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不少退休金。
只要能治好我孙子,绝对不会亏待你。”
“用针只需要三天,每次也只要一个小时,所以咱们先不急。
我们并不需要钱,等我把人救醒后。
希望你们能把傅义贵保下来,并且以后都不能再追究他以前犯下的事。”
叶卫夏轻笑一声,实有几分反派的味道。
中年夫妻心里一惊,不由怒视祁柔,怎么把他们私下答应的事,在老爷子面前提起呢。
看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呀。
祁柔心里一喜,根本就没有管对面的眼神。
这件事面前那对夫妻没有办法。
反正这事儿到最后,还是要老爷子出马才行。
自己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还挺上道,早知道就不瞒着了。
这话由老人自己承诺下来,当然会更有份量。
这是自己的最疼的大孙子,事情又只需要抬抬手,说句话就可以。
祁柔觉得这个决定应该很容易下。
可老人却收起脸上的惊喜,沉着脸看着俩人道。
“你们是傅家人,他傅义贵犯的什么事,你们心里不会不明白吧。
他踩着那么多人上位。
又坑害了多少人,你们这些做家属的,平时不知道规劝他向善。
现在他要接受法律的审判,竟还想以人命为要胁……”
“爸,你先别生气,这事咱们可以商量。”
中年男人忙打断他爸的话,就怕接下来一句,把这两个人丢出去。
那他儿子就真没治了,医生可都委婉地说了好多次,让他们办出院手续。
“商量什么,法律不是儿戏,没有商量的可能。”
老爷子转头对他吹了吹胡子,原则问题怎么可以让。
男人忙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商量。
“爸,您看不是也有不少人,退回原来的位置就行了嘛。
咱们让姓傅的把东西退出来。
还干他以前的司机,让他空欢喜一场。
咱们童童也能得救,这不是一举两得,您觉得怎么样。”
老人回身就给了他一拐棍,提高声音怒骂。
“我觉得你的脑子是别要算了,能退去的人,本来也只是被裹胁。
他们自己什么都没做。
那个姓傅的是什么人,可都是一个不小的头目了。
别以为你爸我有点什么权利,就想用权谋私!
我只是代为执行人民的权利,你就把国家的东西,当成自己家里的了。”
骂完儿子,心里的气消下少,他看两个女同志,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另一个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可到底没好意思对女同志发火,他冷着脸淡淡道。
“劳你们走这一趟,这病我们不治了。”
“老爷子当真狠心看着孙子去死,这全b市除了我儿媳也没人能治。”
祁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想让这顽固的老头再考虑一下。
顺便也是给那对夫妻施压。
刚才被吓得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女人,也不说上前一步,一脸哀求的看着老人。
“爸,我们就这一个孩子,要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那我老头子,就陪着童童一起死,到了地下再给他赔罪。”
老人说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不打算再理人了。
气氛顿时有些僵,老人一时转不过弯来,祁柔可以理解,她挤出一丝笑意。
转身看着旁边的人。
“小叶,我们先走吧,让老爷子再考虑一下。”
“你自己走吧,我这里还得费些时间,毕竟不光床上一个病人。”
说完看了看老人的手指关节,轻笑着补充道。
“还有其他人需要治疗。
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您之前说得没错,那个小车我确实坐不习惯。
我等一会儿还是坐公交车吧。”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神情立马反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人,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唱的哪出。
“你提的要求我可没办法满足,哪怕把我孙子救活也没用,这样你还愿意救吗?”
“爸……”
旁边站着的夫妻异口同声的叫道,您这句话能不说吗?
反正您也没答应不是。
“老爷子,您别介意,刚才我只是确认一下,看她找了谁帮忙。
您刚才干脆的拒绝了,我就放心了。
我怕等我把人治好,她会打着我的旗号来要好处。”
她顿了顿,冲着老人轻笑一声。
“如果说我真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希望法律能公正的审判他。”
“原来你在耍我。”
祁柔狠狠地咬牙,有些不甘心地问。
“我一个字都没说,你怎么发现的?”
叶卫夏有些苦恼的拧眉,从对方突变的态度。
还有对司机的小心翼翼,最后再进到病房的表现。
她要怎么样才能不发现问题呢。
“破绽太多,如果你硬非要说一个理由。
那就是你今天太过平易近人。
本来高高在上,突然间下了凡。
愿意跟我一个乡下丫头好好说话吧。”
说完这句话,叶卫夏再也没有理会对方,
她走到一旁的卫生间洗了个手。
回来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包相应型号的针。
“我忘了带干净的毛巾,你们这里有吗?”
“有有。”
老人忙不迭的答应,指挥着年近不惑的儿子去拿。
本以为是对方讲究用来擦手。
却见她把毛巾折起来,直接塞进了孙子的嘴巴里。
“这是为何?”
活了大半辈子,老人第一次见人这么治病,不由疑惑道。
对于刚才严辞拒绝的老人,叶卫夏抱有好感,不由抽空解释给他听。
“我要用针气把他脑中的瘀堵化开,这过程会很痛。
病人会下意识的自残,想要结束这种酷刑,这么做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老人虽从未听过,可戎马半生,什么风浪没见过。
他拦住还想再问的儿子,拉着人退到一边,免得打扰到她。
祁柔被她戏弄心有不甘,她轻轻动了一步脚,惹的前面的一家三口都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嘛。
也不想想这个人,是谁给他们找来的。
真会过河拆桥,祁柔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可什么也不敢做,这样只会让老傅死的更快。
看着病房门关上,老人才放心的转过头,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怎么看着上上下下,跟绣花似的。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孙子满脸的汗水,就算闭着眼睛嘴巴被塞上,也不偶有溢出的轻哼声。
这个女娃娃是真的有两手吧。
就在老人一脸欣慰的时候,只见对方转过头来。
“好了,趁着留针三十分钟,老爷子我帮您把个脉吧。
您的问题看起来就麻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