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梦潇不由瞪他一眼:“我闲的,找食魇兽打架行不行啊!”
那嚣张态度似乎都忘了是谁被食魇兽差点杀了。
血凤默默来了句:“他们可能会以为你是个傻子!”
果不其然,听到寒梦潇的话后,羽耀然第一时间伸手放在她脑门上摸了摸。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那表情,已经完全从一开始的崇敬变成了嫌弃。
南宫落衡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侍从轻轻从身后拍了拍他,这才让他回过神来,看着两人还在斗嘴,他嘴角有些微微上扬,似乎对寒梦潇的防备都消散了许多。
没有再打扰二人,自顾自走了出去。
南宫落衡走后,寒梦潇也停下了和羽耀然的打闹。
“哎!”
重重叹口气,她又坐回位置拿起茶杯在嘴边抿着。
“你叹什么气啊?刚刚落衡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身为皇子,他走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些。”
寒梦潇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一个人眼中不管有多么耀人的光,终究都会被现实渐渐磨灭。”想起刚刚南宫落衡的样子,她毫不遮掩眼中的惋惜。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寒梦潇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喂,你是不是说是我笨,我告诉你,小爷我可是这京都里最聪明的。”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除了落衡哥之外。”
寒梦潇抿茶不语,这货,对南宫落衡倒是忠心。
“还想不想救你爹了?”
“你有办法?”瞬间收起玩笑的心态,大脑袋就往寒梦潇眼前凑。
“你先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恨他吗?”
她从羽耀然的幻境中看到的只有程氏的虐待,她不清楚,在这期间,羽影安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但至少,对于羽耀然,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或许他是整个离国的英雄,但却不是个好父亲。甚至不是个好丈夫,因为,在他妻子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不在。
羽耀然坐好,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恨过,我甚至一度觉得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母亲去的时候他在打仗,我需要他的时候,他还在打仗。
从小到大,他对我的关注少之又少,不然程氏又怎么可能那样待我。”
“可是...当我看到每次他打胜仗凯旋,那些百姓眼中的崇拜与感激,当我看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昏迷不醒,当我看到他那满身的伤痕,想到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
我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寒梦潇看着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比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对于家人,她的心结不比羽耀然少.....
恢复记忆已经六年了吧,可她一次都没有回轩辕氏族。就算在轩辕晟身边守护,她也避着任何一个轩辕氏族的人。
是不敢吗?还是放不下呢?
当年父母以及整个轩辕家的人对她都是极好的,可就是如此,在她偷听到父亲要将哥哥送去地狱门的时候才会那么抗拒。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地狱门,她哭着闹着,可是终究......哥哥走了。
后来她会被抓走,也是因为那时寒梦潇因为此事与父母生了嫌隙,开始各种抵触。这才让柳家有了可乘之机。
再后来,就是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后,她就更不愿意去面对了...
“你怎么了?”羽耀然疑惑到,明明现在该难过的不是他吗?怎么看起来她这么哀伤?
寒梦潇意识回笼:“没事,给我画一幅将军府地图,我晚上亲自去看看你父亲。”
羽耀然犹豫一下:“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和你一起吧!”
他没有问之前寒梦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始终对这件事情存了疑。
“将军府有多少人是追随程氏的你可都清楚?”寒梦潇斜睨一眼。
羽耀然皱起眉头:“这倒不是全知道,她的爪牙众多,尤其父亲昏迷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她又买通了多少人。”
“所以你只能安安稳稳待着,并且是和‘我’一起待着。”
“你的意思......”
.......
拿到地图的寒梦潇很快就与羽耀然分开了。
“你要去哪里?你不是没来过京都吗?为什么不要我陪你?”
“跟着你这张谁都认识的脸,我还不如一个人呢!”
的确,羽耀然这张脸几乎整个京都无人不识,如果说南宫落衡是天之骄子,那么他就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羽耀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什么时候他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居然这么遭人嫌弃了?
“对了,你知道在哪可以买到炼丹炉吧?帮我买一个带回去。”
“你连炼丹炉都没有?”羽耀然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她。
这下轮到寒梦潇奇怪了:“我看起来很富有吗?”
羽耀然摇摇头,这倒是没看出来,只是他没想到医术如此好的她居然连炼丹最基础都炼丹炉都没有。打扰了,打扰了。
其实寒梦潇也很无奈,龙腾戒里的炉鼎倒是有,还是仙品的,但那是个炼器炉,以寒梦潇如今的实力用它不仅是大材小用,练出的丹药也没有办法提纯到极致。
她现在只需要一个普通的炼丹炉,哎!说穷吧,连个普通丹炉都没有,说富吧,仙品灵器她都有。
这要传出去,她就是个行走的金元宝一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