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众人祭拜(1 / 1)

明明快接近三月份了,而新年好像格外的晚,到了二月中下旬才过年。

今日是明明是年初,但公主府的却一点喜气都没有。

天气还是那般阴冷寒凉,大雪纷飞,下了好几夜也不见停歇。

公主府外来的百姓也很多,大都不是城里的,而是其他地方的,朝堂上下的官员都只觉得奇怪,为何会有人去祭拜公主?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仪清公主掌政期间,可谓是暴政,故而朝中官员,甚至是皇帝李衍也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他此前说李之仪谋逆,结果却不是这样。

明明李之仪才是那个堂堂正正接皇位的人,虽说是女子,但那圣旨明明白白摆在那,确实无话可说。

只是她掌政期间,的的确确也是杀人不按例法。

为官者不会喜欢这种君主的。

公主府外零零散散站了许多人,卫炎从宜昌府那边赶了回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公主竟然就......

千懿和卫炎算是一把手的帮李之仪办理丧事,其实这次丧礼是千懿的主意。

李之仪是想默默就这么走了,也提前交代过丧事从简。

但千懿不能忍受公主被挂上谋逆的罪名,这罪名太大了,她不想公主在史上遗臭万年,和问兰问竹商量之后,决定不依靠宫里但依旧大肆操办。

她招回了往日里专门保护公主的暗卫,派他们把守,卫炎让自己手下的兵全来驻守,结果这么一来公主府的守卫比皇宫更严。

这般作为,赤裸裸的明明白白的在挑战宫里那位。

林孑林然两兄弟也来了,他们感念公主的恩情。

绝望之时也是公主给他们两兄弟一条活路。

还有很多穿着布衣的老百姓,等温怀瑜来的时候,已经很多人排在门口,等着进公主府祭拜。

府外贴了告示。

告示曰:公主大葬,不入皇陵,举三日葬席,可跪拜公主,为公主烧香拜祭,凡来者皆录之,与公主有关者入,或救助或好友,无此缘由者,不得祭拜。

即使是出了这么一张告示,公主府依旧是“门庭若市”。

“唉,公主这么好的人,还如此年轻,怎么就......”

“是啊,想起几年前公主她看到我在卖身葬父,直接给了我钱,让我以后好好生活,也不需要我报答她......呜,公主.....”

“我家女娃在半年多前被王安那个奸官拐了去,公主看我在他门外哭闹,没有因为我是个下等人就斥骂我,还愿意听我讲,帮我把那个奸官给抓起来了。”一位老夯流下眼泪,用自己双袖擦了擦眼。

“那然后呢?”众人都想听。

温怀瑜也想知道。

“公主在他后院发现很多娈童,都被他给亵玩了,那些孩子啊,太可怜了。公主把他们救出来之后,那王安个畜生竟然想杀公主,被公主的侍女在慌乱中杀了。”

“唉,公主真是为民除害啊。”

“可不止啊,王安死了之后,几十个娈童不知道如何安置,公主将她们送入学堂,为她们付了银钱,还专门给他们置办了间屋子。”

“公主真是好人。”

“是啊,前段时间还有好多无知的人骂公主,老婆子我听到都快气死了。”

“婆婆,公主也救了你嘛?看婆婆不像附近的人啊。”

“唉,老婆子我是五十里外的何家村,公主来我们村私访,发现我小孙子在啃树皮,我们穷啊,公主给了我们银钱,还让人留在村里教我们做买卖,我们何家村都富起来了。”老婆婆说的话有些逻辑不清,大约是老了,也难为她五十里还赶来给公主送葬。

“所以我老婆子啊,说什么也得来送送公主啊。”

“是啊。”

“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公主恩惠。”

“唉,总是说公主暴戾,可是我们见到的公主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们大行两个公主呢?”

