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深了,蔺睿年再一次出现在展厅门口,淡然地说:“清瞳,给你点了夜宵过来。”
温清瞳有点无奈,向他走过来说:“晚上吃得好撑,现在还不饿呢!”
“没关系,想吃的时候我帮你热一下,你先去忙。”蔺睿年拍了拍她的肩,走到桌旁坐下,把夜宵放在桌子上。
温清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看起来不打算走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工作忙完了?”
蔺睿年“嗯”了一声,说道:“太晚了,不放心你一个人,我陪着你工作。”
如果温清瞳一个人,肯定会拒绝他,但师兄在这里,就不能阻止,否则的话感觉肯定变味儿。
“那我先去工作吧!”温清瞳说道。
“去吧!”蔺睿年声音低沉柔和。
温清瞳转身走回去,见师兄仍在专心忙碌,仿佛没看到有人进来一般。
和师兄在一起很安全,师兄也不是当第三者那种龌龊的人,但是这些解释偏偏不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把自己逼进这么难堪的境地,真是够行的!
闵承谦把手中的工作做完,站直身子说道:“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你按这个结构做就没问题。”
“谢谢师兄。”温清瞳赶紧说道。
蔺睿年冷眼看她,什么时候见她对一个人如此毕恭毕敬,望着那个男人的眼中,尽是敬仰、敬畏。
闵承谦洗了手,拿过自己的外套,步伐翩翩地离开,从始至终没看过蔺睿年一眼。
温清瞳看向蔺睿年说:“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我锁上门很安全。”
“没事。”蔺睿年淡淡地说。
如果他现在走,针对闵承谦的意思也太明显了。
“我很快就好了。”温清瞳本来打算晚上不走的,但是他一个大活人在那儿戳着,她也不好意思占用他的时间。
一连三天,蔺睿年都是如此,他不是不相信温清瞳,而是不相信闵承谦。
第四天上午,闵承谦完成自己这部分工作,剩下的她能做得很好。
他站在门口的梯子上,眸光幽远地望着整个大厅,片刻后才道:“很完美!”
“师兄,谢谢你。”温清瞳仰着头,感激极了。
闵承谦下来,看向她声音温和地说:“清瞳,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确定能给他同样的爱?还是以后每有一个大项目都把老公带在身边?”
温清瞳有点难堪,其实她尽量把师兄的工作都放在白天,免得蔺睿年多想。
但是师兄要赶时间,他后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所以工作难免会晚一些,蔺睿年就会防贼一样地在这儿守着。
她开口,想解释。
然而闵承谦却截住她的话说道:“不用和我解释,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拖下去会不会将他伤得更深?”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清瞳心里塞塞的,走进大厅,闷声不吭地干起活儿来。
蔺睿年来的时候,看到只有她一个人,不免有些意外,问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把握不住的工作都做完了,接下来我完全可以胜任,所以他就不用再过来帮我了。”温清瞳声音平和,看不出一点情绪。
蔺睿年意味不明地说道:“他对你很好。”
温清瞳假装没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答道:“是啊!他对我们很好,师姐做大项目的时候,他也会不放心地盯着,操心得很。”
蔺睿年只觉得一股怒火拱上心头,可却偏偏发不出来,因为他揪不出什么错。
“好了,我们走吧!”温清瞳把手中最后一点做完,开始收工具。
“今天怎么早了?”他开口,声音比刚才冷淡一些。
“主要怕耽误师兄时间,所以要赶工,我自己的话时间就灵活多了,今天休息一下。”她答道。
这几天高效率的工作,对精神是极大的消耗,她身体也吃不消。
开口闭口都是师兄,蔺睿年冷淡地站起身。
温清瞳以为他要在外面吃,可他却没提,她便跟着他一起回他家。
刚进门,多日不见的虞雅曼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里。
“妈,您怎么来了?”蔺睿年心情难免更糟糕,温清瞳不回来,她也不过来。
虞雅曼没理他,看着温清瞳冷嘲热讽道:“今儿我才知道,你还有个干哥哥?”
温清瞳平静地解释,“伯母,那是我们学校的师兄,不是干哥哥。”
“有什么区别吗?”虞雅曼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今儿有人告诉我,我都成圈子里的笑柄了!”
说罢,她又看向儿子骂道:“还有你,管不了自己老婆吗?天天跟捉奸一样地在那儿守着,是个男人吗?”八壹中文網
温清瞳平静的面容逐渐冷淡,“伯母,我和师兄只是工作关系,清清白白的!”
“呵!别人可不管你清不清白。”虞雅曼鄙夷地在她脸上扫了扫,没好气地说:“喜欢的话就离婚在一起,不然的话就离远点,我北江蔺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蔺睿年没有为温清瞳说话,因为他和母亲的想法一致。
温清瞳面无表情地说:“很抱歉,正常的工作关系,我认为没什么可避嫌的。”
虞雅曼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瞪,开口骂道:“……”
“妈!”蔺睿年及时开口,说道:“您冷静一下,我们先上楼了。”
要是按以往,虞雅曼得让温清瞳住她房间,但是上次被迫睡一张床,让她十分不快。
现在更觉得温清瞳面目可憎,所以只是训斥道:“好好管管你老婆吧!看你和父母反目成仇,娶回来是什么玩意?她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上了楼,蔺睿年看着温清瞳绷紧的脸,说道:“肯定是有人和我妈说什么了,有人嚼舌根很正常,我晚上去接你,也是避免有人说三道四,谁想到她们还能这么编。”
温清瞳没有说话,此时她的内心,翻涌着暴虐,她的理智还在,努力地往下压,让自己不要失控。
有些事情是很难忍的,编排她和师兄的谣言,是最难忍耐的那种。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蔺睿年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温清瞳突然抬起头,桀骜冰冷的目光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