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尘不知道在短短时间里,他就惹上了麻烦。
中午跟外商吃了饭,下午把人送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后面也没什么事,不过他还是得先把资料送回去。
没办法跷班去医院。
他坐着瓷器厂的顺风车,没花多少时间,在办公室门口不由脚下一顿。
郭主任不坐在办公室,没事在自己的位置上干嘛?
“是小莫回来了,那群洋人都送走了吧,辛苦了!”
莫染尘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以前郭主任人很和气,也没什么架子。
可这次已经不叫和气,已经有几分心虚讨好在里面了。
“嗯,外商们都走了,这是我的工作,谈不上辛苦。”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把今天提出来的资料锁好。
看着郭主任吞吞吐吐的样子。
莫染尘视线与之相对。
“主任,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果然是瞒不过你。”
郭主任挠头一笑,看了看大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又带着试探着轻声问,“小莫,要不咱们去我的办公室里说。”
莫染尘对此也没有意见,点头跟着郭主任,进了对方的办公室。
郭主任先请他坐下。
“小莫不是本地人吧,我们家情况你可能没听过。我家里二个儿子,我们夫妻就想要个贴心的小闺女。”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他都要以为是来做媒了,但郭主任知道他有对象,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他一时弄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上次把陈大河弄进去,对方也帮了忙。
不管于公还是于私,自己对人的印象都不差。
所以也耐着性子听着。
“等我真的来了个闺女,我才知道哪里贴心呀,我跟她妈没被她气死。
老师明里暗里的,也没少跟我们说,她在学校里的壮举。儿女都是债我们也算是体会到了。”
郭主任说着伤心处,真是恨不得抹两把心酸泪。
“咱们也不算外人,我也不瞒你。她妈给她找了个外语老师,就想她能学出来。
以后也不用去乡里了,可那孩子没几天就把老师气走了。”
莫染尘不走心的安慰道。
“孩子还小,您慢慢教就是了,大了也就好了。”
郭主任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说的是对得,她以前可是最讨厌学习,这次竟然主动要求我给她请老师,还要发音正,学术好的。
你说孩子有这想法,我这当爸爸的能不支持嘛,小莫,你说对吧!”
莫染尘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他礼貌的笑笑,并没有回话。
但郭主任也没气馁,能把人请到办公室,自己就是不打算要这张老脸了。
“当时她一说,我就想到了小莫你,你说这满县城还有谁能比的过你。
当时s市下来的外交官可都被你镇住了,那外语说的,比我说母语还顺溜,是吧。”
“主任,你快别夸了,您直接说目的就行了。”
莫染尘俊脸满是无奈,对方肯定是不擅长这个,听得他真的很尴尬。
郭主任哈哈一笑,手不客气的拍在他的肩上。
“我就知道小莫你最仗意了,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抽空,像中午还有下午休息时间都行。
给我们家丫头补补外语,当然也不让你白忙活,以前老师是一块钱一个小时,我给你两块。”
要不是他有把柄在闺女手里,他是真说不出口。
莫染尘看着他小心的样子,还有鬓角的白发。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始终说不出口。
最后他叹息一声,对自己做了妥协。
“主任,您别客气,我就中午的时间帮她补,我不是专业的老师,也不能收钱。
但是我只能按我老师的方法进行。
在外语教学上我也没什么经验,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好,也请您多包涵。”
“这你放心,她能学多少全看自己用不用功,不管怎么样老哥都记下你这个情了。
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吧,你赶快去休息吧。”
郭主任见好就收,马上言语温和的请人去休息。
莫染尘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了。
……
叶卫夏已经好几天不在食堂吃饭了,一般都是打完去宿舍吃。
今天被张小红拉来吃饭。
对方一直跟她关系不错,她也没好意思拒绝,打完饭就跟着她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能在这里坐一下吗?”
叶卫夏抬头对上了宋维光的视线。
“宋医生,当然可以,你随便坐。”
张小红笑着说完,又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叶卫夏一时没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哎呀!我忘了打汤了,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张小红说完,端起碗就走。
叶卫夏表情不变,眼里的温度却淡了几分。
“叶医生,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宋维光笑容里透出几分苦涩。
“宋医生,想说话随时都可以,没有必要牵扯其他人。”
“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你天天不来食堂吃饭,原来不是为了躲我。
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惹人厌。”
她抬头对上他湿润的笑眼,一时间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最近自己确实是在躲他,免得有人又在那里吃醋。自己都有对象了,也无意给别人造成一种假象。
但如果说是在躲着对方,那不是承认对方的话,说他惹人厌吗?
可似乎他也没做错什么事。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时间也就过了一瞬,她笑着摇头。
“并没有躲你,只是食堂里面太冷,我习惯了打到宿舍去吃。”
“我以为是你对象有意见,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我妈帮我介绍了对象,周末我也回去见过了。”
果然听到自己这么一说,她的笑容都真心了几分,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虽然我之前是找个人去你家说媒,但知道你有对象后,我也就放弃了,所以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吗?”
叶卫夏心头一惊,她家唯一说媒的人叫什么来着,据说跟她娘是好友。
女儿在供销社上班,然后侄子在县医院上班,名字叫什么来着她忘了。
她平时表情并不多,大多比较平淡,现在偶尔的改变,只是让宋维光认为她在挣扎。
也没有催促,只是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