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既然开口，柳青山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是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要说如今他的人脉，比起之前他尚未认识姜凡之前，已经广阔了无数。
不仅腾龙拍卖行几个分行的行长有与他联系，京都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也时常对他献殷勤。
不过柳青山也明白，这些人都是冲着姜凡来的。
他们名不见经传，可情报网却很是强大。
进了万荣会后，龚勤就坐在了那台下最中间的位置，目光时不时看向姜凡这边，嘴角那自信的笑容，从未消失。
“今天，我会在这里直面我的过去。”
龚勤呢喃，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搂着邱梅腰肢的手臂下意识发力，让邱梅在他怀中一阵扭捏。
龚勤不仅有着武道尊者的实力，而且拥有万荣会与龚家的情报网，甚至已经知晓姜凡有着数次诛杀武道尊者的战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青山这边让人打探刑万荣的事情，万荣会这边的高层也一个个到来。
起初的时候，倒也有人注意到了姜凡的存在，会向他这边多看几眼。
但随着抵达万荣会的人逐渐增多，后续来此的高层只记得与坐在台下最醒目位置的龚勤攀谈，浑然没有察觉到那坐在角落里独自品着茶的姜凡。
“这一次的年会，与以往不同，我临时决定要将万荣会的高层换一批，这件事情我已经通知了我父亲，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亲自过来。”
眼看着人已经来得差不多，龚勤缓缓起身，面向万荣会的一众成员，开口说道。
这一则消息从他口中说出，在场高层们皆是一怔。
“万荣会自从改拜龚家门下之后，高层从未出现任何变动，这是怎么了？”
“这眼看着已经十几年过去，怎么现在忽然就要换高层了？”
“龚少爷不会忽然做出这种高层换血的决策，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众高层低声议论，但他们明白没有龚家的庇护，万荣会也没有今天，不敢当众质疑龚勤的决定。
其余万荣会来此参加年会的人，亦是面面相觑。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
周围议论的声音传来，龚勤的脸色没有变化，继续道，“之前万荣会改拜我龚家门下，考虑到不应该让不熟悉的人接管万荣会，我这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如今万荣会的诸多流程我已经全部清楚，所以，从今日过后，万荣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京都万荣会，从今日开始，将彻底与姜家划清界限。”
“……”
龚勤的话，让嘈杂的场内一度陷入一片死寂。
如今尚在万荣会中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姜家与万荣会有什么关系。
知晓万荣会最初是姜家创立的人，如今已是只剩下极少的几人。
“龚少爷，万荣会近年一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不知……您为何忽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一位高层迟疑了一会儿后，起身询问，态度很是谦卑。
他知道龚勤的实力与能耐远非他一人能够与之抗衡，开口询问，也只是想要在万荣会彻底交由龚勤接管之后自己能够谋个好差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希望日后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再踏足万荣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龚勤淡淡一笑，目光也随之看向姜凡所在的角落，“你说是吗？姜少爷。”
“姜少爷？”
起身询问的高管一怔，看向龚勤目光所看之处。
场中其余人，目光也随着他，一起看向坐在角落的姜凡。
其中几位元老，一眼便认出了姜凡，脸色微变。
“这不是那个姜凡？不是说他前阵子已经被他爷爷送去了沧江市，这辈子都很难再回京都了吗？”
“是啊，这件事情前阵子京都传得满城皆知，都说姜家至此彻底放弃了京都八大家族之一的一席之地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一个月前去了沧江市，现在又忽然跑咱们这儿来参加咱们的年会？莫名其妙的。”
万荣会众人纷纷轻声与身边关系交好的朋友揣测姜凡过来的目的。
他们，并不知道万荣会最初是由姜家创立，自然不懂姜凡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不知道万荣会的前身。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起身，抬手指向姜凡，“万荣会已经与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姜少爷，你今天来参加我们万荣会的年会是想要干什么？”
“姜少爷，心照不宣的事情，没必要刻意将其点破闹得自己脸上无光吧？”
他不仅看到了姜凡，还看到了姜凡面前桌上所摆放的账本。
前几日，便是由他奉会长之命，亲自将这个账本送去姜家，交给了管家老周。
上交账本给姜家，不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在姜家的一门三杰遇袭战死的那一刻，万荣会与姜家，就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
“这个账本上，有几个奇怪的地方，我看不明白，所以今天过来问问。”
姜凡没有看起身开口之人，目光扫过四周，“不过这件事情，我想问刑会长本人，其他人的话，我不信。”
时至如今，刑万荣还未抵达。
“可以，等刑万荣来了，我让他亲自回答你的问题，既然你想自讨没趣，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龚勤朗声开口，一个眼神，便是让那起身询问姜凡的人坐了回去，而后继续道，“刑万荣去接我父亲过来，想来也差不多要到了。”
龚勤说罢，坐下。
场中万荣会其他人，几番闲言碎语过后，也终于明白了姜凡为何会在今天过来。
“不是吧？这个姜凡还真觉得自己是姜家少爷？他也不想想现在姜家成什么样子了，他凭什么来咱们万荣会对账啊？”
“这小子还真是看不清局势，人家龚少爷没把他赶走就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他竟然还想查咱们万荣会的账？”
“这个姜凡，莫不是觉得姜家的一门三杰死后姜家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仰仗的东西？”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传到龚勤的耳边，让他嘴角微微扬起。
这正是他想要的。
宣布万荣会高层换血，这些人，注定了会为了那些高层的职位阿谀奉承。
最为直观的，便是向他表露忠心。
那他们最佳的选择，便是当着姜凡的面，将万荣会曾经的主子姜家，说得一无是处。
这些人的嘴脸，比之当年高中时对姜凡阿谀奉承的那些人，这些人的嘴脸，更加丑陋，说出的话语，更为直接。
“先生，打听到了。”
这时，柳青山的手机响了，关于刑万荣的事情，有人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