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尘接过杯子,转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又从口袋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的递过来。
表情肉眼可见的有点紧张。
如果不是个头比较大,她都要以是戒指了。
她笑着接过,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金属手表。看着就不便宜的样子。
“你先别急着拒绝,医生肯定是离不开手表。平时把脉你还得去看挂钟,太不方便了,万一要是在路上遇到个病人怎么办。”
可能是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话说的很顺溜。
但脸上的红还是出卖了他,她的犹豫一瞬间都消失了。
“谁跟你说我要拒绝了,你现在都是我对象了,给我买东西不是很正常嘛。手表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完伸手从盒子里面拿出手表,戴在了左手手腕。
在金属的色泽下,衬托的手更白嫩了几分。
莫染尘呆愣一瞬,随即点头:“是很漂亮。”
叶卫夏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算了一下时间。
“这个周末我没法回去,要去把那套茶具再烧一下。你下周五生日,要是方便就过来一下,我有礼物送你。”
“你已经画完了,我可以先看一眼吗?”
他眼睛里闪着星光,她转身打开最小的行李。
也没打开就直接递了过去。
她没想着什么惊喜不惊喜。她不认为让人多猜好几天,能让人感觉更开心。
莫染尘小心的打开,先拿出一个茶盏。
在这么小的地方上,画着发芽的小树,还有坐在草地上的两人。
小小的脸上,还能看出脸上的笑意。
他轻轻的放在桌上。
右手再次伸进去,又拿了一只出来。
这次上面是三三两两的树枝,经过勾勒再配合着白瓷的底色,呈现出白雪皑皑的场景。
他转动杯子,另一边还有两个穿着厚实的小人。
俨然是在赏雪。
他又依次拿出剩下的杯子,剩下的两只杯子,分别画的是夏秋两季。
最大的茶壶上画着一丛竹子,叶子一直延伸到盖子上。
还有一个小亭子还有里面坐着的人。
无一不透露着精致、俏皮。
“是不是不太好看,我现在不希望这套茶具是真品了,不然做它们的人,肯定得气的从地下爬出来。
要不我还是给你织条围巾吧。”
反正被她画完之后,没有一点古董的样子了。
都是穷闹的,怎么说也是男朋友过生日,而自己当时一张票也没有。
好在她的专业功底让她能取个巧。
“非常好看,在我眼里比什么古董都好。这个你跟谁学的?”
他把茶壶放好,没等她回答,就得寸进尺的问,“围巾我能不能也要,我觉得今年冬天有些冷。刚好我还有毛线票和针织品票。”
这是他专门换来,准备找理由买了给她用的。不过一条围巾应该用不了多少,还能剩下好多。
她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人解释穿书这回事。好像他也就随口一说,自己转了话题,刚好也就把第一个问题忽略。
“那正好,我刚才看了一下,刚好发了有五两毛线票。我们一起买了,到时再给你织件毛衣吧。”
她照样去翻记忆,原主既然不会织,自己也不会,她表情不由一僵。
好在莫染尘也没那么贪心,他到底还是不想让她太累。
“不用给我织毛衣,我还有好几件呢,还是给你织吧。”
“那算了,我刚想起来,我只会织围巾。”
会织围巾那也是意外,自己有次想要搭设计的衣服。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满意的款。
最后她去毛线店里现场学得。
看着时间不早,还要赶三点的车。
他俩也没有再耽误,锁上门就下了楼。
两个人的票加在一起买了五两灰色,五两白色线。
买了最大号的棒针,虽然还是有些细,但也能凑合着用。
这个东西买的人应该不太多,并不需要票。
买完东西,莫染尘还想把她再送回去。
被她笑着拒绝了,再送下去他是别想上车了。
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半。
也只能妥协。两人在供销社门口分开。
目送她转弯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加快脚步往车站赶。
叶卫东看到他上车,忙在后面向他招手。
“你快过来,我给你留了个位置。”
周围站着的人投来的眼神非常复杂,但看到他们两个年轻小伙子,个头又都很高大。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默默地咽下了这口气。
莫染尘一直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敢怒不敢言的人,他挤到叶卫东旁边坐下。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动了起来。
售票员过来,莫染尘仗着坐在外面的优势,抢着把钱付了。
叶卫东早上就没抢到,下午再让人付就不好意思。
拿着钱正要往人怀里塞进,莫染尘把他的钱推回去。
“三哥,下次咱们再来你再付。别再拿过来了,他们都在看我们。”
叶卫东现在想的不是钱的问题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莫染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表情太过诚恳,叶卫东心软了。
那句你们还没结婚呢,现在叫什么三哥,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但又觉得自己好像被拿捏了,他弱弱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大队好多人叫我三哥呢,你喜欢叫就叫吧。”
莫染尘挑眉,看来跟她在心软方面很像。
叶卫夏走回宿舍,先在系统里上了三个小时课。
睡前叮嘱了系统一个小时后叫醒她。
系统贴心的在三点四十把她唤醒。
她按原来的习惯,又进系统学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没有背书,而是拿出毛线还有棒针来。
男士也没有什么花样,织个平针就够了。
简约大方,织起来又快。一直织到晚上九点。
期间去吃了个晚饭,加在一起用了四个小时。
围巾只完成了五分之一的长度,看来这个星期业余时间都要用在上面了。
她动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自己把手在穴位上按了一会。
感觉舒服多了才去楼下打水洗澡。
这个也需要水票,不过是医院内部的锅炉,倒也不用再花钱。
等洗完澡和衣服,躺在床上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对于后世来说还算早的时间,竟是她半年来睡的最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