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长,是我啊,计生办武仪红!”
武仪红?!
马小乐一愣,她怎么找来了?不过来了也好,怎么说回到沙岗乡政府大院,该见的还是要见,只不过这会儿不太合时宜。
杜小倩过去拉开门,“吴主任好!”
武仪红看到杜小倩也在,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炸开了笑脸,“嗨哟,小杜也在呐。”
“是啊吴主任,马局长回来了,庄书记不在,让我带马局长到他的办公室,可马局长说想看看以前办公过的地方,所以就过来了。”杜小倩说完,回身对马小乐道,“马局长,刚好吴主任陪你说说话,我先回办公室了,有啥事喊我一声。”
马小乐看看时间,过去快半小时了,估计庄重信也可快回来了。
“马局长,刚才我在院里抬头看到走廊里有影子,仔细看了下,有点像你,没想到还真是!”武仪红说话时掩饰不住兴奋。
马小乐仔细看看武仪红,脸色红润了不少,似乎比以前更有点味道。“吴主任,这两年没见,变了。”他刚才和杜小倩的那一阵劲儿压下去还没过呢,说话难免离不了辙子,“看来冯义善对你是下工夫了,把你滋润得这么好,比那时候还好看呢!”
“哎哟,真的好看了啊!”武仪红被夸显然很高兴,“不过跟冯义善没啥关系,现在我几乎都不到他办公室了。”
“咋了?”马小乐道,“他有新欢,把你给黄了?”
“黄啥啊他!”武仪红道,“就他那点本事,攒一个月差不多够一次。”
马小乐看武仪红说话的神情,似乎是很渴望的样子,他琢磨着,难道这货是好了疮疤忘了疼?
“马局长,我到后面去个厕所,等会再跟你聊。”武仪红说着,把包朝桌子上一放,从里面掏出张卫生纸,揉吧揉吧攥在手里,回头扭着腰身走了。
马小乐看着武仪红离去很纳闷,皱起眉头琢磨了起来,不对劲啊,这楼里可是有厕所的呢,她去什么后面那个敞天的呢?带着疑问,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北窗户,朝下面不远处的露天厕所张望。
几分钟后,马小乐看到了厕所里武仪红的身影。
武仪红似乎早已料到马小乐会站在窗口,抬头一笑。
这一下笑得马小乐头皮一阵发紧,他不由地暗道:看来这武仪红长智慧了!竟想着这个法子来刺激他。
“啪”地一声,肩膀上被猛地拍了一巴掌,马小乐被吓得一哆嗦。
“老弟!”
庄重信来了。
“哟,庄书记,你可把我给吓坏喽。”马小乐尴尬地笑笑,“正出神呢!”
“现在不该喊你老弟了,应该喊马局长!”庄重信一歪头,“走,到我屋里去坐坐!”
马小乐说喊啥局长,还是小老弟。之后刚要跟庄重信走,却突然想起了武仪红,她的包还在这里。“庄书记,武主任刚才在这里的,出去了,包还放这儿呢。”他指了指。
“管她呢!”庄重信很不屑,“冯义善的东西,我从来看都不看,看了也当没看见。”
庄重信说出这样的话,让马小乐也无法在坚持什么,只好跟着离开。
经过党办门口,马小乐朝里面一瞅,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杜小倩还坐在那儿呢。
“小杜,都下班了还不回去?”庄重信说话不停脚步,“刚好,晚上一起喝酒,陪马局长好好弄几盅!”
“庄书记,刚才来的时候,在门口听老孙说你和冯义善又闹腾了?”马小乐插上话问起来。
“也不叫闹腾,老样子,貌和心不和,表面上客气暗地拆台,但大家都装糊涂是了。”庄重信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熊猫烟来,一共三盒,拆了一盒,丢给马小乐两盒。
马小乐也不客气,拿了就塞到包里,道:“可这也不是事啊,庄书记你比他年轻,还有干头,但现在你们走不到一起干不出成绩,影响你发展啊。这都一两年了,你看乡里都没啥变化。”
“老弟,你不知道,冯义善这狗贼就是中山狼!”庄重信道,“现在你没看到他那样儿,等遇到了就会知道,如今是个啥德性!”
“该不会是又仗着吉远华给他撑腰吧!”马小乐道,“吉远华马上就副县了。”
“哦,还真有这事?”庄重信若有所思,“前些时候倒是听说过这风声,没想到还成真了。”
“据说常务副县长宋光明马上也接任县长职位,吉远华跟他走得近。”马小乐道。
“怪不得就这几天里,冯义善还真是傲气得很,走路恨不得把尾巴骨都翘出来!”庄重信点点头,狠狠地吐出口烟,“这么说,那我还得再装着点,不能和他硬碰,要不然还架不住。”说完,走到门口喊了起来,“小杜,过来过来!”
