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说到她的族人和茉兰,莎兰还是有反应的,但这一次,她却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皮都没动一下。
谢长清有些泄气,想发火,却又吸了口气忍住了。
发火对这个疯女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他暗暗琢磨着办法,一面盯着莎兰苍白的脸色。
好像自从他救下她带在身边开始这张脸就一直是这种颜色,以前她在尧城的时候,没有像是这样苍白过……
是了,她自小到大都住在海上,并不是秦人。
尧城那里海风拂过,想必气候也能适应,但到了这内陆中州,怕是就有些适应不了吧。
他又想起,似乎有亲兵和伺候莎兰的小丫头聊过,莎兰吃的喝的都不多。
她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像是随自己摆弄都不会反抗的布偶,那身子也纤细的厉害。
怒火夹杂着心疼,让谢长清觉得心中十分压抑。
片刻后,谢长清深吸了口气,无法可施便将吻轻轻落到了莎兰额角,“你这个女人……怎么性子这么刚强,既不理我那你不要命追上来做什么?”
“就为了用这副不要命的姿态来折磨我么?”
他吻着莎兰的额头,细碎的吻又落到了她的唇上,手也落到了她隆起的小腹上,“跟我说话!”
他的吻不含欲念。
这是安慰的吻。
莎兰依旧不拒绝不回应。
谢长清无力也恼火。
看着怀中的女人,谢长清脑中灵光一闪,换了另外一种方法。
他用他自己的方法诱导她,折磨她。
安慰的吻变了味道,冰冷的毫无反应的莎兰也呼吸渐渐急促,脸色潮红,一把抓住了谢长清的手臂。
谢长清心道终于不是死气沉沉了。
他扯了扯唇,吻落在了莎兰的耳畔,揽着她倒在床榻上,手落到了莎兰的腰窝轻轻抚触,“说不说?不说那咱们慢慢磨。”
莎兰咬紧了牙关。
这个男人太恶劣了,他用这样的手法逼她,她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没一会儿,莎兰便败下阵来,“我说……”
长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哑的厉害,却偏偏撩拨的谢长清心痒痒。
原本只是逼着她就范,如今却是真有点那想法……
两人同床共枕多次,莎兰也察觉到了他某种迫切,脸颊晕红:“我、我怀孕了!”
“我知道。”
谢长清淡定地说:“所以睡觉。”
……
从这一晚开始,谢长清和莎兰同寝,他也知道了怎么叫她开口说话。
在那件事情上,莎兰绝不是谢长清的对手。
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大,抵抗不了他的手脚,她的媚术本就需要极强的精神力才能施展,如今身体疲乏施展出来效果大打折扣。
而谢长清这个男人,本身的意志力也十分强悍。
以前她好的时候都不能用媚术把他怎么样,现在更拿他没办法。
于是在他放肆的几乎有些下流的行径中,莎兰节节败退。
谢长清不知为何还好奇她以前叫什么名字。
想当初她问谢长清想不想知道,谢长清根本不屑一顾。
她在茉兰的时候叫做吉雅。
迫于谢长清的隐威她只能告诉他。
谢长清听罢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叫她那个名字。
但他也不喊她莎兰。
他好像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
床边的蜡烛被谢长清一甩手就灭了。
他翻身上榻抱着莎兰准备休息。
莎兰后背贴在他胸怀之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双大手心情复杂。
如今她这……算是驯服了这个男人吗?
他已经让尧城官兵巡海,如此便是守着茉兰那里,不会让人随意进犯。
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而一开始,她以为这目的很难达到。
谢长清实在是个冷血无情,是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男人呢。
当初她知道谢长清离开尧城,追上来,都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
她魅惑了那个老头帮她赶车,跟了谢长清一路。
可是她本身怀了孕,天气又不好,导致她跟了几日之后就撑不住,昏昏沉沉起来。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把小命给玩完了。
谢长清也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浑浑噩噩的时候,她也曾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要命地纠缠他。
可是当她昏沉了多日醒来,第一眼看到谢长清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谢长清看似冷血,其实还是顾忌她这条命的。
他如果真的不管,他就绝对会袖手旁观。
于是她得寸进尺。
她故意不说话,不理他,无声地挑衅他,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到现在。
她赢了。
这种赢和她以前魅惑那些人为她做事的感觉不一样。
莎兰怔怔地看着环在腰间揽着自己的那双手臂,片刻后,她想转个身。
谢长清被她的动静扰醒,拧眉看着她:“怎么?”
他那半睡半醒间的声音低沉醇厚,撩人心弦。
莎兰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冰凉的唇瓣亲在了谢长清的下颌上,而后脑袋枕在谢长清肩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长清怔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忽然低头,扎扎实实吻了她一通,才把气喘吁吁的莎兰环在怀中,“睡吧。”
……
“看什么呢?”
冀州驿馆里,谢长渊满面笑容,摇着扇子走进来,伸长脖子瞧着云祁手上的书信,“尧城来的?”
云祁将书信折起,谢长渊一个字都没看到。
谢长渊“啧”了一声,做作地挑眉耸肩:“不就是小妹写来的情书吗?不看就不看,瞧你那藏着掖着的样子吧。”
云祁冷笑:“起码我有情书可看,你没有。”
谢长渊无所谓道:“我现在没有,我在京中满是红颜知己,回去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情书堆积如山。”
云祁更不客气了,“那么多的情书不是为了你的钱就是为了你的脸,要么是为了你的身份,有谁是真心实意为了你这个人的?”
谢长渊顿住。
云祁又道:“况且那么多情书,又有哪一封是你真正想要的?”
谢长渊脸上的笑容收敛,这一回脸色很不好看,“我感觉,你这兄弟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