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光寺的山下,自然有着僧人驻守,玄鉴的话音落后,自是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
“是谁敢在佛门重地大放厥词!”
可当着声音的主人看到来人后,又瞬间变得结巴了起来:“啊...师...师叔?”
玄鉴一脸不善地盯着这僧人道:“怎么,清德,你要阻我不成?”
清德支支吾吾道:“师...师叔,我不敢。”
“不敢还不快快退下!”
玄鉴呵斥了一声,随后大摇大摆地带着辰啸风走了上去。
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的清德摸了摸脑袋,转眼间却又看到了二十余人来到了山前,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各门派的掌教。
“诸位,尔等聚众在慈光寺下,可是要闹事不成?”
清德脸色沉重了起来,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消失许久的师叔竟然带着一个剑客上山,他不会收了个剑客作弟子吧?
等等......剑客?清德面色哗然大变,猛地想起了什么。
而那些掌教也没有说话,就脸含笑意地看着清德,清德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这些掌教了,一路小跑着上山去了。
一位穿着立领袍的掌教走了出来,对着人群道:“诸位道友,一起上山观看?”
“哈哈哈,请!”
在各自客气了一番后,一众人等优哉游哉地向山上走去。
......
慈光寺,念佛堂中,一众僧人正在打坐念经。
忽然,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将众僧惊醒了过来。
“阿弥陀佛!”
众僧醒来后先是念了声佛号,随后面露疑惑地走出堂外,佛首曾立下规矩,在诵经过程当中任何人不得敲钟,可为何今日钟声却是突然响起?
怀带着诸多疑问,众僧缓缓地走了出去,可还未走到山门殿,却见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这是要去哪儿啊?”
玄鉴不客气地声音响起,众僧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一僧迅速上前质问道:“方才那钟声可是师叔敲响?”
玄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此僧搞得一脸茫然。
“师叔,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师叔,方丈有令,任何人在诵经过程中不得敲钟,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今师叔却违背寺令,理当责罚!”
“责罚?”玄鉴不屑地笑了笑,不断地向前逼近:“清临,你这刑罚长老倒是做的威风啊,你去问问我那师兄,他敢责罚我吗?”
清临被玄鉴逼的连连后退,可还是咬牙坚持道:“任何人逾越了规矩,都要受罚,无一例外!”
“哼,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全部都墨守成规,怪不得静心偷跑了出去!”
“师叔...你......”清临被玄鉴气的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又不敢。
“够了,清临,还不快速速退去。”
就在清临一副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之时,一道和悦的声音忽然响起。
清临看着来人之后,脸色瞬间归为了平静,双手持佛礼道:“是,掌门!”
“师弟,许久不见,你的戾气还是这么重,为何要难为一个小辈呢?”
伴着话音落下,一个披着袈裟、满目慈祥的长眉老和尚缓缓从偏殿走了出来。
“师兄,许久不见,你依旧是这么虚伪的样子啊!”
玄鉴对于长眉老和尚的话极为不感冒,翻了翻白眼后更是将身子转到一边去。
也未见长眉老和尚动怒,反而转身看向辰啸风道:“阿弥陀佛,这位想必便是七日内连挑七十二宗的施主了,老衲玄睿,不知施主到访有何见解?”
辰啸风连忙还以佛礼道:“大师客气,在下不敢当,只是......”
话还未说完,玄鉴就替辰啸风抢着回答道:“只是,我想带他领教一下虚伪的佛道!”
“是么,施主?”
玄睿没有理会玄鉴的话,反而笑呵呵地看着辰啸风。
辰啸风被玄睿看的一震,只觉这老和尚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一切,他心中的想法完全瞒不过玄睿的眼睛。
“我...”
辰啸风正欲张口说话时,忽然却被玄睿打断。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施主且跟我来。”
辰啸风心中更加困惑,自己分明什么都还未说,这玄睿为何就说他知道了?
哪怕早知道玄鉴带他来挑战的是慈光寺,他可能都会直接拒绝不来。
可玄睿都这么说了,辰啸风也只能跟着玄睿往寺内走去。
到了一处禅房中,玄睿请辰啸风坐了下来,而玄鉴却是死活也不肯坐下,玄睿笑了笑,也没继续强求。
“施主,可是为这东土而来?”
玄睿依旧面带笑意,饶有兴致地问着辰啸风。
此话一出,辰啸风面色平静,内心却是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玄睿的这句话有两重含义:
一是则问他可是为了东土的众生而来,二则问他可是为了东土的秘密而来。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来万道山的目的,此刻被玄睿点破,辰啸风只得点了点头。
玄睿脸上的眉毛挤在了一起,笑意更甚:
“呵呵,施主倒是个趣人,老衲可以为施主解答,不过在此之前,倒想要问施主一个问题。”
辰啸风面不改色道:“大师请问。”
“若是有朝一日,众生和你无法割舍之人只能选择一个时,你会如何做?”
辰啸风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玄睿的真实目的,犹豫了一下后,答道:“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呵呵,施主还是未肯说实话,这并不是你心中的答案,还是请回吧!”
玄睿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个答案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辰啸风面色微变,他回答错了?
可他想的就是这个答案啊,若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弃,为何玄睿却一口咬死这不是实话?
而此刻,一直默默无声地玄鉴终是忍不住了,出言骂道:
“师兄,此处又没有外人,收起你那平日以来虚伪的一套,不然师弟我就可要与你理论理论了!”
玄睿看着这个脾气急躁的师弟,不由一阵苦笑:
“师弟,现在还未到时候,若是提前知道了真相反而会超脱控制。”
“呔,师兄,你这虚伪的样子和那群人有什么区别,你说不说,你若不说洒家就带着他去其他宗门去了!”
辰啸风却觉得二人有些莫名奇妙,他们之间仿佛在打着什么哑谜一样。
玄睿看了看辰啸风,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师弟,只得摇头失笑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他,只不过,一切的后果就由师弟你承担了!”
“无妨,我心坚定,纵是万千苦果缠身,又能奈之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