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而已,总能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抽紧了人心。八?一?中???文网?w?ww.这个绿的少女此刻便是如此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因为她能听懂这一句话的意思。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无语那小子到底有多喜欢你,可我得警告你,别去伤害他,他可是我的私人宠物,你如果伤害了他,我这做主人的可不是好说话的哦。”
依露突然而来的话语虽然轻佻,可语气里却有着一股严厉,大异于平常。熟悉她的无语、红杏、豪鬼和书岑都是一楞。
幽岚脸上神色不变,嘴角飘出一丝笑意,似是不明白她的说话,可心里狠狠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一下捏住了。但幽岚还是很温良地笑了笑,虽然长相十分平凡,可笑起来仍旧让人觉得很舒服。
依露也仿佛说了句微不足道的话似的,翩身走向舱里,“累啦!我先去休息了,等午饭的时候叫我一声。byebye!”
瞧着她的背影,无语有点呆,“依露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红杏也有点奇怪,但他看了看幽岚那再普通不过的脸,还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豪鬼眼中闪烁着怪异光芒,似在沉思着什么,他有点同意依露的话,虽然依露说得漫不经心,但他也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
岑岑毫无机心地抓着幽岚的手,根本没注意到依露走回舱房时脸上的严肃表情,“幽岚哈,好名字,这下咱们多个伙伴了。来来,咱们到船头看海去。”她拉着幽岚跑向船头,重逢的喜悦让她欢乐得像只春天的小兔。
不多时,一片欢乐的歌声就荡漾在这阳光下泛着冷冷蓝光的海面上。那是岑岑看到大海时心情大好之下唱的欢歌。
“天上红红的太阳哟,
照着我的红衣裳,
衣裳在风里飞扬哟,
看着我的好情郎,
情郎在那里歌唱哟,
我的心花儿在怒放。”
伴随着岑岑那如黄莺啼谷的声音,有一片丁冬琴声飘在了空中,琴声悠扬,迸出欢快的乐章,恰倒好处地配合着岑岑的歌唱,在大海上流转。那是幽岚擅长的竖琴。
三艘海船上的人们都沉浸在她们完美的曲艺里,听得心神皆醉。良久,一阵喝彩声激上了半空,人们为她们的表演而痴狂。
“岑岑小姐唱得好啊,幽岚姑娘也是弹的好琴。”
“呀呀,两位小姐果然冰雪聪慧啊,小可可有幸请二位来喝一杯吗?”
“老黄你别逗了,就你也得有那资格啊。两位小姐还是来我船上聊聊吧。”
“其实小弟也颇通音律,对各种乐器唱词也颇有些研究,两位可否来小弟这畅谈一下对艺术的心得呢?顺便聊聊对人生的看法如何?”
“靠,丫的你也太酸了。”
“小弟一介读书人,当然不敢有辱斯文。丫的你还看不惯了是咋的?”
岑岑笑着朝人群挥手,她不但擅长那些优雅的唱词,对于那些乡野小调也是非常精通,更加擅长调动人们的情绪,她毫不在乎形象地咧开大嘴得意地笑着。她知道在这些人之中,那种细腻烦琐的宫廷类的礼仪是完全没有市场的,而她本身更是喜欢在他们当中瞎闹,所以才会经常化装跑去和人赌博。
而幽岚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在相思镇里卖着艺,却从来没经过现在这种人们忘形喊叫的场面,一张脸登时如火烧般红了,习惯性地垂下头去。
人们闹了起来,气氛热烈,在这冰天冷海之上竟出现了热火朝天的景象。三艘海船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欢乐中朝着那冰原北洲出了。在人们没有觉的时候,有一人悄悄趴在了船沿上,因为晕船,吐得肠子都快清了……这人一头紫色长兀自在风中凌乱地飘着……
“哇哇,这么大的风雪啊!”无语又在对着天空喊。
红杏呼出一团冷气,“你说说,这一路过来,你喊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换个新鲜的。”
豪鬼苦着脸,“真是上你们的当了,大冬天的跑来北洲干吗呀?我那西洲就没这么冷过。真是要了命了。不成,我还得多涂点防冻霜。”
北洲果然名不虚传,放看过去,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似的,周围的山林也只是显露出黑黑的轮廓,看不分明。远处的景象全被笼在风雪之中,在路上到处可见冻成镜子似的小山怪石。风雪肆无忌惮地卷过整个冰原,带起的冷空气像刀片似地割在脸上,身体欠佳的人还真是受不了这环境。
他们在岸边的小村落里买了辆马车,马车被厚厚的毛皮裹得风雨不入。因为村里都是北洲人在生活,而不巧的是,北洲人向来高大,就连这么个普通的马车也能让他们五个人躺着打滚都绰绰有余,相对于其他各洲来说,这马车实在是巨型了。马车由三匹北洲的骏马拉着,这不是那些北洲人打猎的战马,却比战马更高大,是最能耐寒负重长途奔驰的运输专用马匹。北洲人老实本分,这匹马车居然只开价十两银子,依露甩手就是五十两银子抛过去,那卖马车的人根本就不怎么理会。依露心思灵敏,转手又给了那卖主两个戒指,那卖主立刻取出一张地图给她,然后欢天喜地地去了。
无语他们好一阵纳闷,依露贼笑着告诉他们,银子什么的北洲人多半用不上,可是给他们礼物他们就一定很高兴,人家淳朴的本质可以想见了。无语他们当时就对依露崇拜非常,难怪她一定要带上那重达两百多斤的大包裹了,估计里面全是在东洲买的小巧物件了。然后他们又对这美女无比地鄙视起来。
“真是淳朴啊,价值五两银子的戒指居然可以换辆马车呢。”
依露贼笑着,她的坏心眼让这五个少年翻起了白眼。
沿途穿过十数个部落,北洲人热情好客的性格让他们就像是回到了家里,分外温暖。这六个人本就是少年心性,每到一处都和当地部落的人打成一片,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外人,反正天高皇帝远,那什么通缉令根本到不了这里。幸运的是,他们这样子更是符合北洲人狂放豪爽的口味,北洲人因环境使然,对什么礼仪并不重视,他们更在乎的是客人的举止。腼腆寡言对他们来说仿佛就是不懂生活,在风雪中放声咆哮才是他们的主题。
这便是冰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