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佛(1 / 1)

“阿瑜,今日,母亲让我陪她去元山寺礼佛。”她站在书房中,有些拘谨的捏着手帕。

温怀瑜觉得有些奇怪,前段时间,李之仪天天跑书房来扰他清静,如今,两人见面都是几天一次,如今已然入秋了,两人自宫宴后,只不过是见过一次。

还是去母亲那吃饭那次,后来,两人总是莫名错开陪父母亲用饭。他那成婚不过一个月的妻子,貌似从宫宴之后就有意疏远于他了。

或是还怪他那日未护着她罢了。

即使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不会管她的,毕竟,于他而言,实在算不上喜欢她,即便两人已有夫妻之实,这场婚事但他心里也不过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他总是变的很快,偶尔也会被李之仪迷惑,心里会有些心疼她,但过后清醒过来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心疼这种人。

温怀瑜总觉得她心思很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堕入她的陷阱里,殊不知那只是李之仪真实的表现,无论是何时,对着温怀瑜的时候,李之仪都是真实的自己。

但他们之间没有相爱之人的亲密,也没有夫妻之间的温存,就好似两人不相识一样,就连洞房那日,他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对于一个暴戾恣睢骄奢淫逸的人,而自己向来不喜欢这类人,自觉着实很难喜欢上公主。

只是此时的温怀瑜依旧不知道所谓情爱一事,心中总是笃定了自己坚定的立场。

就好像,死鸭子嘴硬。

“阿瑜,怎的不说话。”李之仪在温怀瑜想这些事的期间,走到了他身旁。

她身子没有完全恢复,但等下要去陪母亲用早膳,故而没有吃早饭。

李之仪突然有些晕,想靠着书桌的,结果颤颤巍巍的倒在了温怀瑜那方向。

而此刻温怀瑜的手正在书桌上,李之仪正巧晕在了温怀瑜的手上,或许是李之仪突然倒下让温怀瑜没有防备,温怀瑜在李之仪倒下之后几刻,反应过来,马上将手撤了一下。

这一撤,李之仪上半身直接倒在温怀瑜腿上,然后由于无力,李之仪一下摔在地上,若当时温怀瑜扶上一扶,李之仪不会摔在地上,她的额角也磕到了温怀瑜坐的椅子脚踏上。

温怀瑜往下一看,只见李之仪额角磕出血了,他骤然有些愣,他以为李之仪像有些女子一样,使计想倒他怀里。

他长得好看,又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许多官员的女儿都很喜欢温怀瑜,在他没和李之仪成亲之前,使计往他怀里扑的人太多了,他习惯了躲闪。

李之仪最近瘦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动不动就晕,千懿也很难受,自己虽然会医术,却始终研制不出解药,毒药蹉跎着李之仪,太痛苦了。

李之仪没有一日是舒服的,她整日里清醒的时候太少了,尤其随着天气的变化,越冷她越不想动。

李之仪躺在温怀瑜脚下,眼睁睁看着温怀瑜看着自己这副样子,心中有些失望,她虽然晕了一会儿,但神智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额角流下的血,有些恐怖,鲜血如流水,她又受伤了。

温怀瑜见状,伸手想将她拉起来,李之仪觉得,自己是洪水猛兽嘛?为何总是让他避之不及。

她心下苦笑,让自己缓了缓,然后慢慢坐起身,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起来之时,还有些眩晕。

“怪我这身子有些不争气了,倒是让你受惊吓了,下次,如若下次,我再如此,你扶住我了,可别放手了。”李之仪纵使心中难受,还是强忍难受笑着对着温怀瑜说:“我还是有些怕疼的。”

“对不起,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收了手,你额角还在流血,可要唤大夫来看看。”温怀瑜看着她额头上鲜血淋漓,有些不忍,自己刚才确实有些有意而为。

李之仪转身就走:“不劳烦了,千懿还在府中,待会上点药就好了。”

李之仪说完,用手帕捂住额头那处慢慢走了出去。

就这样吧,两人就这样吧。

她不想去改变了......她已经没有什么精力来维持两人那种奇怪又陌生的感情了,如此这样,也能相敬如宾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就好了。

温怀瑜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她在朝堂兴风作浪的,但自从两人成亲,很少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时候,他见她更多的不是受伤就是晕倒。

太奇怪了,一个人的本性,难不成还能改变?

