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儿给她整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到底是怡红院的姑娘,果然十分大胆彪悍!
薛老儿慢慢把手从闻初宁手里抽出来,笑眯眯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闻初宁点点头,虚心受教:“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
孺子可教也!薛老儿对于闻初宁的听话,表示很满意:“快过去吧,浅倾一直没吃饭,就等着你呢!”
闻初宁听见贺镜渊的字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喜,这薛老儿绝对不是假冒伪劣商品没错了!
“前辈!”闻初宁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就随便喊了一句,“我有件事求您。”
这声前辈显然让薛老儿很受用,他摸了摸并不存在胡须,老神在在地说道:“我都知道了,先过去吃饭吧!”
原奇站在一旁,嗓子里嘀咕了一声:“前辈,嘿,你还真好意思应!”
薛老儿春风得意,并不理他。
闻初宁从原奇手里拿回食盒,然后喜不自胜地跑到了厢房,进门就喊道:“浅倾,谢谢你啊!”
坐在圆木桌旁的贺镜渊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闻初宁。
闻初宁笑眯眯地走到桌旁,把饭菜都拿了出来,还拼命往贺镜渊身前推了推。
贺镜渊转过头看了门口一眼:“那个,不是我让他来的。”
闻初宁笑眯眯看着他,说了一声:“哦!”
脸上表情明晃晃就是我知道了,但是你猜我信不信?
她“哦”完了,贺镜渊没忍住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那笑容实在让人感觉亮瞎眼,贺镜渊赶紧低下头安静吃饭去了。
闻初宁笑眯眯地坐下来,端过自己的饭,千里迢迢去夹菜,夹了一筷子还都送到了贺镜渊碗里。
贺镜渊伸手把几盘菜推到了闻初宁面前,闻初宁乐呵呵地又把菜推到了两人中间。
厢房门口,薛老儿和原奇在夜色中远远站着,看着明亮灯火里的两个人。
薛老儿手肘抵抵原奇,一脸姨母笑:“他俩天天都这样?”
原奇吸了口冷气,觉得自己眼要瞎了,摇摇头说道:“今天这个气氛有点诡异!”
“我觉得就挺好,”薛老儿说道,“你看看,浅倾身上是不是终于有了点烟火气?”
厢房里一片明亮,不知是不是烛火摇曳的原因,那向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勾起的唇角,竟然真的有了一些温度。
原奇心中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这一顿饭,贺镜渊好像吃的比之前都快,一顿饭匆匆忙忙就吃完了。
闻初宁一看他吃完了,自己赶紧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乐颠颠看了一眼贺镜渊,然后迈着小碎步跑到屋外薛老儿面前,十分乖巧地报告道:“我们都吃过了。”
然后就站在那里期待地看着薛老儿。
“哦,哦,”薛老儿抑扬顿挫地“哦”了两声,显然才想起来是自己之前让她先吃饭再说的,“你是要到傀儡庄求剑是吗?”
闻初宁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
“有什么具体要求吗?”薛老儿笑眯眯地问道。
“听说您放进剑窖的剑,没有差的,我就是希望,您能价格便宜点,折扣稍微那么低一些再低一些!”闻初宁咧着嘴,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低折扣啊?”
闻初宁小鸡啄米。
“你是浅倾朋友,那是自然的!”薛老儿豪气的说道。
闻初宁捧着心就差冒出心心眼了,今天看走眼了,这不是个二流子是个绝世大好人!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剑?”闻初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剑嘛......”薛老儿继续卖关子逗她。
闻初宁一双桃花眼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庄里最好的一把女剑,我已经带来了。”薛老儿笑眯眯继续说道。
他这一说,闻初宁就有点发愣,呆呆傻傻地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坐在亮光里的贺镜渊。
贺镜渊似有所感,抬头望过来,闻初宁赶紧转过头,看着薛老儿支支吾吾地问道:“最好的吗?那,钱......”
“浅倾开次口,自然是给他最好的,钱不钱的你就不要管了,毕竟我这剑不是给到你的手里,断没有往你要钱的道理。”
闻初宁苦着脸:“要不您重新给我一把差点的,我自己买。”
薛老儿嘴里“啧啧”有声:“你这就不懂事了吧,打人不打脸,这事我能做吗?”
“不是,这太贵重了,我这没法要啊。贺公子他这既然能跟您攀上关系,那肯定也是身份尊贵的,这剑在他手里用处多呢,以后送个人什么的都是排面。您就随便给我一把,瑕疵品都行!”
“你这孩子侮辱谁呢!”
“我没有啊!”闻初宁一脸委屈。
“你跟他那么见外干嘛?再好的剑也就是一把剑,也是能估价能折算黄金的,你没听说过情比金坚啊?”
闻初宁几次张口想再说点什么,都被薛老儿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堵了回来,最终还是把话给咽回去了。
“对了,说到情比金坚,”薛老儿伸头过来神秘兮兮说道,“那剑其实也不是轻易就给你的,浅倾说了,要看你表现!”
薛老儿说完抛了个“你懂得”眼神过来。
闻初宁没看懂:“什么表现?”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原奇觉得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薛老儿:“薛老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你再喊一声薛老头看看!”薛老儿怒了,话音没落,袖子里滚出来一只铁球攥到了手里。
原奇定睛一看:“?”
“薛老头你返老还童啊?”他不怕死地说道,“这一天天的还玩起球来了!木球就算了,现在还来个铁球?”
薛老儿忍无可忍,铁球照原奇脸一抛。
闻初宁伸手没拦住,心里颤了一下,你们这江湖人士都玩这么大的吗?
这要一下子砸中,不得直接把脑袋开瓢?
再看那原奇,已经侧身躲过了,但那铁球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见他躲开立马掉了个头,又直直朝原奇的脸冲去了。
这是不将原奇毁容不甘心啊!
原奇半点没有吃惊,仿佛早等着它这一掉头,手一抖一张小网出现在了他手中,那铁球一见网又立即改了道,左冲右突的想尽办法要在原奇身上砸一下。
闻初宁看了半晌,脑子里就一句话,牛顿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这时贺镜渊从屋里走了出来,闻初宁转眼一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就挪不开眼了,
那剑通体莹白,只剑柄处有两朵红色的花,待贺镜渊走近了,闻初宁才看清那竟然是两朵彼岸花。
原奇和薛老儿显然也看见他手里拿的剑了,两个人一个收回铁球一个收回网都停了手。
两人迅速冰释前嫌,相互打了个眼色,显然是兴致勃勃地看贺镜渊要让闻初宁怎么表现。
贺镜渊走到闻初宁身前站定。
闻初宁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再加七日。”贺镜渊淡淡说道。
闻初宁有一会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天上一块馅饼掉的,太大了,砸的人有点头晕!
“什么意思?”薛老儿手肘抵抵木头人一样定住的原奇问道。
“以后时辰别再弄错了。”贺镜渊淡淡把话说完,抓住闻初宁手腕,把花几放到了闻初宁手里。
然后转身就往小楼走去。
“别说七天,就是七十天,以后你只要在这,你的饭我都包了。”闻初宁轻轻摸着剑柄上的彼岸花,抬起头在他身后喊道。
薛老儿匪夷所思:“饭?”八壹中文網
再加七日的意思是再送七天的饭?
这就是所谓的看人家表现?
怎么感觉贺小少主好不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