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去准备好你演出道具。”郝韵用指尖轻点了下头，少见的开了个玩笑。
“那走吧。”
汤元白识趣地站远了些，留给她们谈话的空间，此刻见郝韵得了空，走上前，试图拯救下他们的关系。
没料到林琳主动朝他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也……”林琳偏头询问郝韵。
郝韵接过话，“自我介绍什么的，等以后【再见】的时候再进行吧。”
汤元白垂眸，看来是不打算跟他聊了……
“喏，带上这个。”进中转站前，郝韵将亲肤人皮递给林琳。这无处不在的电子眼啊，真令人心烦。
林琳接过往脸上扣，又将标志性极强的外套脱掉。
“别化，给我。”接过林琳的外套，郝韵找了个隐蔽地埋起。
林琳虽然觉着奇怪却懒得问，再怎样利用，这衣服也做不出什么大文章。
三人绕过中转站大门到货运点。
老办法，郝韵给买了三个位置。
……
黑暗中，林琳一遍又一遍地梳理，总觉得不放心，按他们的性子，白鸽死了，肯定不会轻轻揭过，就是不知道……
“荒楼那……”
郝韵从光脑上抬头，给了林琳一个定心丸，“放心，现场痕迹肯定会跟给你的记忆对上。”
林琳眉间的担忧仍未散去，强撑着笑了笑，“嗯。”
这算她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郝韵的忧虑不必林琳少，“先睡一觉吧。”
就算有水膜保护，林琳的精神球仍一片混沌，可见心里情绪。
林琳轻应声，避开郝韵的视线，脸上的抗拒神色没有逃过郝韵的眼，“抱歉，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琳笑了下，闭上眼。
被人窥探的感觉，确实不舒服。
郝韵背过身，将制服位置发给七环蛇。
【我办事你放心。】
这事算告一段落了，郝韵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下瞬……
【一共6000星币，是一次性交付还是分期呢？】
【这次这么爽快？发财了？】
郝韵无视七环蛇这话，退出界面。
忙活这么长时间，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还彻底惹上不改惹的，
星域盗发现张彩被人杀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查到她头上。
该死的是，张彩这单是她开启【赏金】板块的钥匙，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接单之前，板块内到底有没有发过张彩这个清扫单的征集帖。
要是有……
星域盗那边，只要筛查新加入板块的拾荒者，再刨除自己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头上。
届时再核对公民库，找到她名下荒星都不是难事。
郝韵转了转光脑，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了。
“哟呵，什么情况能让你联系我啊？”
“孟叔，你看到了吗？”
郝韵的语气太过正经，“无上限？”
“嗯。”
【蛇皮袋】作为拾荒者内部论坛，拾荒者们在交流时一般都会心照不宣地对论坛上的消息保密。
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像郝韵这样，似是而非地，说着只有拾荒者才能理解的话。
“怎么？你有兴趣？”
郝韵顿了一瞬，曹孟那边，安静的有些诡异。“有，但不敢。我刚进来。”
“哟呵，你刚进？那你又赶巧了不是？”
郝韵听着曹孟打趣的话，眉头忍不住拧起，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我的运气一向不怎样。”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小鱼儿，你真有自知之明啊！”
“所以你参加吗？”郝韵只当没听见，继续一开始的话题。
“暂时没这个打算。”曹孟抬眸看了眼，接着说道：“放心，要是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郝韵眸子发沉，刚刚曹孟那边极其轻微的“滴滴滴”声，如果真的是……“不用，我要是有消息，孟叔买吗？”
这次曹孟的回答，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慢，10秒……“你有吗？”
“您说呢？”郝韵反问，没等曹孟回答，她将通联切断。
郝韵打开【蛇皮袋】，点进【赏金】板块。
发帖。
【高价收，关于无上限赏金贴有关信息。】
不过瞬间，郝韵这帖子的热度瞬间被顶上板块首页。
郝韵划动帖子的留言，大部分都在骂她，但也有部分人询问收购价格以及怎么联系她。
郝韵退出，决定让它再发酵一下，终归要，把知道的人，都抓出来才行啊。
……
“她，怀疑我了。”曹孟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两年，每次跟郝韵打交道，曹孟都悬着心，担心露出马脚。
她太敏感，也太敏锐了。
“迟早的事，她很聪明。”
这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曹孟静下来的心快速难抑地跳动，焦躁隐藏在他面皮下条条肌肉，曹孟垂着的手攥起又松开，开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
“很快。”跟着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曹孟身前的大门。
……
“李刀特在吗？”郝韵敲了敲桌板。
不会，圆头圆脑的机器人滑着滚轮从后出来，“请这边走。”
郝韵跟着往里走，李刀特满手血，拿着小刀和抽剂正在别人的脑壳里扣扣挖挖。
听见动静，头也没回，“怎么又来？那晶体售后可过了！”
声音满是不耐。
“别的事。”郝韵往旁让了让，李刀特抓了把尖刀，眼镜后撩起个眼皮看她眼，“边上等着去。”
对视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郝韵只得等着，站的视线正对着手术人脸，郝韵出声：“这人，怎么了？”
李刀特轻“啧”了声，一脸不喜样子，却仍开口：“脑子被压爆了。”
“脑机？这能救活？”
回答的是一声冷哼，和一阵机器声。
郝韵识趣地未再问，目光在mos脸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
或许，她的运气，并没有想象的差。
“小圆，送水！”李刀特手往台上一推，滚轮椅带着他往外，正正停在圆脑袋机器人捧的水盆前。
“说吧，你什么事？”李刀特搓着手，头都不抬一下，浑身上下写满不耐。
郝韵知道他，每次做完棘手手术，心情总不好，“我这次，可带够了钱。”
果然，这话一出，李刀特抬头了。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