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趁着他们把话题扯到刘姨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忙小心的溜进了家门。
第二天叶卫夏就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以前都是三两天来个病人，因为这些大多是绝症，治起来周期长。
她也就没有在意人少的问题。
结果今天刚一开门，就涌进来好几个。
还在治着呢，后面又陆续有人进来。
就这病人增加的速度。
她很快就得再招个人帮着打下手了。
学校食堂里的莫染尘，看着前面欲言又止的人。
这是他们班长刘伟，平时非常热心。
为了让冷清的他融入集体，这人每次都要拉几个人跟他一起吃饭。
今天只有班长一个人也就算了。
对方那五大三粗的形象，学着那扭捏的姿态，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下去。
“班长，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这样真的有点影响我的胃口。”
刘伟干笑一声，看着对方的无奈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有那么明显？我还想等你吃完再说呢。”
莫染尘满脸写着，你觉得呢?
“那好吧，我就是听说你结婚了。”
原来就为这事，莫染尘忍着没有给对方白眼。
“嗯，我是结婚了，如果你想给我介绍对象，那就免了吧。
我用不着，你也年纪不小了，自己留着吧。”
刘伟吓得连连摆手。
“你可别胡说，我也是有媳妇儿的，孩子都有两个了。
只是我媳妇儿工作不好转。
她还在老家上班呢，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了，肯定得难过。”
莫染尘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吃。
等着对方未完的话。
刘伟看着他坦荡的样子，不得不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我听说你媳妇，放弃了赤脚医生的工作来这里陪你。
我是来劝你送她回去的。
虽然你现在是大学生，毕业以后养家肯定没有问题。
可媳妇要是没有工作收入，她就会跟社会脱节，慢慢变的不自信。
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就自私的把人束缚在我们身边，对吧。”
莫染尘拧着眉，啪的把筷子拍到桌上。
眼睛带着冷光看着对方。
“这是谁告诉你，我媳妇没有工作的？”
刘伟一惊，难不成这还是个谣言。
“所以你媳妇儿有工作，在哪个单位。
我等会儿去澄清一下，让他们别再乱传了。”
这性质也太恶劣了些，人家好好的，非把人说成别人的附庸。
“我媳妇是有工作，但是没有单位。”
莫染尘一字一句的说完，刘伟的眼睛变成了问号。
“她是个中医圣手，当然不需要有单位，她自己开着诊所。
治疗得都危重病人。”
他与有荣焉的说道，就是病人越来越多，她的休息时间变少了。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挂那个牌子是对是错。
上门的全是绝症，每一个最少也要治上半个月。
哪里像以前，一天看上几十个。
药方一出，最多再复诊一次就行了。
刘伟面上点头附和，心里已经认同了别人的话。
二十来岁的圣手，那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看来这是为了迷惑他媳妇儿。
就是图一个乐。
两人说完话，刘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莫染尘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实这事要查源头也不难，只要抓住几条线，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人。
这些糟心的事就没打算让她知道。
可生活就这样，这件事不让你烦心，总会有别的事跳出来。
看着安静的走进来，坐在候诊的凳子上，好好等待的祁柔。
叶卫夏觉得些不习惯。
看着她给人开完药，交代好注意事项，病人千恩万谢的拿着东西走了。
祁柔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些。
“这位同志，耽误你几分钟，我就跟我儿媳说几句话可以吗？”
前面的病人一看原来是医生的婆婆，对方当然不能得罪。
自己也不差那几分钟，也就好脾气的点点头。
“没事儿，我多等一会没关系，您请便。”
没有嫌弃这里的简陋，也没有上回的气势凌人。
对方来干什么，叶卫夏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也没有拆穿。
而是轻轻往后靠了靠，一连治了三个病人。
预约的今天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她休息一下也无妨。
祁柔讨好的笑笑。
“小叶，你这个诊所最近名气很大，那些太太们都经常提起呢。
上次我是狗眼看人低了，你别往心里去。”
一看对方就不擅长服软，短短的几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好像打脸这种戏码，她还是不太爱。
叶卫夏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道。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如果是你那边夫家的事。
那就不用大可不必，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个打算帮你这个忙。”
“小叶，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让你帮忙治病。”
东西已经递上去了，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不是她瞧不起人。
就算大儿子答应求情，也没办法改变结果。
何况还是一个外乡人。
叶卫夏看祁柔脸色正常，说话的时候除了有些故作讨好。
倒是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为什么会称病她也无心探究，只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
“要看病就去小玲那里登记排队，不管你是谁也不能插队。
我的病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祁柔人在屋檐下，只能点头让出位置。
按对方说的，找到了药房门口的吴小玲。
“挂号一块钱，今天的号已经放完了，还剩下后天上午十点的。
如果有特殊情况，怕病人撑不到那个时候。
请把病人带过来，我们这边会安排加班夜诊。”
这也是在莫染尘的抗议下，夫妻一起研究后决定的。
每天只看五个病人，最晚到五点就能结束工作。
有危重病人的除外。
这样她不用每天加班，饭都没时间吃，也不会有病人被耽误。
真正的危重病人并没有那么多。
偶尔有一两个临时加进来的，也都能应付。
“病人没法带过来，你们就不能安排出诊吗？”
吴小玲耐心的跟人解释。
“出诊十块，时间要安排到下午六点以后。”
主要是为了方便叶医生爱人陪同，因为诊所只有一个医生。
不管是谁都不想出诊，所以定了一个奇高的价格。
她以为这位也会跟很多人一样。
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带病人过来，本来自己坐个公交车。
或者请个人送过来，最多一块钱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