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屏蔽了,简单说下,就是张曼这个姑娘被自己亲戚qj了,然后所有人都要求她报警后改口,父母也不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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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她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尽管小区里有着这样那样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可没人能否定她的好成绩。
把她当做空气和透明人的父母经过商量后,决定让她去读高中。
过去张曼厌恶过、憎恨过父母,但在这时,她对他们其实是充满感激的。
至少他们还愿意供她读高中,没有剥夺她学习的机会。
高中住校,每个月放两天的月假,张曼不回家,把车费节省下来,自己待在学校里继续学习。
有时候她也会出去找找有没有发传单的工作,想挣一点点钱,然后全部存起来。
她不想回家。
不想回到小镇上,不想面对父母,不想听那些有关她的流言,更不想看见住在楼上的二婶一家。
只有这样逃得远远的,她才能甩脱过去的那个自己。
可市里和小镇上还是太近了,近得躲不开熟人。
在张曼读的高中旁边,还有一所质量低下的民办中学,他们院子里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生读的就是这所学校。
张曼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几个男生一起躲在巷子里抽烟。
她装作没看见,快速走过,却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取笑声,夹杂着诸如“破鞋”一类的难听字眼。
张曼没有说话,自那天后却更加努力地读书。
还不够远。
她一定要考上很好很好的大学,走得远远的,让这些人再也看不见她。
与此同时,学校里却传起她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她出去卖过,还仙人跳。
有人说,她把自己二叔诬告进了牢里。
噩梦再度袭来,张曼时常感觉有人在看她,有人在对着她吹口哨。
在她读的高中里,也有许多塞钱进来的择校生,他们成群结队,每次看见张曼都会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直到有一次他们把她拖进了男厕所里。
可是最终他们没能做成什么,因为张曼威胁他们说如果敢做什么,她一定会报警。
但她的境遇并未因此变好,反而变得更加艰难。
她遭遇冷眼,所有人都远离她,在无形之中被针对。班主任想办法帮她从中调节,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没关系。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张曼从来没有自暴自弃,没有被打垮,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学习,期望改变命运。
高中三年一晃而过,张曼最终考上了一所北方的大学。
大学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她终于得偿所愿。
父母不希望她去,她自己去办理助学贷款,义无反顾地离开。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她终于可以开始崭新的生活。
为了留下来,为了不被一脚踢回那个沉闷落后的小镇,她很努力地学习打工,自给自足,偶尔攒一些钱会寄回去,但她从来没有回过家。
许多年来,她第一次过得这么开心,偶尔夜深之时会想起十六岁那个夜晚的遭遇,但听到室友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
她离开了小镇,一切欣欣向荣。
没有父母,没有二叔,没有二婶,也没有那些喜欢说闲言碎语的老头老太太。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大学毕业,张曼找到一份大公司的工作,成功在这个城市留了下来。
有了足够的钱,她学会了打扮自己。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经过打扮,有了许多的追求者。
可是她无法接受任何人。
因为每当她想牵起一个人的手,触摸到带着纹理的肌肤,就像回到十六岁那个黑暗的夜里。
她真的逃开了吗?
许多年来支撑着她的信念开始动摇,她就像失去了主心骨般摇摇欲坠。
她已经被腐蚀了,只剩下躯壳,躯壳里早已生蛆发臭。
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他是一位摄影师,走过大江南北,见多识广,有才识有文化,结过一次婚有过一个孩子,妻子不能接受他长年在外奔波,所以离婚,孩子也跟了她。
经历丰富的男人最是细心温柔,在很多地方都能提点张曼,她不可避免地信赖他,于是到最后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她对他没有抵触也没有恶心,因为信任,她把从十六岁就开始的噩梦告诉了他,期望能够得到他的安慰。
他没有让她失望,没有骂她也没有嫌弃她,仍旧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于是张曼不顾一切地和他结了婚,她依恋他,仿佛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确实是很好很好,刚开始和他住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直到他出去应酬,喝醉了酒回来,她小声地埋怨了两句,便被他抓起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上撞。
第二天张曼还没把离婚二字说出口,他便抱着她不停地跟她道歉。
念着从前的那些好,张曼很快就原谅了他。
没有下一次。她说。
不会有下次。他说。
然而这个下次如约而至,又是他喝醉了酒,回来便打她,醒来后就跟她道歉。
她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有时他心情不好就会拿她撒气,她一说离婚,他就哭着道歉,保证不会再犯。
张曼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前妻抛弃他。
因为他是个家暴惯犯。
他一边打她,还会骂她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心在每一次被打到痛不欲生中慢慢变凉,张曼下定决心跟他离婚,却在收拾好行李后被他拿着刀威胁,说她敢走就杀死她。
张曼留了下来,循环着以前的日子,直到她检查出怀孕,而她又被打得流产之后,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最深的恨意。
这也是她被打得最惨的一次,而这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打她了。
因为她趁着他睡觉,把他绑起来,用冷水泼醒他,让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被杀死。
她把他的头完完整整地切下来,摆在他的尸体旁边。
警察很快就来了,是邻居听见惨叫声报的警。
她杀了人,被起诉,被关进监狱,没有人来看她,她就像与这个世界彻底断绝了关系。
张曼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是她感觉自己好像解脱了。
她若有似无地察觉到,被关进监狱才是她的命运,只有这样,她才能逃离那座离她很远很远的南方小镇。
故事回到最开始,她坐在监狱里,阳光照亮了她半张脸,另一半隐藏在黑暗里,只说了一句无悲无喜的话:“这可能就是我身为女人的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