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台下，逐渐躁动。
“让怀胎九月的孕妇来试药？开玩笑的吧？”
“这家伙，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哪里来的胆子？”
“喂！我没听错吧，试药的那个孕妇，是他的嫂子？！”
“……”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甚至忘了赵东旭让他们提前准备的那些刁钻问题。
怀胎九月的孕妇亲自试药？
这世上，还有什么问题能够比这更为刁钻？
况且，这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还是姜凡的嫂子！
她的肚子里，是姜家下一代的骨血！
姜凡目光扫过台下，一直等到会场安静下来，才看向不远处的张燕，微微点头。
众人屏息凝神，愣愣看着张燕拎着一个小药箱，挺着大肚子缓缓上台。
姜凡今早出门前，就已经与她说出了发布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出于对姜凡的信任，她没有询问。
但……
李岩……
竟然真的如姜凡之前所说那般，临近发布会开始的时候，说出了姜家药园出事的事情！
“我和孩子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张燕深深看了姜凡一眼，将手中药箱放在了台上。
事后她必然会找姜凡问个清楚。
但现在不是时候。
台下，超过九成的媒体都是赵家请来的。
她也生在世家之中。
所以她明白，那一个个镜头后的人，超过九成都是豺狼虎豹。
“嫂子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任何闪失。”
姜凡微微点头，说话间，已经是将张燕带来的药箱打开。
台下，李岩看到姜凡将百草枯从中拿出，嘴角微微扬起。
姜凡的斤两如何，他很清楚。
如果不是有着姜家存在，姜凡不过只是一个毕业既是失业的庸碌之辈。
身在姜家的姜凡，在医术方面没有任何天赋。
他调配出来的药液，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稍后确认药液无效之后，那些赵东旭找来的媒体发出的一连串问题，足以让姜凡手足无措。
“姜天豪这老不死的，竟然真的放心将发布会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处理，呵呵。”
李岩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姜凡将整株百草枯碾磨，越发浓郁。
“这是我姜家近日发现的一种奇药，药效比寻常草药更强。”
姜凡将碾磨后的百草枯展示出来，又开始解释他手中刚从药箱中拿出来的另一株药草是什么。
随后，一株又一株的草药被姜凡从药箱中拿出，不管是药名，还是药效，以及调配入药的份量，乃至是年份，姜凡都逐一说出。
台下一片寂静，甚至没有人交头接耳。
姜凡给他们的感觉，很怪。
姜凡不像是在调配药液。
而像是在指导一个刚入门的药师如何调配药液……
十分钟过去，药箱中姜凡提前准备好的药草全部都汇集到了姜凡面前的盆中。
“现在药液已经调配完成，至于药效如何，各位看过之后就能知道。”
姜凡朗声说道，随后便从盆中取出一碗乳白色药液，送到张燕手中。
“嫂子，良药苦口。”
姜凡低声道。
张燕接过药液，没有怀疑，一口服下。
如今的姜家，没有退路。
苦。
非常的苦。
这是张燕的第一感觉。
但，苦尽之后，便是甘来。
药液入口两秒，那口中的甘甜仿佛化作一只柔软的手掌，抚慰着她的咽喉，而后顺着食道，流进胃中。
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张燕就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
更让她惊奇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反应。
母子连心。
她甚至感觉到孩子在催促她再喝一碗！
张燕放下碗，一脸惊奇的看着姜凡，“这个药……”
台下所有的镜头都在这一瞬间对准了张燕。
镜头中，张燕的脸上的妊娠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褪去！
暗黄的肤色，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已经是变得无比嫩白，好似婴孩一般水嫩！
“这……怎么可能……”
台下，有人在无比的震惊之中本能的呢喃出声。
甚至，一些人还站了起来，想用肉眼确认张燕脸上的变化是否属实。
“神……神了！”
便是姜天豪，也在看到张燕肤色变化后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发出声音。
姜凡调配出来的药液，竟有如此功效？！
十秒！
短短十秒，姜凡调配的药便见效了！
其药效，比之姜家原本准备的美容药，说是神药都不为过！
“怎么……怎么可能……”
李岩呆呆看着台上，看着那脸上妊娠斑已经彻底消失的张燕。
那个姜凡……
那样的姜凡，怎么可能有能力调配出这样的药液？！
怎么可能！！！
这些年，不仅仅是赵东旭在等着今天。
李岩同样也在等着今天！
姜家被逼上绝路，老爷子将会服下他口袋里那已经被掉包的试用药毒发身亡，姜家群龙无首……
这一切，他早已在脑中预演了无数遍！！！
然而……
“老姜，之前你总是抱怨姜凡这小子没上进心，现在呢？哈哈哈哈！”
魏庄爽朗的笑声在李岩身边响起，无比的刺耳！
“人老了，眼神不好使，看走眼了，哈哈哈！”
姜天豪的笑声，传到李岩耳中，比之魏庄的笑声，更加刺耳！
李岩的拳头在口袋里咯吱作响。
但随着台下一个人站起身来，李岩的拳头也随之松开，脸上那原本已经消失的笑意也再次浮现。
“我有一个问题，这个药液的药效确实很强大，但我们都知道是药三分毒，你们姜氏药业怎么保证这个药液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
“虽然你让你的嫂子亲自试药，但这并不能排除这个药有毒的可能性。”
“我甚至觉得你是因为不想和你的侄子争夺将来姜氏药业董事长的位置，所以才会让你的嫂子来为你当试药的白鼠。”
姜凡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此时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他。
曹连。
前世，赵家暗中培养的那些自媒体，就是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
发布会后，曹连用铺天盖地莫须有的消息抹黑姜家。
短短半天时间，沧江市就流传出张燕肚子里的孩子是姜凡骨肉的消息。
甚至，他还将一些经过ps处理的照片散布出来，传出姜家一直在从事杀人放火的勾当。
姜家前世那般手足无措，曹连，有至少三成的“功劳”！
姜凡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衣冠禽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最初拿出来的那株奇药，确实有剧毒，如果误服，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有毒？！
“他真的让他嫂子吃了毒药？！”
“发布会上毒杀嫂子？！”
“他怎么敢啊？！”
姜凡一席话，直接让整个会场炸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