来。
叶卫夏留着他在外面陪叶队长聊天,自己把那套茶具放在房里。
出来才开始分东西。
给小朋友们买的麦芽糖、给嫂子们买的自制土布。
最后才是那根镶嵌着玉的发簪。
叶母本来以为是女儿打算自己用的,最后看着她笑着把东西送了过来。
“娘,我给您试试吧,当时一眼看着就觉得很适合您。”
“哎哟!你娘都这把年纪了,戴这个不合适了,还是你们小姑娘戴吧。”
叶母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难得有些拘谨。
“婶儿,您现在走出去,人家都当你是夏夏的姐姐呢。现在戴着正合适,这可是她特意给你选的。
还不肯让我出钱,说要用自己的工资买。您要是不要,她肯定要伤心了。”
莫染尘平时为人清冷,可一旦想哄人,那也是无人能敌。
被这么个俊小伙一脸认真的夸奖,任谁也扛不住。
在不远处听了全程的叶卫东,翻了个白眼儿。
暗骂一声“马屁精!”
叶母却高兴的脸都快笑皱了。
连连摆手:“小莫呀,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我现在哪里还能像姐姐,都是奶奶咯。”
不过又马上话头一转,“老幺,那你帮娘试试。这花了不少钱吧,下次可别买了,那些钱给你自己留着。”
好歹还记得有莫染尘在场,没有像以前一样,说是放着给她当嫁妆。
叶卫夏也就跟以前一样笑答应,反正下次再说吧。
她用木梳轻轻梳理着叶母的头发。
因为孩子太多,气血亏损又营养不良。
让刚过五十的人头发白了大半。
经过她几个月的调养,叶母的白发已经少了很多。
“闺女,我现在白头发是不是少多了。这几天你赵婶她们都在问我方子。每次看到你想不起来,今天总算是想到了。”
话音一落又不放心地补充,“那个方子重不重要,要不我让她们去卫生所买?”
“娘,那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药材也都是山上就有。我等一下写出来,是买还是去山上采,都看她们自己吧。”
农村现在来钱的途径就几种。
第一种是余粮钱,一个人一年能分多少粮,要用工分去买。
如果还有剩余的就能算成钱。
但还有很多劳力少,完不成任务,工分不够需要拿钱来买粮,可这样的家庭又有几户能拿出钱来。
最后也是欠在帐上,大队也就没有钱分。结果就是一年到头只得到一张欠条。
另外一项来源就是像叶母一样养猪。
现在没有什么猪饲,人吃得都差别说是猪了,每天也就是在田间地头打点草来喂。
一年养到头也就一百多斤。
这个不能自己卖,要送到专门收的地方,一斤的价格是二毛多钱。
然后养猪的人,一头能回购二十斤肉。但这价格就变了,跟别人买一样都是五毛,只是不用票而已。
要是顺顺利利,猪没病没灾,一年到头能赚上二三十块钱。
但要是不小心把猪养死了,那还要担责任,到最后还得倒贴钱。
所以现在一大家子,能拿出百来块就算是不错了。
好在家家户户都挺穷,也就没有什么不平衡。
“奶奶,你这样可真好看。”
铁牛的一句话把叶卫夏的思绪拉回来。
她笑着退开一步。
“我人家小铁牛嘴巴就是甜,你这么小知道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叶母满脸笑意的嗔怪一句。站起身来进房里照镜子去了。
“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莫染尘站起来拉着她坐下,把手上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递过来。
她笑着接过,把桔子分成两半,又递回给他一半。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开始吃自己的那一半。
叶卫东在不远处暗自心酸,总感觉妹妹被人抢走了。
“给你吧,都看半天了,想吃还不知道自己剥皮。”
金秀秀把手上的桔子递过去。叶卫东接过,学着妹妹的样子,分了一半给她。
自己把剩下的一半一次丢进嘴里,下一秒酸涩的汁液充满口腔。
不能浪费东西,他心想着,闭着眼睛硬吞了下去。
感觉心里更酸了是怎么回事?
“天啦,这个桔子怎么这么酸,我牙都快掉了,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金秀秀只咬了一口,就忍不住脸皱成一团。
想到刚才他淡定的眼神,不由转头问。
“三嫂,家里的桔子是看着越大越酸,你下次吃小一点的就不会了。实在吃不下就丢了吧,别把牙吃坏了。”
这边的声音太大,叶卫夏转过头建议道。
莫染尘认同的点头,刚才姚婶不光告诉了他秘诀,还特意帮他选了一个。
听了老人言,果然是一点亏也不会吃。
这个桔子别提多甜了,跟他的心情差不多。
金秀秀盯着身边的人,怎么这人就没跟自己说过。
好在这时开饭的声音传来,算是给叶卫东解了围。
轻松的一天过去。
第二天周一,忙碌的一天开始。
她已经适应了目前的节奏。
早上勤恳的治病,下午在系统里学习,然后出来背书充电。
张云娣在这里的日子,跟周姐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俩人感情也很好。
叶卫夏先把知道的情况跟她分享了一下,目的是让对方放心。
……
覃雨欣在地里收到了调令,看到上面的地址,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个大荒原,不就是几十里见不到一个人。
只有犯了错误的人在那里放牧。
除了完了。她已经没有别的想法。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你到底得罪了谁,能把你送到这种地方。除了熬到死,你还能有第二种结果吗?”
对方不死,它就没办法脱离,只能陪着她慢慢耗。
那个时间也许很短,也许是几十年,谁知道这个女人能撑多久。
“我哪里知道,我最近多小心低调呀,除了郑奇胜谁也没有接触。就连这气运值也是别人白送的,也不是我主动去争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