好似自她嫁入府来,瘦了很多,说话也总是很温和,对待父母亲总是认真的不行,她总是把温父温母当成亲生父母亲一样对待,也从未传出过她有何暴戾行为,对待府中下人也十分温和。

这当真是仪清公主?那个几月前还在和朝堂众臣对骂,喊打喊杀的公主嘛?

李之仪处理好伤口之后,敷上了纱布,看起来确实有些影响容貌。

问兰一直询问怎么伤的,李之仪或许是有些难过了,便将事情说给她们听了。

问兰问竹气得不行,可李之仪下一句话,就让问兰问竹愣了。

“这样也好,到我死那时,他肯定不会伤心,那时要嫁给他时,我总想啊,要是这辈子能嫁个喜爱之人,总归算是圆满的,可此时我又想,如若他真的爱我,我也不愿了,我算是短命之人,我怕我爱之人会如同母后那般,随着父皇就去了。我一点也不愿他这样。”

李之仪笑了笑,很豁达的样子,这些日子她总是心事重重,想着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越是靠近那个日子,她越难过。

她也想好好活着阿,她如今才十五刚过,多么美好的年龄,甚至不能和自己心爱之人相守,即便千懿总说解药快研制出来了,可李之仪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己大抵是活不了多久的,也等不到解药的,这些事她心知肚明,但李之仪不想说出来,平白伤了千懿的心,她总是在她们三个面前积极开心的活着。

这几个月来,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如今这样,好似也不错,我就是远远看他一眼就好了,虽然心中总是想靠近他,但是如今这种相处方式便是极好,嫁给一个自己喜爱之人,又不至于以后让他痛苦,其实也很好的?对吧?”

李之仪说的太过悲凉,问兰问竹很难过,公主表面平静,实际上心里什么都知道。

问竹问兰只觉得,为何这上天要这般折磨公主,她本是骄傲肆意之人,如今畏畏缩缩,疾病在身痛苦不堪。

此次去元山寺,温母带了很多人,温父也派了人保护自己妻子的,毕竟家中有人在朝中为官,很难不得罪人。

倒是李之仪就带了问竹问兰在身边,千懿其实在李之仪醒了之后就回了公主府继续研制解药。

“母亲,父亲在意你呢,派那么多人保护你。”李之仪拉着温母的手,颇有羡慕之意。

其实温母也看出自己儿子与公主之间,还不如寻常夫妻,但李之仪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她与皇后,也算是好友,她私下里,总是不觉得李之仪是个暴戾之人,因为那样好的父母,是教不出坏孩子的。

“卿卿,这也是保护你呀,你这额角,怎的敷了纱布?可是受伤了。”温母看着那处,伸手想去看看。

“母亲,母亲,只是今日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母亲不必担忧。我身子可好了。”李之仪连忙挡着。

温母见状也不说什么了。

“卿卿,今日去元山寺,找元清大师算算你和谨明的姻缘以后如何可好?母亲好不容易盼到他们兄弟两个其中一个成婚,还想抱孙孙呢,最好呀是个小孙女。”温母拉着李之仪的手,看着李之仪的脸,想着自己以后的孙女该是多么美貌。

“好的,母亲。”李之仪看着温母这样,其实她又何尝不想生个属于自己的骨肉呢,“回去我就和夫君说说,生娃娃这事。”

“你这孩子,母亲只是想想,不必如此着急,你们二人慢慢培养感情,不急的。”温母虽然想抱孙孙,可也不是爱逼迫之人,顺其自然最好。

李之仪苦笑一声,[怎能不急呢?]

