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无语第一感觉就是脸上有点热,那是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他的脸上。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春日的阳光没有夏天的毒辣,温温暖暖的很是舒服。视线越过窗子射上了天空,晴朗明媚,碧蓝如洗,在这温柔蓝幕上,游弋着棉花团似的云朵,安详自在。耳畔处,鸣鸟婉转,动听悦耳;鼻尖处,清香习习,沁人心脾。
我在哪呢?这感觉真的很熟悉啊。无语微微闭上了眼,然后猛地睁开,出一声惨叫。
“不会吧~~~”
痛苦的声音传出老远,惊动了屋外的两人。
这是一片坐落在深山竹林内的小院,面积不大,只有四间小屋,周围被一圈竹篱笆围了起来。院子外面是一片清幽竹林,春天的营养将它们养得高高壮壮,一棵棵参天而起,仿佛可以直上云霄。穿过嫩绿的竹叶,阳光被分解成班驳的闪闪碎彩,平添了无穷的生命**。不远处,溪水声缠绕在风声里,一片潺潺天音飘荡着,若是被“天下第一歌姬”的岑岑听到,只怕也是要迷醉下去了。
院子里被打扫得很干净,门扉边是一堆柴火,竖着把斧头,刃口锋利,握柄笔直,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院中摆放着一张圆形石台,台边上置着四、五张竹椅竹凳。此时台旁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的双眼死死盯着台子上一个竹罐子。竹罐子直径不过五寸,却从里面传出两种不同的鸣叫来。
两个人的神情很是紧张,四只眼睛圆圆瞪起,直盯着竹罐内,脸上居然还有汗水在滴落,他们也没一点反应。这是一个有趣的画面,一个白银须的老者,一个明眸皓颜的少女,四只手撑在台子上,两个脑袋都撞在了一起,看上去有点像两只牛正在顶角嬉戏。这个嘴里念叨“地瓜加油”,那个嘴唇翕动“土豆咬他”,似乎罐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打架似的。
两个人精神高度集中,正是如痴如醉的当口,却猛然被无语那一声惊呼吓得蹦起老高。
老者恼怒地朝屋内吼了一声,“臭小子,喊什么?”
少女已是一阵风般跑了过去,“呀,哥醒了。”正要推开房门,却又扭回头来,“别耍赖啊,一会接着分胜负!今天我的地瓜一定会赢的。”
“你那个小蛐蛐哪会是我的土豆的对手,马上就分胜负啦,别管那小子了,咱们接着来啊。”老者“哼”了一声。
敢情他们刚才是在斗蛐蛐……
“不要!”少女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推门进屋了。
随着门的开放,阳光像决堤的洪水涌了进来,登时将室内照得堂堂亮亮。简单的陈设,不外是一床一桌,两窗三椅而已,随便看上一眼就可全窥大概。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清新简洁的气息。
少女一进来就现,竹榻之上,一个男子正四处张望着,好象在担心着什么。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哥啊,你在干吗呢?”
无语看着门外进来的少女,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林妹妹?”
“嘿嘿,是我是我。”少女走到床边,笑颜如花,上下打量了一下无语,显得很是满意,“哥啊,我手艺不错吧,在老家跟露露姐学的护士功夫看起来蛮有效果啊,瞧,包扎得多好。”
无语这才有空观察自己的情况,不看还好,这一看,脑袋上黑线冒起,“这就是你跟那个女人学的?你学了多久?”
林婵得意地笑道:“嘿嘿,学了两天哪,露露姐说我很有天分呢。”
“这种包扎手法是她教你的?”
“嘿嘿,这是我林婵自创的独门手法!漂亮吧?”
“你去过那个传说中的地方——埃及?”
“埃及?什么东东?”
“没去过埃及,你怎么会把我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还有,这鬼蝴蝶结是什么东西?”无语看着自己从头到脚被白纱布包扎得结结实实,实在是哭笑不得,再看到胸前还被扎上两朵蝴蝶结更是打心眼里郁闷。
林婵的脸“唰”地就阴了,眼睛里的水珠滚来滚去,似乎马上就要哭起来的样子。
“呀呀,别哭啊,很漂亮很漂亮,你的手法果然青出于蓝啊。”无语最见不得女人哭,瞧着林婵那样子马上就软化下来。
“嘻嘻,我也知道很漂亮哈。”林婵突然笑起来,一脸诡计得逞的满足。
“可是林妹妹,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会到我老家来的?”无语奇怪地问道。
林婵一蹦老高,大叫起来,“哎呀,这里就是朝阳山吗?那外面的老头就是你师傅了?哇哇,是鬼魅罗刹啊,终于见到高人了哪,真好真好!”
无语看着她兴奋雀跃的样子头疼不已,耐了性子叫住她,“行了行了,那老头也就是个......呃,也就是个老头......先告诉我啊,你怎么来这的?”
“咦?哥啊,你失忆了?前天晚上老鬼哥哥把我打晕了,然后你们就跑去和人家打架,后来我醒了,就跑回去找你们。可那时候小红哥哥和老鬼哥哥都不在了,我只看到你还在和人家打架,然后我就跑去帮你了。再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听着林婵乱七八糟的诉说,无语隐约约有了点什么印象,偏偏想不起具体的情况来,一时间,脑子里茫然了一片。他辛苦地动了动,想坐起来。
林婵眼疾手快,坐到床头,轻舒玉臂将他扶了起来,顺手拿过个枕头靠在他的背后。然后将他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脸上全是怜惜之色。
虽然动作并不大,但这个起身的动作还是让他觉得身体疼。无语苦笑了一下,我伤得真不轻啊,可为什么我不记得我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呢?他的视线又转移到窗外的天空,天空上的白云仍旧在游游荡荡,轻松舒卷着。
看着无语半晌没有说话,林婵好奇地问道:“哥啊,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睡了两天?”
“是啊,睡得跟死猪差不多,怎么叫都不醒过来。可吓坏我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我的伤怎么会这么重的?”
“啊?你真的失忆了么?你们那天是和三洲兵盟打架的啊,等我赶过去找你们的时候,就看见几千人围着你一个。那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啊。”
“是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哥啊,你真是很厉害啊,一个人居然敢和那么多人打。”
“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们碰上了三洲的联兵……”一语未休,无语突然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件物事,一股血腥刹那间在体内冲击往复,瞳孔顿时收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