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感觉如何?”
温怀瑜看见李之仪醒了正要开口说话,问竹三人挤过来,将他挤了出来。
温怀瑜此刻虽然急切,却又不好去三个女子中间挤着。
李之仪此刻还没有缓过来,她直勾勾盯着帐顶,如同未闻众人言,呆愣不动。
千懿一时之间也没甚把握,试探问道:“公主?”
千懿摇摇头,正准备拿出银针继续针灸一番的时候,听见李之仪的声音。
她冷声说道:“齐南呢?”
方才那梦......若是没猜错,就是前世她死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父皇母后真正的死因。
齐南、该死!
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她前世没能为自己父皇母后报仇,是为不孝,如今,她还会放纵齐南嘛?她不会,她恨不得吸他的血吃他的肉,即便如此也难消那心头之恨。
难怪自己父皇明明只是发热而已,怎么就丢了性命,自己母后又为何抛下只十岁的她,殉葬而去,一切竟然都是因为齐南这个畜生。
想她父皇母后仁德慈善,结果却被这善心害得丢了性命。
“在柴房关着。”
问竹几人看见李之仪一脸怒意,以为她是因为被下药而生气。
三人一股脑的拥着李之仪去柴房,留下文一和温怀瑜在屋中。
温怀瑜还没回神,卿卿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少见,可是如今刚醒来,就如此动气,对身子可不好。
他冲似的往外跑去,丝毫没有被冷落的不满。
“卿卿,你可还好?身上可有哪处痛.......”
温怀瑜自顾自的看着李之仪说话,李之仪回想起梦中的他,脸上不甚在意。
她看了一眼温怀瑜,随后又收回眼神,在问竹的搀扶下继续走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怀瑜疯了,脸皮越发厚不说,无论李之仪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将话说的那么难听,他都不在意,只一心跟着李之仪。
若说温怀瑜怎么想的。
他想起前世有人对他说:“烈女怕缠郎。”
总而言之就是不要脸,无论李之仪多厌恶他,他缠着就是了。
柴房中。
芳华死死盯着齐南和媚雪两个人,眼神丝毫不动,打定了主意死盯着。
时不时还往齐南那命根子踹上两脚,生怕他不够疼,用尽全力。
虽说齐南没有那玩意儿了,但被踹上一脚,也是疼的抓心挠肺的。
可惜又被堵着嘴巴,只能吃痛的闷哼两声,眼中冒火,愤怒满腔。
李之仪进来的时候,芳华正在踹齐南,被几人瞧了个正着。
芳华有些心虚,按说,她这可是动用私刑,眼见着李之仪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最近做错了。
她正支支吾吾准备道歉,却听见问兰一脸鼓励的看着她,笑道:“芳华,做的好。”
芳华心下一松。
李之仪冷笑一声,说:“关上门,将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芳华照做,只是关门的时候,温怀瑜进来了。
他看着李之仪气势汹汹的样子,没有上前打扰。
当他看见那院子里的尸体的时候,纵使前世已经了解到齐南的狠辣,却还是忍不住被惊吓到。
那些女子被剖开肚子,取出了内脏,只余空壳一具。
“千懿,先给他吃个不要他命的绞肠散。”
李之仪浑身冷意冻人,让人止不住的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制的毒,居然是公主第一个尝到了,贱人,不好受吧。”
李之仪不动声色,坐在两人面前,轻笑。
像是没有听见媚雪挑衅似的话语。
“千懿,催母蛊。”
李之仪声音没有一点点温度。
一炷香后,齐南媚雪两人在地上打滚。
齐南有些受不住了,滚着喊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李之仪恍若未闻,继续喝茶,眼神都不分给两人一分。
反倒是媚雪,还是有些骨气,此刻还在骂李之仪。
问兰可不像李之仪那般能忍,上前给了媚雪两巴掌。
温怀瑜看着这场景有些想走,他有些怕李之仪会因为前世之事,突然间迁怒于他。
李之仪发现他要走,立刻制住,淡然道:“将温公子绑起来。”
这可是一场好戏,怎么能放过温怀瑜呢。
不是死缠着她不放么?
喜欢良善之人?她偏不做。
温怀瑜被绑起来,压在李之仪椅子后方。
突然间,李之仪厉身说:“齐南,父皇是你下毒杀的,是不是?”
齐南疼的难忍,他听着李之仪的话,突然有些惊异。
疼痛泛起,齐南开口喊冤:“仪清,我受先皇大恩,怎么会去下毒杀害皇兄呢。”
语气诚恳。
李之仪冷笑一声:“千懿,拿把刀来。”
几人都是受过先帝恩惠的人,此刻听见李之仪说先皇竟然是齐南下毒害死的,心中怒意四起。
李之仪拿着递过来的匕首,往齐南身上刮下一块肉。
齐南疼的嗷嗷叫。
温怀瑜大声制止:“卿卿,不要。”
李之仪往后一看,有些恨恨的盯着他。
温怀瑜像是被盯出了一个洞,才艰难开口:“卿卿,莫动手,放开我,我来做这事。”
卿卿上辈子被冤枉手上人命无数,今生,这种事情,由他来做。
温怀瑜被放开了。
“齐南,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本宫有的是时间同你耗。且不说这割肉之疼了,待会还有个钉衣,你大可试试。”
李之仪明明在笑,可齐南却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
他当时下毒,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
“我认,我认。”
“自己供认吧。”
“我、我烧杀掳掠无恶不做,欺压百姓......”齐南边说边抬头看向李之仪。
李之仪眼神淡淡的,没有丝毫波动。
“我还,我还强抢民女,仪清,我自知罪孽深重,愿一死抵命。”
“死?呵。”李之仪觉得有些可笑,死,太容易了。
“没了么?”李之仪站起来,喝道:“我母后是不是你逼死的?”
“温怀瑜,割。”
温怀瑜手起刀落,割下一块肉。
齐南痛的直不起身,一听,大喊冤枉:“仪清,皇嫂她自请殉情.......”
“如果不是你,母后如何会殉情,你真当人不知?”李之仪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几口,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齐南在疼痛和威压下一愣,下意识道:“你如何得知?”
却不想将自己出卖了个干净。
李之仪闭着眼,好半响,叹了口气,开口道:“温怀瑜,将他手脚砍下来,做成人彘。”
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呢?
温怀瑜闻言,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