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妙手阁长老突然出手,李不才虽然可以出手抵挡,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倒是吴仁艾吓得魂飞天外,摸出一柄古铜色的叉子就要抛出,却别李不才拦了下来,抬手朝着远处指了指。吴仁艾一脸疑惑的望向李不才抬手所指的方向,心中一松,原来重云宫的那名老者已经轻飘飘的一挥手,将五道长虹轻易化解了。此时妙手阁的长老满脸惊愕,丝毫不曾想到重云宫的修士会插手此事,但一见到高台之上的刘大师被徐川逼得节节败退,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刘大师可是他们妙手阁花了极大的代价才聘请为客卿长老的,要是有什么闪失,回去之后绝对无法向宗主交代,于是一狠心,朝着重云宫的修士抱拳说道:“重云宫的道友,徐川在你们的地盘上不守规矩,出手伤人。道友非但不将他拿下问罪,反而阻拦我等,是何道理?”
“比斗台上各安天命,他两人既然自作主张把炼器比试改为功法比试,也是他两人之间的私事,无论如何争斗,外人都不准插手。若是谁敢违逆,就是跟我重云宫过不去。”
重云宫的老者瞟了他一眼,神色中略带一丝警告之意。“说好的是炼器比试!徐川私自更改,理当问罪!为何重云宫的道友反倒包庇起此人来!我等不服!”
妙手阁的长老看到对方眼中的警告之色,心中惊惧,但一想到刘大师危在旦夕,心中一发狠,声色俱厉的说道。但是此人一看身旁一同前来给刘长老呐喊助威之人,他们的眼神纷纷闪躲起来,不敢正视重云宫的修士,显然在刘大师和重云宫而这之间,选择了重云宫,因为刘大师又不是他们宗门的客卿长老,能前来助威已经给足了面子,再要得罪重云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妙手阁的长老顿时升起一股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重云宫的老者缓缓开口说道:“哼!道友的意思是怪我重云宫处事不公,包庇徐川?那我来问你,既然是赌斗,为何不开出双方平等的条件?徐川败了就要磕头认错?刘大师败了什么事都没有?这就是道友所说的公平?”
“这……”妙手阁长老顿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希望道友下次开口之前多思量一番,若再口无遮拦,休怪本人不留情面!”
重云宫的老者冷哼一声,坐回原处。妙手阁的长老现在也是后怕不已,如果开罪了重云宫,他们妙手阁可真就别想在青州混了,于是魂不守舍的坐了回去,只是看着台上连连退后的刘大师,心中一阵苦涩。刘大师被徐川所发出的气势逼迫得退后了二十几步,本来看见妙手阁长老出手,他便以为徐川死定了,没想到半路居然被重云宫的修士给拦了下来。心中惊疑不定的刘胖子顿时大喝起来:“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条件办,我们还是比试炼器,本大师从来都没有说过比试功法之言!”
徐川淡笑一声,他本来就没想真对这胖子动手,一旦他动手,那三十万赌注不就付之东流了?要在拳脚上打败这胖子没有一点意思,徐川要胜他,当然要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在他引以为傲的炼器之道上,彻彻底底的将他击败。将浑身灵气一收,徐川瞟了一眼被他气势压得披头散发的刘胖子,轻笑一声:“那么现在可以开始比试了吗?”
刘胖子随手把头发聚拢,用头巾胡乱缠了一下,脚步一滑,闪到自己的石桌旁边,闷哼一声:“开始!”
接着便抓起一把材料“唰唰唰”地扔上半空,随即十指连弹,无数黄芒闪动的光团顿时从指间冒出,击到半空中的材料之上。每次击中,那些材料上必然回有一团黑色的气体冒出,正是材料之中的杂质所在。数十击之后,材料之中散发出来的黑气越见稀少,最后一指弹出,材料里一丝杂质黑气都不再散发。刘大师满意的一笑,扭头看了看徐川,只见徐川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根枯黄的灵草,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句“青僵草”,似乎正在辨认此草的种类,随后又把这草药放在桌上,丝毫没有炼化的动作。刘大师眼中笑意更甚,原本他还以为徐川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没想到徐川这大半天时间一件材料都不曾炼化,反而还在辨认桌上的材料。而刘大师自己却同时炼化了五株灵草,这些灵草全都焕然一新的闪耀着灵光,被他放置到一旁。自觉得稳操胜券的刘大师刚要拿起另外几件材料炼化,忽然从高台之下传出一阵清脆的钟声,接着传来重云宫老者不带喜怒的话语:“比试结束,徐川获胜!”
“什么!那小子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做,怎么会胜出?”