“唉,哪有两个公主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城里总是有人骂公主暴戾。”

“唉,还不是没有按照例法杀那些贪官污吏。就拿我们县那个钱县官来说,贪得无厌罪恶之滔天,被公主发现了还想杀公主,公主哪来得及上报,他人都要跑。”

门口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听的温怀瑜心中越发的疼。

“还有还有啊,公主大婚那日,我想进皇城,都不给进,太可惜了,没见到公主。”

众人皆在感叹,落泪之人不在少数。

一声清冽冷漠的音色从温怀瑜头顶传来,是千懿。

“温大人都听到了?公主早知皇城里那些流言蜚语都是那畜生散布的,却没有阻止,如今大人所知道的实情可与原本所知道的不同?”

一声声斥问,让温怀瑜好像被一刀刀扎在心上一般。

“我......她从未对我说过。”

“你会听嘛?”千懿只一句话便反驳了。

是了,彼时自己总是不爱理她,好不容易两人感情有些进展,却被他所谓的自以为是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好像,大概,在这冰天雪地里,失去了一个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这么爱的挚爱了。

两行清泪落下,彼时人尚在,他忙着算计她,如今人不在了,他怎么......怎么这般心疼,他忽然好想好想她.....

想这么做,于是他踏步想进公主府。

却被满脸冰霜的卫炎给拦住了,他如同关公一样挡在了温怀瑜面前。

“我想进去看看公主。”温怀瑜有些低声下气,想乞求他们让她进去。

“你今日就在外面听听那些事情本来的原委吧,今日是不会让你进的。”千懿说完就准备走,进门前还吩咐了卫炎:“不要让他进来。”

卫炎目视远方,站的方正的回了句:“是。”

“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她,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她......”温怀瑜想跪下来求他,被卫炎一把拉住,提了起来。

“温大人,我与公主交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嘛?”卫炎冷冷淡淡问他。

温怀瑜看着他。

“那时我年少轻狂,一身武力总想做点什么,招猫逗狗打架我从来不在话下,后来公主看到我,给我机会入军营,不过要从小兵做起。”

卫炎似乎也在怀念那时候和李之仪相处的日子,他教千懿武功,李之仪在旁边看着,好不乐哉。

“终于我坐到了领军的位置,那时有战争,是和邻国的战争,武将本来就少,我说我想去上战场,被我父亲母亲阻止,是公主出了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我才去当了将军,她用自己那时候的权势给我谋了个将军位。”

“那时候多好啊,公主整日里为国操劳,我走时她还说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那时想,只要有公主在,我就是战死了,公主也会照顾好我的父母,也的确,我不在的日子里,公主依旧照顾我父母,即使他们对公主有所怨恨,公主也毫无怨言。”

“卫某实话实说。”卫炎看着温怀瑜,一字一句:“当今皇上哪比得上公主?公主不在,却留下很多人守护大行。”

温怀瑜低下头,没有回话。

“温大人,朝堂里多的是我这样被公主赏识之人,真以为公主只有那几个人嘛?只是公主不需要他们出来,只希望他们做实事罢了。”

卫炎刚说完,迎面来了一位穿着贵气,腰间系着白色布条的男子,行步走路间,带着一股清风霁月的味道,眉眼间都是哀愁。

“是今年的状元新秀顾如晦。”

“他怎么来了?”

只见顾如晦走到卫炎面前,两人相互拜了拜。

顾如晦暗沉的声音传来:“我来祭拜公主。”

卫炎有些惊讶:“顾大人不用上朝嘛?”

却见顾如晦好似有些轻松:“不了,顾某已经辞官,往后去学堂当个教书先生也好,这乱七八糟的朝堂,不是顾某所期待的。”

“顾大人你......”温怀瑜有些急切,这人他知道的,是新秀,也是难得的人才,就如此辞官了,实在可惜。

可是顾如晦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他沉下脸:“当不起温大人的这声顾大人,哼。”

顾如晦甩甩袖子,直接走进府里。

“他也是公主.......”温怀瑜想问卫炎。

“嗯,他家中苦,家里没钱供他上学堂,只能每日在学堂外面学,公主看到之后,一直供着他吃喝穿行,在公主置办的学堂里学习,公主帮助他的时候,他总想报恩,被公主阻止了,只留下一句话。温大人可知道是什么话?”

