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梦后悔没有早点跑路的时候。
另一边的祁柔又站在了诊所门口。
跟以往不同,这次她特意打听过了,自己那个天生冷情的二儿子,现在可在家里。
祁柔今天来也不是找麻烦,毕竟那天被扎针的情景她还记着呢。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想再来这里。
她暗暗给自己把了几次气,终于心一横进了门。
本来想自己偷偷去内院找人,结果二门上面还挂着把锁。
小心眼的人就是事多,这大白天锁什么门。
祁柔在心里暗骂两句,也只能眯着眼往老地方走。
看着缩手缩脚走进来的人,叶卫夏不由挑眉。
还没等人说话,祁柔怕引起对方的误会,忙解释道。
“小叶,你千万别误会,我这次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今天学校我休息吧,我儿子他人呢,我说几句话就走。”
“他出去买菜了,你找他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这次不是叶卫夏有意为难,他还真岀去了。
今天下午请了他爸以前的同事吃饭,现在物资虽然没那缺。
去晚了好一些的食材都卖完了。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就匆匆出门了。
祁柔有些为难,她在儿子面前可以抹眼泪。
哭诉当年母子生活的艰难。
重点是自己当年改嫁,也是为了给兄弟两一个完整的家。
这放在这个女人面前,她哭也没什么用呀。
搞不好这个杀神听烦了,还能直接给她来两针。
这小子每次见了自己没好脸,在这个乡下人面前却一点也立不起来。
“那怎么行,我还是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就在旁边坐一会儿,你先忙吧。”
看对方这副作派,哪怕祁柔什么也不说。
叶卫夏也大概知道她来干什么。
“如果你今天过来,是想让傅明回原来的单位,那趁早可以省省。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上面照顾他们兄弟的。
傅明占了这几年,工资什么的我们也不计较,更多的你也别想了。”
什么本来就是她的,不是她家老傅这么个大神镇着。
他们兄弟能不能活下来,还说不定呢。
当然祁柔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脸上还带上更谦卑的笑容道。
“我知道她不害记恨当年的事,可当时那种情况。
他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一定稳,还不如让给他兄弟。
现在他有好大学上着,出来工作也安排的好好的。
那个工作想来他也不稀罕。
可我们一家子,都要靠着那点工资过时日子呀。”
脸上的强笑配合着眼中闪着的泪花,一般人看了很难不动容。
但叶卫夏就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例外。
“开始那两年坐着那个位置的,可不是他兄弟,而是傅明的兄弟。
我爱人是上了大学没错,那也是他自己凭本事考的。
傅明想考也没人拦着,恕我直言,慈母多败儿,该放手时还是要放。”
有时候她都奇怪,同样是儿子,怎么就能差别对待的这么明显。
感觉另外两个人就像捡的一样。
祁柔的指甲陷进肉里,强忍着骂人的冲动。
没想到他那个儿子,倒是什么都跟这个女人说。
“那时候也是明明没有达到年纪,只是让他哥代了两年。
明明身体没有阿尘好,学习的是又最耗神
要是他自己就能考进大学,我今天也不厚着脸皮上门了。
这些年来我对不起阿尘他们兄弟。”
说到这里祁柔忍不住心疼,老傅和她一直想为儿子在b市弄一张推荐书。
可偏偏每次都有人从中作梗。
“知道对不起,今天又来干什么。”
莫染尘提着蓝子站在门口,一脸淡漠的扫了祁柔一眼。
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从篮子里拿出一包大白兔,笑着递给桌后的人。
叶卫夏轻笑着接过,拉开抽屉把糖放了进去。
祁柔刚才被他一噎,在看着他们的交流。
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二儿子的笑脸了。
看着他转过头,像是在询问她怎么还在这里。
祁柔较较咬唇,眼睛开始布上水气。
“你傅叔看样子是出不来了,明明也丢了工作,家里没了经济来源。
这才来问你,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工作。
再按外面的惯例,适当给我付些养老钱。
好歹让我们把家先撑下来。”
莫染尘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拉开她旁边自己的专座位坐下。
这才不紧不怪的回道。
“您今年刚五十岁,我爹比您还大几岁,他现在还当着大队长。
每天风雨无阻的带着村民出工。
而您现在却让我付养老钱,这话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叫的那么亲热,怎么不干脆上门别回来了。
你要是不把明明的工作搞丢,我用得着你来付养老钱嘛。
祁柔刚刚泛起的一丝母爱,被他几句话打的粉碎。
不过看着那一起坐在桌后的两口子。
她低头抹了把不存在泪,声音哽咽的哭诉道。
“你妈的户口早就转了,也没地可以种呀。”
说到这里她心里不由一突,他要是真把自己弄乡下去,那可就真是完了。
想到这里,她忙把话音一转。
“再说我在b市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这里的生活条件。
真要让我去种地,那还真不如让我去死干净。”
莫染尘听得有些遗憾,要不是后面这句话。
他肯定让人去村里养老,想转城市户口中不容易,但反过来就太简单了。
“帮他安排工作的事你别想了,单位也不是我家开的。
不过帮您安排一个倒是可以。”
叶卫夏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想问他这是唱哪出。
他轻笑着眨眨眼,示意她把心放到肚子里。
祁柔没看到他们的眉眼官司,一听要给自己安排单位,心里就是一喜。
反应过来又有点心虚,要知道她可从没正经上过班。
现在年过五十了,是干什么都不会。
“可你妈我什么都不会呀,是啥单位,他们能要我吗?”
他毫无负担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
“您没有工作经验确实不好安排。
但他们领导人也好,考虑到你的条件,也就没在意有没有经验。
工作也简单,就是打扫卫生。
地方你也熟悉,就是我爸以前的单位。”
叶卫夏听着他的话,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对面的身影。
等着看对方跳起来,顺手把包甩过来。
她可能会适时的表演一番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