“太黑了吧,这小子肯定跟重云宫修士暗中勾结……”“低声,谁猜不到其中的黑幕,小心惹祸上身。”
在座的修士一下子炸开了锅,完全不能接受徐川生出的结果,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虽然他们抱怨的声音极小,但是在场修士足有五六万人,就算窃窃私语,汇聚起来也是乱哄哄的一团。重云宫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环顾一周,把在场修士的抱怨之声听在耳中,但却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前辈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而在高台之上的徐川却面露惊讶之色,抱拳客气的说了一句。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手法极为精妙,无人能够识破呢,没想到他刚把最后一件材料放下,对方就宣布了他胜出的结果,看来重云宫之中能人不少,徐川今后进入此宗可要多留几个心眼了。“本宗不服!徐川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被判胜出,重云宫这还不是包庇?难道当在座的道友眼瞎了不成,分明就是黑幕,我……”妙手阁的长老本来就如坐针毡,现在一听重云宫宣布徐川胜出,这非但是刘大师颜面扫地,他妙手阁光是赔付徐川所下的三十万灵石赌注,都要赔得倾家荡产,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立即吵闹起来。可是话没说完,就如同被人抓住脖子的鸭子,干张嘴发不出声,而那名重云宫的老者神色冰冷的望着此人,右手向前虚握着,沉声道:“本人已经警告过你,出口之前多思量一番,看来你并没有把老夫的警告放在心上!”
说着,一抬手,朝着高台一挥,那名妙手阁的长老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轰然撞在高台的墙壁之上,顿时在石壁上映出一摊鲜血,整个身子却是诡异的贴在墙上,没有往下坠落。四周原本闹哄哄的修士一瞬间,纷纷鸦雀无声起来,面对重云宫这个庞然大物,他们可不敢生出不敬之心,否则就算他们在此地被杀,他们身后的宗门也不会为了他们而得罪重云宫。“这位妙手阁的道友,老夫已经再三给足了面子,道友说话还是口无遮拦,抹黑本宗声誉,老夫只好让道友死得瞑目。”
重云宫的老者翻手一挑,妙手阁的长老身体逐渐悬空,悬浮到徐川的石桌旁边,正好把正面对着石桌,桌上的材料毫无遗漏的映入眼帘。“这……这不可能!他分明就没有动手炼制,怎么可能全部提炼完毕的,这里面有诈!肯定有诈!啊!”
妙手阁的长老一见桌上的材料灵光闪闪,一副提纯完毕的模样,顿时瞳孔大张,嘴里发疯一样叫嚷起来,身体却不断悬浮而起。玄武坛整个密封的空间看上去不高,但这名长老直到漂浮成一枚小黑点,还没有接触到顶部,显然此地已经设下了高明的阵法禁制。随着重云宫老者面无表情的把手收回,那名已经变成芝麻黑店大小的妙手阁长老,才惊呼这从上空坠落而下,但是任凭他如何驱使法诀,体内的灵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一样,根本无法调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嘴里来不及求饶,便砰地一声撞到地面,脖子完全被撞击得错位,就像长在肩头的一样。饶是这位长老拥有人杰期的修为,但是被这一摔,嘴里尚未惊呼一声,已经一命呼呜,驾鹤西游了。周围前来围观的修士一见连妙手阁的长老都被斩杀,他们更加如履簿冰,大气都不敢喘了。只是从妙手阁长老临死的言语判断,徐川居然真的把所有材料都提炼完毕,这怎么可能?一般的炼器师要把材料提纯,别说像徐川这么快速,就是凭空提炼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必须借助炼器炉鼎加以辅助以及真火、地火等火焰高温的配合,才能施展提纯之术。像刘大师这样徒手提纯材料的手法,没有炼器大师的级别根本无法施展出来的,但是徐川不但不借助任何法器就能提纯,而且速度比刘大师还快,甚至在场修士根本没有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完成的,这让他们如何能信服?不过一想到重云宫修士的强势以及妙手阁长老临死前所说之言作为佐证,他们又不敢不信,于是只能心乱如麻的望着高台之上,看他们如何收场。刘大师似乎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从重云宫宣布徐川获胜到妙手阁长老被抛向空中,他一直保持着手拿材料的呆滞表情,一脸痴傻的望着徐川。直到妙手阁长老落地的巨响,才把他从呆滞中拉扯回来,摇了摇头,这胖子似乎还没从失败的打击中彻底醒来,对于妙手阁长老的生死,他没有丝毫动容,反而一个箭步冲到徐川所在的石桌前,一件件仔细辨认起来。“青僵草、黄羊角、寒砂叶……不可能,怎么可能全部提炼完成了,这不可能!我才是炼器大师,绝对不可能输!”
当刘胖子看到徐川将所有材料真的提炼完毕之后,如同抓狂一般大喊起来,神情也越来越激动,进入了一种处于崩溃边缘的暴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