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看在眼里，知道符溪不敢相信自己说的。
所幸半真半假，道：“你帮我杀了徐良玉，再这么，这个情我是要还的。”
符溪上半身往前靠了靠，林琳在他开口前，“至于三号，就算不是你去揭发，也会是我。”
迎着符溪探究目光，林琳最后添了一把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我和厉罗身后吗？”
似乎被她的目光烫到，符溪怔然，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开口想解释，“我…”
“不用解释了。”林琳语气放软，莫名的，带了丝暧昧，内心的厌恶满的都要腻出来，见符溪有所松动，“真没有是吧？”
见“徐良玉”不出声，林琳作势离开：“那我先回去看看囚牛怎么拯救。”
人刚一转身，就被符溪叫住，“要让囚牛恢复，得去边境一趟。”
林琳讶然，面上的怀疑明晃晃，不怪她，“你怎么知道的？”符溪作为精神异能者，身体之差林琳怎会不知。
就算直接顶替徐良玉的身体，也不可能把他的知识储备都霸占。
符溪示意了下光脑，“他有记载的习惯。”
这倒是真的，徐良玉一人跟进了好几个项目，就算再热衷，精力总归有限，林琳点头，“非得我去？让那个厉雨信去不行吗？”
微妙。
符溪的眼神有些微妙，但仅一瞬又恢复正常。
“厉雨信已经去了。”
林琳挑了下眉，想到刚开始符溪那话，“芯片？”见他点头，“不能一起做吗？”
符溪摇头，“我只相信你。”
林琳心内冷嗤，面上却显见的无语，“什么时候，你也喜欢说这些了？”
符溪笑了笑，却不敢承认，有时候她以为的厉罗，其实是他。“实话实说。”
不管怎么说，当年那批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还好好的，就算有三号的事横在中间，他们之间也有旁人难以跨越的屏障。
林琳捏着这薄如蝉翼的屏障，捂着眼睛，勤勤恳恳地扮演符溪眼中的她。
毕竟一开始，在厉罗前，她看中的是符溪。
为此，还孜孜不倦地扮演了好长时间的，有些骄矜的小太阳。
林琳略过他故意的回答，“那麻烦你也实话告诉我，需要我去做什么？”
按理，她不过只有个【探测之眼】，再怎么也没法在边境翻起浪来。
“还记得罗姆斯吗？”
小雀斑？林琳点头。
“他会跟你一起去，到时候，你们在边境汇合，我会把需要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发给你们。”
“好。”林琳答应下，看着徐良玉，“你小心点。”
符溪笑着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林琳点头，随口闲扯几句，见徐良玉光脑闪烁，识趣地离开。
出了那扇门，情绪一点点地冷下来。推算下来，早在她第二次进选拔时，符溪就替代了徐良玉。
那就是……符溪让自己去盯着郝韵的？为什么？
徐睿识也是他赶走的……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除了想要完美躯壳，林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疯狂。
……
“你们在这干什么？”郝韵推门，就见左天材和汤元白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等你呗，还能干什么？”左天材反应极速，说完就跑。
郝韵摇了摇头，视线跟汤元白交汇，想起什么般开口，“你还记得阿木吗？”
话是朝汤元白说的，精神域的触手却是朝着左天材和安苒去的。
汤元白点头，有些惋惜模样：“他不是已经……”
郝韵蹙了下眉，苦恼道，“我刚刚去清数，在地下城区，好像看到他了……”
一人的精神域稳当的不行，倒是安苒的，黑影扭了又扭。
“可能是你看错了。”汤元白老老实实地成为搭话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可能是吧…”郝韵喃声，陷入自我怀疑般，说着闭上眼。
听着身边的呼吸都平稳悠长，安苒压抑的心再也挡不住。
左天材睡的正香，冷不丁被人叫醒，正想按着素日性格喊出声。
意识到来人，面部生动的情绪一点一点冷下来，双眸在黑暗中的肃然，让安苒打了个哆嗦。
左天材顺着安苒，往外。
一到僻静处，安苒便再也忍不住，“我弟弟，”见左天材漠然视线钉了过来，安苒立时改口，“阿木是不是真的没死？”
见左天材点头，安苒更激动，“我要见他！！”
左天材脸上还带着睡觉挤压的印子，看着有些可笑。
但就是这么一副可笑模样，冷漠地看着安苒，让她一点点地收起情绪。
带着哀求，“我想见他。”
左天材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他已经脱离控制了。”
脱离控制？
安苒的眉瞬间就拧了起来，“他会异变吗？”
左天材揉了下被风吹僵的脸，在这学院里，他总习惯带着左天材应该有的举手投足。
眼眸里，闪着白色的数据链，朝着廊上闪烁红光的电子眼望。
安苒没料到，他这么毫不遮掩，就直接篡改学院的纪录。
不过也是因着这样，她才敢这么叫左天材出来。
甚至连光脑都不敢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左天材搞定后，见安苒仍看着自己等一个回复，实话实说：“说不好。”
安苒一听这话，哪里有不着急的道理。
刚要开口，便听左天材声音，“他很有可能会到边境去，毕竟同类的吸引，是很诱人的。”
安苒张了张唇，白着脸，要不是【智生】，他们根本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我的异能……”
左天材抬手止了安苒的话，冷了脸色朝身后暗处看，“听够了没？”
见没反应，左天材只得继续出声：“郝韵。”
被这么直接点名，郝韵也不含糊，带着汤元白从阴暗处走出。
眼看左天材毫不惊讶，倒是安苒，一脸又惊又怕模样，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离远左天材几步。
看的郝韵想笑。
这两人，一个扮猪吃老虎，一个是强装深沉灰狼的白兔，站一起，倒是稀奇。
左天材仍由郝韵看，毫不意外他们的出现，就郝韵故意跟汤元白说那番话，目的就是为了把安苒调出来。
只有安苒，才会傻傻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