温怀瑜摇摇头。

“公主只需要他以后考取功名并且入朝为官,为百姓造福。他做到了。”

是啊,顾如晦今年以状元的头衔,入朝为官,为官以来,为百姓多次请命,谁也没想过,他顾如晦竟也是与公主有关。

难怪几次三番朝堂上,他总爱为李之仪辩解几分,却又被李之仪斥骂。

难怪啊,难怪......

温怀瑜一日之内被灌输了很多与原本真相相反之事。

“呵,温大人,朝堂中公主帮助之人,多了去了,也就是你们一群老古板,从未发现,公主从来不聚集自己的势力,她从来做的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着实不像你们,算计全打在公主头上。”

“你说,比起那人如何?”

卫炎这问题可谓是捅刀子之举啊,没办法,千懿吩咐他今日,只要温怀瑜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还是那招啊,杀人得诛心。

卫炎把温怀瑜带到门房处,听那些百姓讲述自己与公主的故事。

其中基本都是被公主救助过的,门房被要求把这些事的缘由经过都写出来。

因为千懿要把这些全部张贴出来,她不会让公主蒙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的公主就是高贵善良,不屑用手段的人,可她不是,她要守护的,只有公主。

公主府门口络绎不绝,其中下朝的官员也很多,还穿着朝服就来了。

结果全是被公主帮助过的学子,他们在自己的官职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些人都是无党派人士,真心为国为民。

原来,原来,真的是如此。

温怀瑜瘫坐在地上,回想起这两年与她的对峙和争锋相对,都好似一场笑话。

一切的一切,全部与自己所认知的都相反。

他一整天都被押在门房处听故事,太多太多了,成百上千的故事。

他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罪过。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只想好好抱着她,说一句,这些年你辛苦了。

可自己呢?和皇帝算计她,和群臣怒怼她,就是成婚之后,他也冷落她。

天色已黑,外面大雪飘飘洒洒,来的人已经全部被接入公主府。

为避免有些远处来的人,公主府还清理了几处院子给来祭拜的百姓住,说是三日内都会摆席,希望大家多为公主祭拜。

也希望生前痛苦不堪的灵魂死后能够得到一丝安稳。

温怀瑜被赶了回去,他一整日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

回到府中,看见自己母亲正抱着满满来回徘徊,焦急的等待。

温怀瑜走到温母面前,“扑通”一身,直溜溜的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泪水还未止住。

“母亲,我错了,原来我一直都错了。”他哭的泣不成声。

满满也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听着自己父亲哭起来,他也哭的稀里哗啦的,大声哇哇叫。

“儿啊,你太过分了,卿卿我从小就看着她,她不是传言中的那种人啊,母亲从来不信那些谣言,你怎么就糊涂了呢?我也,我也对不起先皇先后啊,养了个这种儿子,竟然算计他们最爱的孩子,是我造孽啊。”

“畜生。”温父出来了,手中拿了根棍子,直接往温怀瑜身上招呼:“你这畜生,让我如何对得起先皇啊。”

温骞更是难过,他知道的内情,更多,他知道当今皇上不是先皇亲生,也知道公主是不争这个位置的。

更知道先皇那般正直仁义的人,不会教出谣言里的李之仪的,他或许确实与李之仪有过矛盾,说到底,他还是很佩服李之仪,她掌政期间,百姓的确安居乐业,战争之苦也烧不到黎民身上。

“孽子,你滚吧,你算计公主,让她身死,我不敢再要你这个儿子了,你往后好自为之吧。”

温骞心痛,温母何尝不心痛,可是先皇先后,于他们温家的恩情,那是永世还不清的,如今自己儿子还做了这般愚蠢之事,他们哪有脸对得起先皇先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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