“嗯嗯,我知晓的,顺其自然嘛。”李之仪点点头。

两人在马车上聊个不停,倒是像亲母女一样。

晌午时分,温家车马到了元山寺前。

不得不说,元山寺在半山腰上,风景确实十分好,周围丛林环绕,寺里花开满树红,说是世外桃源也是不为过的。

这寺还分为南北两庙,南边是尼姑庵,北边则是和尚庙,两庙相隔一条小河。

和尚庙里求姻缘求子嗣求钱财,香火更旺些,尼姑庵则安静些更合适养人。

“卿卿,你可以到处看看,母亲先去和那悟悔大师聊聊。”温母交代李之仪。

李之仪点点头,在温母走后,去了观音那里烧香。

刚踏入庙堂中,便被一位师父喊住了,“姑娘想来问姻缘?问的是两人日后?”

李之仪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被这么说出来,倒是有些好奇:“大师可是有何指点?”

“哈哈指点不敢当,倒是见姑娘有缘,想为姑娘算算。”那老师父,摸着自己的白胡子。

“劳烦大师。”李之仪写上自己与温怀瑜的生辰八字。

那老师父看了看,倒是摇头了。

“先说说姑娘吧,本是天上龙,奈何下地游,投成了个女儿身,怕是撑不住这福气,倒是短命之人,不过以后是个有福之人呐,还有情深之人为姑娘求福泽,也是幸运。”那老师父掐着手指闭眼说道。

“嘿,你这老头,怎得胡说八道,我们公,,姑娘,可是福泽深厚之人。”问兰有些气闷,怎么能说公主短命,这让她们很难受。

“问兰,无事,再听师父讲讲,请师父莫要见怪。”李之仪道歉了一番。

那老师父倒是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再来说说姑娘的夫君,看着生辰,想来是极为祥瑞了,此生也是一帆风顺,位极人臣,功高今古,只是后半生陷于情难自拔阿。倒是深情啊哈哈哈。”

李之仪听懂了,向那老师父道了谢就走了。

“姑娘,近日,可得好好注意身子。”那老师父莫名又说了一句。

李之仪不明白,但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道了谢,也就走了。

一路上,李之仪一直在想那段话。

她知道的,她就是短命之人。

一路想着竟遇上了卫炎。

“拜见公主。”卫炎一下子跪了下去。

“唉,何必如此,快起来。”那粗犷的声音着实让人心惊,看着温温柔柔的公子,一开口竟这般吓人。

李之仪看见卫母在旁边行了礼,却一副不肯说话的样子。

“母亲,这是公主,仪清公主。”卫炎小声介绍。

“嗯,我知道。”卫母依旧是冷着脸。

“卫夫人,以前那事是仪清做得不对,但卫夫人以后都不必担心了,卫炎会陪着你们的。”李之仪还是笑着和卫母说话。

“公主殿下,臣妇还要同卫炎去礼佛,就不叨扰公主了。”卫母说着就要走。

李之仪见状也还是哭笑不得:“还是怪我呀,如今卫炎回来倒也好。多陪陪父母亲,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呀。”

“公主,如今温家大人和夫人也是您的父母亲了。”问竹开口道。

“是啊,走吧,去求几个平安符。”

要说这元山寺的符啊也是灵验,民间所说所求只要真心,好似大多都是能实现的。

李之仪来到祈福树下,看着树上挂着满满当当的红绳祈愿,倒也想求几个愿。

只见李之仪在布条上写着:一求夫君此生平安康健,二求夫君此生福泽连绵,三求夫君一切得偿所愿。信女李之仪。

只此一条,未有给自己祈求,也没有给李衍祈求,只是温怀瑜一人。

写完之后,李之仪将红布挂上自己的一块玉佩,丢到了树上,不曾想,挂到了顶梢。

这可把李之仪喜坏了。

“你们看,丢那么高,这愿望定能实现。”李之仪高兴,问兰问竹看着也高兴起来了。

随后,李之仪求了十个平安符,听说磕头会很灵,求十个,可是磕了好几十个头。

问兰问竹都不明白,为何李之仪求那么多个,自己还在平安符上写了些什么,自家公主不让看两人便也没看。

李之仪和温母再见面已经是下午了,温母带着李之仪拜了各个神仙菩萨,才准备回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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