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君思维一滞,这名字是谁取的?
陆明君仔细的翻找着自己的记忆,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生来便是叫此名,七岁前的记忆现在他想不起分毫,童年仿佛离自己很远,捉摸不透,触碰不到。
在他从前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是有一个母亲有一个父亲的,不过他们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姓名。
“我……我到底是谁?”陆明君疑问,思维似乎在这一刻陷入停滞状态,记忆好像被人刻意的动了手脚。
我所经历的到底是不是真实,陆明君眼神突然恍惚。
宁静的茶室不过二三十平,檀香,琴瑟,站与茶室之外的护卫,上京,别墅,苏明钰,武林盟,天下会!
琴瑟和鸣所奏的曲调轻柔,屋外小桥流水,坐于阁楼,感受到风韵翩翩。
万物在这一刻陷入寂静,陆明君的敏感神经仿佛触发了一种自卫的机制,肾上腺激素仿佛在体内热舞,登山境所与生俱来的神感,提升到最大功率。
陆明君双眸瞳孔中释放出神芒,一股寒气不自然的从体内细胞中散出,宁王及其敏感,感受到这股力量果断释放出内力,将闻婉柔与萧雅护在身后。
陆明君想的越透,记忆越乱,神情渐渐变得有些无神,自己在上京经历的那些是否是真实的,苏明钰的身影逐渐与萧雅合二为一,两人在身段模样上似乎又有了几分相像。
“明君!”宁王一声呵斥,将陆明君从恍惚的状态下拉了回来,陆明君回神看向宁王与闻婉柔,愣了一下。
“啊……我在!”陆明君说道,看向四周他那股超越绝对零度的寒气不自然的释放,桌上的茶具被冻得崩裂。
“咔嚓!”
身下檀木制成的圆木座椅,一碰即碎。
陆明君脑子在这一瞬间是懵的,自己的丹田不是……不是碎了吗,这股寒气又是哪里来的,无数的疑问堆积在一起,让陆明君头大如牛。
陆明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了看碎成粉末的桌椅,紧接着又看向宁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套茶具想来宁王十分喜爱,这一下陆明君把茶具茶桌给连锅端了,这要是让他赔,凭借此时他身无二两碎银,兜比脸还干净的情况,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一套茶桌茶具,前朝皇家供奉的尊贵物品,全是用檀木为料,请天下的工匠大能所造,内涵一股规则灵气,自然散出一种清心明气的气味,能让人稳固本心,珍贵非常!
宁王察觉出陆明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也不追究,就当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没事,婚事不着急那么快定下,等着贤婿你身体彻底康复了,我领你去见见师尊,他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把雅儿带大,婚事如此大事,不能不跟他老人家打好招呼。”
宁王话音落下,给闻婉柔使了个眼神,紧接着说道:“今天这茶也喝不了了,不行让雅儿陪你出去逛逛,扬州之地乃灵秀宝地,宁王府外就有个集市,卖些小东西,还有吃喝的东西。”
“登山境虽以可以不食五谷,但时常无聊,也要找个地方满足下口腹之欲。”
陆明君萧雅同时起身,行礼告退,闻婉柔一路送到阁楼门口,宁王站在阁楼上,见着两人搭轿离去,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陆明君。
宁王眸中神色显露出几分凝重,紧闭着双眼沉思了片刻,闻婉柔送完陆明君两人,上楼走到宁王身边。
“王爷,刚刚……”闻婉柔眼神中露出担忧,刚刚那股绝对的冰寒,她也感受到了,明显的感觉在这之后宁王像变了个人一样,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闻婉柔明白,在宁王口中,很少主动提及石老道,一旦提了石老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刚刚在这股冰寒的内里中,宁王一定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刚刚我感觉到了一丝气运之力,这股气运之力好像是天道在发怒,天道好像在主动干涉明君的记忆,方才要是再问下去可能要出事。”宁王担忧道,眼神不自然往陆明君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天道?”闻婉柔疑惑,因为未至登山的原由,看不见天地规则,但宁王不一样,他已经在登山境上走出了一大步,离登山境中期仅差一张窗户纸的距离。
“对,天道,天道这东西玄而又玄,跟气运一样,不过它却无处不在。”宁王摊开手掌,尝试用内力撬动天地的规则,一股清白之气有虚转实然后消散。
“婉柔,我六十岁登临登山,登高望远,其实是借了巧劲罢了……师尊曾言,寡人并不是天赋异禀之人,不过敢打敢拼的性格,让我不断从生死中获利,二十年不到的时间,以大乾王朝仅仅三洲之地的地界,拼杀到如今与北圣分庭抗礼,这气运帮了我许多,若是没这股气运,很多次重伤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死了。”
“气运是运气吗?”闻婉柔问道。
宁王摇了摇头:“气运是天道触及人间的手段,统治一周之地的州府享一州之气运,统治一城之地的城主享一城之气运,气运越多者越能保持本心清明,意念通达。”
“那这不是好事吗?”闻婉柔问道。
宁王沉思了一会:“是好事,也并非好事,师尊曾言气运是毒,一种透支未来的毒药。”
“王侯将相,若走到一定的身份地位,会享受到天下气运,而当走上那至高无上的帝位,将是气运的最高收益者,君临天下,天下一统,这是帝王最终的追求,有登山境强者曾言,若是谁能天下一统,那么登山至永恒的大道将为其敞开。”
“而曾经天下一统的,距古籍所记,只有曾经那位大夏王朝的开国君王,可历史你也看见了。”
闻婉柔声音沉了下来:“古籍消失,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