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材仍由郝韵看,毫不意外他们的出现,就郝韵故意跟汤元白说那番话,目的就是为了把安苒钓出来。
只有安苒,才会傻傻上当。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演下去呢。”郝韵叹了句。
安苒还摸不着头脑,一脸懵懂,却见一贯冷着脸对她的左天材也笑了,“这不是要去边境了吗?总归得坦诚点好。”
郝韵挑了下眉,又听左天材继续,“毕竟,再不坦诚,说不定后面都没有机会了。”
左天材说着,意有所指地往郝韵附在身后的手上看了眼。
“说的也是。”郝韵点头,默默收回手,面上一片淡然,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他知不知道你已经……”
左天材摇头,“我那便宜舅舅怎么会知道。”
曹孟整天肖想着就靠着自己做的那点子事,就能将边缘星的星民命运改写。
“简直痴人说梦。”左天材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曹孟。
语气的冷漠让郝韵讶的看了眼,“你要理解他。”
同为边缘星星主,郝韵知道这担子有多重,“我才一个人,”手上一重,衣服被汤元白扯了下,郝韵立刻改口,“两个人,那些入册税,杀虫剂,售卖税都差点把我掏空,更别说孟叔了。”
左天材扯了下唇角,“你跟他倒是好,这么为他讲话。”
这话郝韵可不乐意听了,边缘星星主的苦,谁懂啊?辛辛苦苦算计,还不是为了守住自己的领土。
虽然看不惯曹孟为【圆桌】办事,但换作郝韵自己,说不定比曹孟做的还过。
此刻的郝韵,不得不再次庆幸,孤家寡人也是挺好的~
又把汤元白给忘了。
汤元白本老老实实站着,冷不丁地被郝韵投以抱歉视线,心下还有些慌,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但又见郝韵没事人一般转回去,继续为边缘星星主发声:“我实话实说而已,你要是看不惯他卖人当奴隶就去改变啊,在这怨什么劲?”
“更何况,那些人大都是自愿的吧?毕竟就算当了奴隶,那也是在帝星的奴隶。”
左天材垂眸,知道郝韵说的是事实,“我这不是在改变吗?”
郝韵知道他说的边境之行,自己是为了丁学民的嘱咐,学院的任务,而左天材一开始就说了,他是为了边缘星来的。
看来这次摊牌,是故意为之,“你这是怕我们碍你的事?”
左天材点头又摇头,“我是想跟你们合作。”
郝韵眸色转深,果然左天材也知道,图灵的存在。否则凭什么跟他们谈合作?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左天材笑了下,抬眼望向正上的电子眼,“我以为我们互相需要。”
郝韵扬唇,左天材还是知道自己能掠夺别人的异能,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笃定?
郝韵看不惯他这模样,“我可以另外找。”
左天材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回答,愣了瞬很快掩过,眼眸带着犹豫试探。
郝韵被看的心里一咯噔,左天材有底牌。
几乎霎时间,脑海里将跟左天材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都过了遍,好像,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在【赏金】上,那个帖子一发,他就察觉不对,借着自己的异能,在数据库里抽丝剥茧。
原本不确定是郝韵,直到…他顶着常星津那名头去试探,才最终确定。
但最后,左天材开口,“我知道他是谁。”
郝韵哼笑声,“这买卖不太划算啊,你需要我们这么几个异能者,不用想都知道这趟不死就算行运,说不定还得过边境去域外…”
见左天材面上那神情,“真被我说中了啊。。”
“算了,你还是找别人合作吧。”郝韵撂挑子了,反正左天材今天是直接踢爆他对图灵有二心,再怎么也不至于拉他们共沉沦,“我们回去睡觉去。”
郝韵说着,拉上汤元白就要走。
左天材没料到,郝韵来真的,时间紧急,筹码还是不够,郝韵这是硬逼着自己将底牌亮出来。
“mos。”
久违的名字。
居然从左天材口中说出来,真是新奇,汤元白眼底冷芒一闪,最后一次见到mos,可不是什么愉快记忆。
郝韵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知道自己的推锅的计划被左天材发现了。
见郝韵转身,左天材心下一松,虽然不知道图灵看中眼前人的原因何在。
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朋友做不成了,合作伙伴也勉强吧。
初始,郝韵对【智生】的声音忌惮满的快溢出来,到现在,成为护卫队,纳进一等公民,受帝星庇护,【智生】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
再不济,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左天材这底牌于她而言,杀伤力不够。
但郝韵回身,“要合作,总不能轻飘飘一句合作就行吧?”
说话间,眸光落到左天材身旁,从头到尾到很安静的安苒身上,“要不,就先从安苒的异能了解起?”
【探测之眼】看出安苒的异能没法使用,左天材不会无缘无故地带着安苒。
安苒眨了下眼,被郝韵探究目光上下来回看着,肉眼可见的无措。
在【猴子捞月】郝韵就看出来了,安苒这人有些割裂。
或者可以说,选拔赛内的她,只是现在的安苒的一道影子。更活泼,更多情。
安苒偷眼看了下左天材,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我的异能出了点问题。我控制不住它。”
郝韵可没忘,一开始安苒是拒绝加入护卫队的,“那你跟着去边境干什么?”
左天材让她回来的,自然是左天材回答,“去了边境进域外,控不控制地住,有什么关系?”
郝韵看向安苒,见她无甚反应,忍不住皱了下眉,被这么毁灭式地利用,还能忍?
郝韵点了下左天材,问安苒,“你是欠他很多钱吗?”
多到得用命去还?否则郝韵想不通,何至于此?
见安苒摇头,“那你还帮着他去送死?”
安苒一脸迷茫,“我没有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和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