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施夷离开的背影，姚教授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
当晚，他还是被段明拉出来和施夷吃一顿饭。
几人在一家正宗的京都火锅店内打着边炉。
“来来，小施，你身体不好，别吃辣椒哈，我给你特别调的京都老麻酱，配上片好的肉片，蘸上这个麻酱，那味道，绝了！”
三人在包厢里围着边炉坐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温暖了众人。
段教授忙里忙外的，一会帮施夷调个酱汁，一会下肉帮他们涮着。
等他看到姚教授神情不知道游到哪个地方去的表情以后，段教授伸出手在姚教授面前晃了晃，“我说你，怎么一副要死的表情呢？你不喜欢吃牛肉？”
姚教授没好气地对着段教授翻了个白眼，白痴！吃！就知道吃！吃死你！
段教授一看这表情，立马来气了，“诶！你这个是什么表情？你啥意思啊？你也就比我老个多少岁而已！我告诉你，你别倚老卖老啊！”
施夷赶忙上前拦住段教授，“咳，您快坐下吧，夹菜夹菜，你的牛肉再不夹走可就不嫩了。”
段教授听完施夷给的台阶，很给面子地往下跨，“今天我就卖小施一个面子，她难得回来一趟。”
看着段教授的活宝行为，施夷笑了笑。
拿起漏勺给两位老师涮肉。
段教授夹了一块肉吃，“你回来多久啊？”
施夷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我明天就走了。”
段教授疑惑，“那么快？不是说你可以毕业了吗？”
“哎呀，再修个物理呗，再多学点，技多不压身嘛。”
段教授看向姚教授，“那老姚前段时间还说什么你快回来当教授了？那教材的事咋办？”
“嗯？”施夷疑惑地看向面前两人，“什么教材？”
段教授给施夷解释道：“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教材，现在教育局应该是有这个想法的，在计算机这个专业下加设一门智能体的课程，关于这门课程教材的编写，那边多方讨论出来的，希望能让你一起加入进编写教材的队伍里。”
施夷有些迷糊，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二人，“我够格吗？”
段教授开玩笑地打趣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还不够格？你可是老姚的接班人啊？等他以后退位了，茶园院长都是你的。”
施夷愣住，然后感兴趣地说道：“真的啊？那我完全可以啊！这种能造福别人的事情，我可以做啊！这个教材咋编写？”
段教授听到这，好像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岁月，“麻烦死了，什么设计排版，文案编辑，引用例子，还要用那种通俗易懂的，一群人总能因为乱七八糟的理由吵起来。”
“好在是大学的教材，如果是那种中小学的，更加烦。”
施夷听到段教授的吐槽，也有些后怕，她其实不怕麻烦，她怕的是她没什么时间...
“那我这时间？我这也不是经常在国内的...”
姚教授终于开口了，“这个没事，再不济你可以跟他们用邮箱来讨论，编写教材也不是什么急事，这门课程也是八字没一撇的。”
施夷疑惑，“八字没一撇？”
段教授点头赞同，“对啊，教育局做什么都要讨论好久的，现在这个教材的编写团队，其实到现在都没成型呢，现在小道消息只是放出来可能要编写教材而已。”
“哦、”听到这，施夷也不担心了。
段教授又继续大口吃肉，然后不经意间问道：“不过你学完计算机，又跑去整了个物理？你研究哪个方向的？”
施夷愣住，沉默了一会。
姚教授倒是替她回答了，“核。”
“什么核？”段教授看向姚教授，然后又看向施夷，然后吓得瞪大了眼睛，“核...核物理？”
施夷尴尬地点点头。
“啧啧，兜兜转转你又跑回来研究这个了啊？不过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施夷慌忙解释道：“现在没我事，我在卡尔手下做事的，研究的都是一些边角料，根本不需要我去做什么实验。我就算是进了丑国的重点研究室，他们也不会让我接触什么重要的东西的。”
段教授立马也想到了这层关系，“也是，华国也是丑国的大敌来着，能让你进去都不错了，你还跑去人家的研究室偷取机密，想得美。”
不得不说，在施夷的眼里，段教授还真的是一个心态很好的人。
她此刻竟然都觉得段教授说的有道理了，对啊，那种机密的地方，能让自己去吗？
段教授此时又开始给施夷支招了，“我跟你说，其实你去到里面，学技术不是最重要的，学原理也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施夷竖起耳朵，“是什么？”
“大型粒子对撞机啊！”
施夷愣住了，“啊？这个...怎么了吗？”
“你知道这玩意多少钱吗？”
施夷摇摇头，说实话她还真没关注过这个。
段教授比了2根手指，“这个数。”
“200亿？”
“2000亿！”
施夷瞪大眼睛，“这么贵？”
段教授心痛地说道：“对啊！所以咱们华国没有这个！有钱也不能这么花的！这玩意成本太贵了！开一次机，一年就要流走100亿！”
“段教授？你为啥这么了解这个？”
“我儿子最近对这些感兴趣，连带着我也稍微关注了一下，我还去问了孙老的，你听我的，你不是去打杂吗？这是好事，你不是很会修东西吗？”
“你去把那些机器的边角料原理都学了！然后画成图纸，给咱们寄过来，我们现在建不起，没条件，不代表以后没机会，是不？”
“你看啊，今天这部分机器坏了，你就跑去看，去问问人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明天那个坏了，你也去！！反正你就像个小强一样赖在人家那里不走，他们还能赶你不成？”
对啊！！
施夷此刻眼睛都亮了，段教授的一番话，倒是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了！
她对着段教授比了个大拇指，眼里亮晶晶地说道：“您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