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仪第二日眼瞧着有了庄稼水滋润庄稼,便直接上了马车随着温怀瑜回京。
近日县官有报说是挖到了地下之水,想必这食用之水也不必愁。
李之仪一上马车便看见左右各坐一人,左温怀瑜,右挛堤渊。
李之仪无语凝噎,厌道:“两个大男人不去骑马,同我坐马车?”
温怀瑜忙道:“近日身子不适,且臣是文官,向来不知这骑马之技,坐同一辆马车也是为了省些麻烦,如今国库亏空,也算是克勤克俭。”
李之仪心道,呵呵,冠冕堂皇。
李之仪眼神放到挛堤渊身上,似问:他这个理由,那你呢?
挛堤渊笑道:“昨日受了风寒,大夫说近日吹不得风。”
说着还假咳两声,好一副柔弱美男的姿态。
李之仪打量挛堤渊一圈,正打算开口。
却听见温怀瑜笑道:“只闻此地旱热已久,倒是不知道如何受得这风寒?挛兄身子当真是弱,这炎热干涸之地,竟也染了风寒。”
有理。
挛堤渊见李之仪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我昨晚帮卿卿做事,轻功行的快了,吹着风寒了,你当如何?”
温怀瑜收笑,秉手道:“原是为了公主办事,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着实对不住了挛兄。”
“不必在意,我向来大度,不同人计较这些,卿卿也是看上我这点好,才说娶我呢。”
挛堤渊一脸骄傲,丝毫不在意温怀瑜的打趣。
温怀瑜闻言笑容顿止,只道:“那便恭喜挛兄了。”
李之仪见两人你来一句我来一句的,烦扰的很,好在马车够宽,再来两人都可以。
李之仪制住两人的话头,便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良久,李之仪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觉,马车外一侍卫禀报声传进来:“启禀大人,前方有四人说是公主贴身宫女,要见公主。”
李之仪立即明白,大概是千懿几人赶来了,不待温怀瑜答话,便道:“让她们几个上马车。”
这四人一上马车,就被逼在马车外边,进不去了,里面还坐着两个大男人呢。
问兰尴尬开口道:“公主,这是齐人之福,娥皇女英?”
温怀瑜眼角头疼起来,这都是什么比喻?
挛堤渊一见着问兰几人又开始冷傲起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问兰也没好脸。
问兰不顾什么礼仪径直走到李之仪身边坐下,笑道:“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旁边坐了关公张飞呢,红脸的关公不知所措,白脸的张飞不爱理人。”
问竹一听,这不是放肆嘛?便骂道:“问兰,你这是大不敬。”
问兰听着就想反驳,接着又听见问竹道:“快和关公张飞大老爷道歉,可莫辱了神仙大老爷。”
问兰一笑,这问竹可比她会“来事”。
问竹也不顾两人在此,坐到了李之仪旁边,和问兰两人如左右护法似的。
千懿喊了声公主,便和芳华掐着距离坐在两人旁边。
“公主你瞧瞧,这两人像不像没头脑和不高兴?一个愣呆呆,一个冷巴巴。”问兰太久没见李之仪,嘴上打趣不断。
李之仪扶额道:“就你小嘴会说。”
“嘻嘻。”问兰撒娇。
李之仪以前不算太宠问兰问竹,自那日梦境见两人为自己殉死,依旧是很难平静。
“卿卿,你不觉得人有些多嘛?我风寒最怕沉闷了,让她们下——”去吧......
片刻后。
挛堤渊和温怀瑜站在马车下大眼瞪小眼。
温怀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好:“你......”不说那话多好,“罢了.......”现在两人被赶下来了吧。
温怀瑜摇摇头,只叹这人还是不知道这几人在卿卿心中的地位,太鲁莽了。
“公主,有事要报。”
李之仪点点头,仔细听芳华所说。
“公主,盯着上面那位的来报,那人从陈国那处借了五万精兵,几月前已到达京郊。”
李之仪大惊,急问:“你说什么?”
芳华又说了一道。
问兰问竹显然有些惊讶,难怪芳华一路上都闷闷的,原是如此?
“千懿,你觉得此事如何?”
千懿摇摇头:“公主,五万大军如此重事,并未听顾如晦等人提起,想必是瞒得很紧。”
李之仪瞧着芳华,按说五万人入京,不论何时都有人知晓,不可能出现无人知晓这事。
“据说是扮成商人从西南那边进来的。”
李之仪沉道:“那不怪了,卫炎在东南那带守着,按说不可能出现大量人员入大行的情况,西南那边不是我们的人。”
问兰急的不行:“公主,那该如何是好?如今回京会不会有危险?”
“尚且不知李衍此行为何?让挛堤渊进来,有事同他说。”
挛堤渊在温怀瑜眼皮子底下被喊上了马车,说起来还是很值得骄傲的,温怀瑜那一脸烦闷的眼神,可别提心中多么舒爽了。
“你回京立刻以挛堤的名义求娶于我。”
“???”挛堤渊一脸懵,之前不是说嫁给她嘛?突然间,天上掉馅饼了?
“这这??”
“不愿意?”
挛堤渊忙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求之不得,我马上让人从挛堤将聘礼提来,定让你风风光光嫁于我。”
李之仪沉道:“尽快,尽量明日到,明晚定有接风宴,你届时以挛堤王子的名义求娶我,另外,你需要提到你以十万大军的仪式接我回挛堤成亲。”
挛堤渊也不蠢,顿时明白事情怕是不简单,沉声道:“我这就着人去办。”
李之仪这才放下一口气。
她倒是疏忽了,让李衍钻了这么个大空子,要不是芳华,回到京中,怕不死也得落个半残。
她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总得让李衍放下戒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