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川知道宋宴辞的脸皮厚,但还真没想到这人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偏偏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这样的认知,还腆着脸去同沈母说话。
沈母也是真心喜欢宋宴辞的。
毕竟有句俗话叫,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
江云兮实在是很想翻个白眼,她活着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比宋宴辞还不要脸的人。
沈父懒得同他们说这些,他起身,对着沈听瓷和江云兮道:“你们跟我上来。”
沈父的面色不算太好,是以宋宴辞听见后,本能地起身想要跟上去时,却被沈时川给拉住。
“我爸找我两个借机有事,你跟着去干嘛?”
“阿辞,你沈叔叔就是找她们说说话,你别这么紧张。”沈母也笑着出声说道,“来,你就在这儿陪我看看你和瓷瓷她们参加的综艺。”
就这样,宋宴辞被留在了客厅,而沈听瓷两姐妹同沈父一起去了书房。
本来以为,书房也就他们父女三人,谁知道沈时澜竟然也在。
刚才在楼下没有看见他,沈听瓷还以为他是在公司了。
不过他竟然在,为什么去接沈父沈母的会是宋宴辞和裴琅华?
沈时澜没想到自己一转身就会对上沈听瓷狐疑的眼神,不过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用沈听瓷说,他便将自己的打算如数给沈听瓷解释了一下。
等他说完,沈听瓷忍不住揉了揉微红的耳朵。
“你们自己找位置坐。”沈父进来坐下后,看见兄妹三人都规规矩矩站在书桌前,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但同时更多的却是心酸。
他想,如果瓷瓷不是江家人该有多好。
等他们都乖乖坐下后,沈父才重新出声说道:“让你们过来,是因为瓷瓷的事。”
沈父一向是不喜欢管这些事的,要不是因为江家将此事闹得这么大,估计沈父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见着三人都没出声,沈父便又继续说道:“江家,一个是养育了你们的父母,一个是生了你们的父母,兮兮、瓷瓷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江云兮自然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虽然江家对她的确有养育之恩,先不说这些年她给了江家多少东西作为补贴,甚至是她在离开江家之后,沈家给江家的补贴,那可都是一笔不小的钱。
而这些年,还有沈听瓷几乎无底线地补贴他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恩情,江云兮觉得,也可以了。八壹中文網
可是江家人显然不懂过犹不及,也不懂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等了一会儿,见着两个女儿都没有回答,沈父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倒是沈时澜心疼这两位妹妹,主动出了声:“爸,这件事不如交给律师去处理吧。”
“交给律师处理?将这件事在继续闹得人尽皆知吗?”沈父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要不是顾及着沈听瓷和江云兮还在这里,沈父是真想好好教训沈时澜一顿。
“要是瓷瓷没有去当什么明星,直接走法律不是不行,但现在你妹妹是明星,你让她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上法庭,她以后这份工作还要不要呢?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呢?”
沈父并非怕事,他所考虑的种种尽皆都站在了沈听瓷的这边。
最初,最反对她入圈当明星,恨不得将她赶出家门的人是他。
而如今维护她,想着她以后职业发展道路的人还是他。
有时候,沈听瓷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听见沈父的话,沈时澜一下便沉默下来。
如今沈听瓷是明星,纵然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可她作为公众人物,注定了这些骂名都得她来背。
这也算是成名的代价。
“我知道父亲和大哥的顾虑,但如果这件事我们选择私了的话,江家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并且以此作为要挟,得寸进尺。”见着沈父和沈时澜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住,江云兮便主动出了声。
要是别人,她或许会选择沈父他们的办法,但如果是江家的话,那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们这一家子只要沾上,就别想全身而退。
“如果他们只是要钱的话……”这话刚一说出来,沈时澜顿时就住了嘴。
这些年沈听瓷的吸金能力很强,而江家完全就是个无底洞,只要他们这边稍稍松活一点,他们便会得寸进尺的吸附上来,将他们的血肉全都榨干。
这些年,沈听瓷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吗?
沈时澜他们所言,沈父又哪里会没有考虑到。
他沉吟片刻之后,看向从进来到现在依旧一言不发的沈听瓷:“瓷瓷,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你想怎么做,爸爸都会支持你。”
听见沈父的话,说是没有半点感动是假的。
沈听瓷抬眼直视着沈父,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我想,打官司。”
“你能这样果断我很开心,但是瓷瓷你要清楚,打官司的话,对你之后的发展,算是一个绊脚石。”沈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沈时澜心疼地看着沈听瓷。
出钱事小,可同样,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一辈子都生活在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勒索的生活里。
特别是现在她和宋宴辞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他们更不愿意看见因为这家人的丑陋,从而让瓷瓷断送掉她的幸福。
“有件事,我忘记给父亲说了。”
沈听瓷说这话时,背脊不由微微挺拔了下,就连手指也是绞着裤子上的料子,显得很紧张。
沈父淡淡地应了声:“你说。”
“我年初的时候,回了一趟沪城。”沈听瓷越说声音越小,甚至是还带了几分愧疚与不安,“我重新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这份检测报告是我让经纪人全程盯着的,上面显示,我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话音落地,书房内原先还正襟危坐的三人齐刷刷地起身,一脸震惊地盯着平静地说出这件事的来。
其中最为生气的当然是沈父。
“沈听瓷,这件事你是怎么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