杜小倩听到召唤,“嘚嘚”地跑过来,“庄书记,啥事?”
“哦,你霍大姐回去了吧,把她喊来,晚上一起喝酒。”庄重信道,“赶紧通知食堂,准备个大桌子,晚上连冯乡长一起。”八壹中文網
“好的庄书记。”杜小倩看了马小乐一眼,意味深长,转身跑走了。
“庄书记,这杜小倩开通多了啊。”马小乐看着杜小倩跑出门外,摸着下巴笑问。
“怎么,又看上了?”庄重信嘿嘿一笑,“她整天和霍爱枝在一起,就是听也听通了啊!你要是动那心思了,晚上搞个就地取材!”
“哎呀,庄书记,还别说,欲念一线间。”马小乐不住地点着头,“下午跟在杜小倩后头上楼梯,看到她那小屁股蛋子,真是有点感觉!”
“哈哈哈……”庄重信仰头大笑,“那就今晚呗!”
笑过之后,庄重信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喂,冯乡长,我是重信呐,马小乐马局长回来了,晚上我们乡里请他喝酒,你看到时参加下吧。”
“哦,小马回来了?”
“是啊,刚到。”庄重信道,“就在食堂,最好的包间,打算七点钟开始。”
“行,那当然得去,老部下了嘛,回来是得喝几杯。”
庄重信放下电话,对马小乐一笑,“行,晚上七点,就在食堂,最近新请来个厨子,手艺挺好!”
“行,在哪吃都一样,跟你吃的是情义。”马小乐道,“对了庄书记,上次我跟你说的,小南庄村村长的事,不知办了没?”
“早办过了。”庄重信头一歪,似乎不值得一提,“那还不一句话?”
“冯义善没嘀咕?”马小乐问。
“他嘀咕?”庄重信道,“当然嘀咕了,不过对付他我还行,就一句,岳进鸣岳部长的意思,看着办吧,他冯义善还敢放个屁?”
“一说岳部长我还想起来了。”马小乐身子一探,道:“庄书记,现在我回县里,靠的就是岳进鸣,我和他一路。不过我也有点吃不准,吉远华那小子要真是跟我过不去,那我还没啥好法子,他毕竟靠的是宋光明。”
“这事你是得考虑考虑,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要不顶不住。”庄重信道,“为官从政,玩的不是个性,而是奴性!当然,奴性不是盲目,头脑还要清醒。”
“庄书记,你这话我记下了,每天早晨起来诵读一遍!”马小乐嘿嘿笑道,“我的理解就是,做人要做软铁,不能做脆钢。”
两人大笑。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冯义善。马小乐一见,起身相迎。
“坐吧坐吧。”冯义善很随意地压压手,“都老相识了,不用客气。”
冯义善这姿态让马小乐很不舒服,不过也啥话没说。
“小马,听说前段时间在市里还行?”冯义善自己摸出支烟点了,没分给庄重信和马小乐。
“一般吧。”马小乐道,“经商的事很难说,今天你有几百万,没赚第二天就成穷光蛋。”
“哦,风险大。”冯义善点点头,“从政也一样哪,伴君如伴虎,都是伺候领导的事,一个不好就落下终身残疾,很难再起来的。”
“冯乡长,你这话也精辟!”马小乐笑道,“不过抱着平常心,好像也没啥,像我吧,给个村长干干不嫌小,弄个市长当当,也不嫌大。”
“呵呵。”庄重信笑了起来,“你们两人的话,都精辟!”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一人,武仪红。“哟,领导们都在么!”她媚笑着,“老远就听到你们热烈地讨论着。”
冯义善见武仪红进来很不高兴,别的场合也就罢了,就这场合不行。为啥呢,因为马小乐啊,当初传言那么厉害,说马小乐和她搞得热火朝天,这事冯义善虽没抓着真凭实据,不过无风不起浪,所以冯义善看到两人在一起就别扭,觉得头顶有点发绿。
庄重信作为旁观者,那是很清楚的,“武主任,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们正谈点事情。”
“哦,庄书记,那我走了,本来就只是打个招呼。”武仪红走了,满脸遗憾。
不止武仪红遗憾,马小乐也挺失落,今天到乡里来,事情总被打岔:和杜小倩,虽然不打算发生什么,但说说话调调情也还是蛮好的,可被武仪红打了岔;和武仪红呢,倒是有心跟她再耍一回,可被庄重信打了岔。
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女人的事嘛,可有可无。马小乐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招呼着庄重信和冯义善,一起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