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莫染尘去上课,她则坐在诊室里等昨天的病人。
昨天庄家四口人从“无疾堂”走出来。
被施大姐无意中看到。
庄家那个快死的独苗,送到那个口气很大的诊所去了。
这个消息只用了一天,就传遍了周围的几条胡同。
有想要过来试试的人,都没了其他动作。
就想看看那个只剩下一口气,连床都不能下,
已经被大医院退回来的人,到底能不能治出个名堂来。
在叶卫夏不知道的时候,这个间小小的诊所。
已经被各路大爷大妈们盯上了。
其实庄家人也不知道,之前儿子眼看保不住,他们沉浸在悲痛里。
现在儿子有了希望,更是把别人的闲言碎语当成了耳边风。
今天女儿去上班了,只有庄家二老带人过来。
庄母小心的说着儿子的情况。
因为庄周在过来的路上,又睡着了。
“叶大夫,昨天晚上我家大庄咳的少了很多。
也没有再吐血,只带出一点血丝。
只要不咳嗽的时候,就一直在睡觉
这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叶卫夏帮人把完脉,把对方的手放下。
观察完面色,最后用手轻轻压了压对方的关节。
这才转身回答庄母的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我要催动他的细胞更新加速。
而在睡梦中身体消耗减少。
睡眠可以恢复他的精气,让他能承受住我的治疗。
所以我在药里面加了安眠的成份。”
庄家二老听完,俱松了口气。
直到看到她再次拿出针来,两人又把心提了起来。
“大夫,你说睡觉有好处,要不等大庄起来再扎针。”
这个用针的痛苦,没有哪个亲人能看得下去。
叶卫夏也能体谅,她没有正面回答庄母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角度。
“他睡觉的时候,新细胞在生长,可病原体也会跟着一起长。
早点把病原清除,他才能真正恢复健康。
二位不如去前面等一下,一个小时后再进来就好了。”
两个人想也没想的摇头。
“大夫,我保证不打扰你治疗,我们虽然不能代替他,但还是想陪着他一起。”
叶卫夏示意病人父亲解开对方的上衣。
昨天的毛巾对方带回去洗干净了。
这次不用她交代,庄父主动拍了拍儿子,见人醒了把毛巾递给他。
庄周拿着毛巾,昨天的痛苦记忆又复苏了。
看出他的退缩,叶卫夏也没劝。
只是淡淡的说出一个事实。
“时间拖得太久,治疗周期就得变长,你自己想清楚。”
她清冷的面容,再配上微凉的声音,庄周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忙自己乖乖把毛巾咬紧,虽然过程痛苦。
可其实跟无尽没有的折磨相比,这一切都能接受。
一针接着一针扎在身上,庄周有种错觉,今天似乎比昨天更痛了几分。
他想握紧拳头,却发现一点劲也使不上。
重复了几次,似乎都是徒劳。
他只能紧紧咬着口中的布,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
要是能晕过去就好了,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她清冷的声音传进耳中。
“好了,他可能会比较疲惫,让他先睡一觉再走吧。”
昨天针一拔他就睡着了,中间醒了一次,很快又在他爸背上进入梦乡。
今天忍着没当即睡过去,而是硬是强撑着问了出来。
“叶医生,我身上的针的时候,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嘛?”
看着一家三口齐齐看着自己,她秀眉轻蹙,有些疑惑的问。
“我怕你乱动造成穴位偏移,所以多加了几针,难得我昨天没告诉你们嘛?”
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摇头,她释然的笑道。
“那现在说也一样,你在治疗的时候。
除了嘴巴其他的地方是没法动的。
以后就省点力气,不用再尝试了。”
要是中间他不试图做些什么,肯定不会发现。
当然那种痛苦,条件反射的想要早点结束,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看出自己儿子有些尴尬,庄母轻咳一声移话题。
“叶大夫,昨天我去医院抓药,遇到大庄以前的病友家属。
他的刚好也被医院劝回去了。
可对方跟大庄不是一个病,你这里能治不?”
叶卫夏一边收着东西,嘴上边回答着对方的话。
打开抽屉把针放进去,实际上是收进了空间。
在里面完成消毒,省实又省心。
“只要年纪不要太大,我这里都可以治,并不是只能治这一种病。
我们中医治的是人,而不是针对病,让病人阴阳重新平衡。
那病也就自己然好了,所以不管什么病对我来说都一样。
你让他把病人带过来吧。”
“他叫林林,今年才十五岁。
就因为这样,家里人才不甘心放弃,我等会儿回去就让他过来。”
庄母喜得连连点头,大家同住过一个病房,自己儿子有了希望。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能救,那可就太好了。
“哟,这里怎么这么破破烂烂的,就摆着这么个床,可怎么住人哦。”
一个故作娇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叶卫夏看着空空的门,这应该是谁跑到病房里去了。
庄母看着她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会吵架的样子。
这是被人上门来找茬了,作为有希望治好自己儿子的医生,庄母当仁不让要为她撑腰。
“这是谁在说话,这么好的房子还不能住人。
那是不是得住宫里去才行,可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贵妃娘娘。
就算是,现在宫里的娘娘们也被赶出来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呢。”
庄母的声音高亢,很快外面走半是来一个穿着皮鞋。
年龄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眼角起了苍桑。
可还是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这话是我说的怎么了,这环境差别人还不能说了。
你是谁呀,我又没说你家房子,你来什么劲。”
叶卫夏对着庄母摇摇头,一时搞不清楚这人是谁,看着也不像有病。
但介于对方刚才的态度,她也没给什么好脸给对方。
“这位大嫂,你是哪里有病不舒服嘛,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