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凌夜遇到的傀儡都已达是金丹修为,如今以人炼造,实力又会比之前的强多少?况且当年他也没有见过本尊,都是和这傀儡打交道,那炼丹邪师有多强,他有种预感,今天或许会见识到。
众人都沉浸在台上婀娜身影的曼妙舞姿上,凌夜用手臂揽住身旁带他进来的娇艳女子,带着三分散漫七分正经,笑着却又显得那么惑人:“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姑娘可否…告知与我?”
那女子娇笑:“呵呵呵呵,公子见外,奴家名唤柳溪,公子乐意的话,可以叫我溪儿~”
和柳溪谈话的过程中,凌夜没有注意,台下死人傀儡的眼皮抬了起来,紧紧盯着凌夜二人。
“那溪儿姑娘能带我引荐一下你们这里的老板吗我对这偶戏属实感兴趣的很!如果可以,希望能够见到如此才华横溢的老板,好一瞻那位的风光啊!”
这句话是凌夜对着柳溪的耳朵轻声说的,温润的声音混杂着清浅的气流吹过来,一瞬间柳溪就像耳朵过电一样,身子都快软了!
然而他说出的这个请求却让她犯难,她们怀香楼的老板神出鬼没,她来到这里少说三年,见过她们老板不超过两次,而且听别的姐妹说,她们这个老板面相丑陋至极!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可怖。而且据说,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姐妹不懂这里的规矩,贸然闯进老板的房间后,竟然直接被他的相貌给活活吓死了……绝技是绝技,但奈何青楼里还是个看脸的地方啊!
当她还在作思想斗争的时候,突然手中被塞了一块冰冷硬物,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块沉甸甸的金子!柳溪吓了一跳,但同时也败给了如此明显的利诱和……□□,她轻咳一声,四下看了看,趁没人注意赶忙把那锭金子塞到随身的小荷包里,低声对他说道:“公子如果实在想见我们老板……那奴家只好去试试请见一下,只是没有绝对的把握,那公子请先在此地等候,奴家去去就来。”
凌夜点点头,对她道了谢:“多谢溪儿姑娘了,如果你们老板实在不见客,那你就帮忙说一声,要见他的人姓凌。”
……
然后凌夜不出意外地在柳溪的带领下见到了这家青楼的老板,当然也不出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叶锋阳。
此时他们在三楼的一处隔间中,柳溪把凌夜带上楼之后,一刻也不敢多待,匆匆合门出去了。房里只剩两人,凌夜并没有看叶锋阳的脸,一是因为他是背对着他的原因,还有则是因为房间里陈列的一排排人形傀儡,身体的各个关节上都挂着透明丝线就像一具具牵线木偶,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是假的?分明是一具具尸体!
早在月牙寻着叶锋阳的气味来到青楼时,凌夜就猜测叶锋阳如今和那炼丹邪师脱不了关系,现在随着剧情的改变,小说中的bug和不可控的因素越来越多,这个源头则是自己改变了叶梓清的人生走向,连带着改变了叶锋阳,也就是当年的坠崖事件。
原著中凌夜和那个神秘的炼丹邪师达成交易的前不久,正好是主角叶梓清的发生坠崖的时间,然而坠崖事件并没有发生,反之则是叶锋阳代替了主角,那么可不可以推测出,那炼丹邪师在和现在的凌夜交易失败后,正好在崖底寻到了奄奄一息的叶锋阳,把他培养了起来以做他用
思路隐隐清晰了起来,正在这时,背对着他的叶锋阳刚巧回过头来,凌夜猝不及防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接着他的寒毛都差点吓得竖起来。
叶锋阳……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青年了,看身形约莫是二十几岁的样子,脸却是无法忽视的恐怖,倒不是因为长得太丑,而是这青年的脸上,不,应该是整个脑袋上,可见的只有从左侧额角斜着延伸到右边的下颌角。
这样的伤痕让人不禁联想他是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当然,凌夜不可能不知到,这伤是从剑阁后山的百丈悬崖摔落而下,身躯碎裂所致!!!
这样的伤势对于一个普通的凡人来说,根本不存在活着的可能性啊!可是叶锋阳他不仅没有死,反而带着这样的伤痕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凌夜不禁头皮发麻,不敢细想下去。
“好久不见啊,幽凌峰凌峰主,别来无恙啊。”
“叶锋阳。”
“嗯,没错。没想到我的脸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峰主还认得出我!呵呵呵,真是倍感荣幸。”他在笑,可是这笑却并没有直达心底,反而因他面部巨大的伤疤平添了几分毛骨悚然。
“你脸上的疤痕,我帮你消了吧……”
顿时房间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许久后,叶锋阳有些意外,随即开口道:“……好啊。”
其实伤痕不止在脸上,毕竟当年可是粉身碎骨。不过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叶锋阳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凌夜的动作。凌夜抬手用手指指腹盖上他脸上的疤痕,沿着路径轻轻一划,疤痕便消失无踪。
这么一来,叶锋阳原本的相貌就露了出来,实话说他长得还是很耐看的,鼻梁很高,有一种独特的俊美,侧鼻梁上有颗小痣,这依旧是个充满劫难的面相,他这一生,注定与崎岖坎坷共存。
“多谢峰主,不过时至今日,没想到你与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叶锋阳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当年没能……”
“打住,当年的事多说无用,我在梦境中让你找到这来,又不是来找你寻仇,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叶锋阳撇撇手,不打算听凌夜解释这件事。
“……对不起。”凌夜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因果在他,语气万分愧疚:“这么多年……你是如何……”
“如果要问我怎么活下来的,也大可不必了,不过就是跟着人学了几招,仗着有几分本事,在这里卖弄手艺罢了。”叶锋阳语气中少了几分轻松,多了几分不耐,并不是十分想回答这些问题。
“那你…和那炼丹邪师,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最想问的问题,而叶锋阳也正在这里等着回答。
“当年在濒死之际顺手把我救活的,自称傀儡大师,叫扈婆娑。然后我便拜他为师,他也出于某种目的教了我些操纵傀儡的术法,这些傀儡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叶锋阳右手一颤,细小的亮光才让凌夜生出警觉,可为时已晚,在这个房间中,每处空间都布满了锋利的傀儡丝。
凌夜有些迷茫,扈婆娑?他发誓在原著中绝对没有过这个人!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脑中闪出无数问题,让他觉得此事越发复杂。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不过作为把凌夜引导此地的目的,叶锋阳道:“那么既然凌峰主你的问题解答完了,我也该问你一个问题了吧!”
“什么?”凌夜忙压下心中思疑道。
“凌峰主……你当年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凡间的小镇上,还偏偏就把我和叶梓清带上上玄门呢”
叶锋阳轻笑着,慢慢踱步到他身后,然后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因为……叶梓清他的‘七绝殓心’?”
他竟然知道七绝殓心?!果然是那个人!
凌夜听到这一个词后,下意识紧张起来,握着清霜剑的手不自觉收紧,这一切也自然被叶锋阳看在眼里,手中的御傀丝轻轻扯动,泛着冷光的银色丝线便贴住了凌夜的脖颈处,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不用紧张,我不想杀你的。我说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让你寻到这里来,不过是想见你罢了,顺便问你一个问题。”叶锋阳又转到他身前,露出几分迫切,却又装出不那么着急的样子慢慢替他把颈上的血拭掉,盯着他的脸,道:“你带走叶梓清,是为了他的七绝殓心,那么……我呢?”
“你把我也带去了上玄门,又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