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完了吗?问完就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她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
“乔乔你别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阴晴不定。”
乔乔想了这么多天,也猜不准他的心思,便随口试探地问:“是因为简衬,所以你才不理我的吗?”
男人停了许久。
“我信你,但是我信不过别的男人,乔乔,你如果重蹈浅浅的覆辙,我会疯的。”
还有她如果一声不吭的消失,他也会疯的。
她听完,咬了咬唇,然后什么都没说。
“乔乔你讨厌我么?”
是挺讨厌的。
“没有。”她低眉,抽回笔,“你出去吧,我工作了。”
秦深盯着她落笔的动作,最终还是转身出去了。
晚上。
沈伯东吃饱喝足回来,看到秦深坐在院子里吹冷风。
此情此景,只能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小乔同志连门都不让你进了?”
秦深无语。
沈伯东坐了下来,瞥他一眼,“你别看小乔同志这样,她很好哄的。”
“你有对象吗?”他又直飞心窝子。
对面的男人顿时跳脚,“秦深你什么意思?三番两次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一个没对象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伯东咬牙,“多谢你的提醒!”
“某人还不是八字没有一撇?”他冷笑,“还被女同志扫地出门。”
“那也比你强。”
“如果我告诉凌阿姨,某人会不会死得很惨?”
“秦深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沈伯东气笑了,“那我就等着看小乔同志怎么收拾你了。”
秦深静了须臾。
“帮我个忙。”
沈伯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刚才还嘲讽自己来着,他有这么贱吗?
“你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打电话跟凌阿姨坦白,让我想想该怎么添油加醋……”
“秦深你幼不幼稚?”沈伯东被抓住了命门,无奈受制于人,“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把卧室的床拆了。”他徐徐道。
“把床拆了我睡哪儿??”
“自己想办法。”
他的无情又把沈伯东激笑了,“这忙我帮不了,天寒地冻的你想冷死我?”
“你也知道天寒地冻,还诓骗乔乔下水?”
秦深翻旧账,沈伯东眼神立刻闪烁,支支吾吾,“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你睡哪?”
沈伯东是想着,秦深为人正直,小乔同志骨子里又是冷淡的,两人不可能会同床共枕。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唇勾起了一丝弧度,“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把你拆了。”
沈伯东哼了声,“知道了。”
晚上吃完饭,乔乔就回自己房间了,大概九点,秦深就来敲门了。
“有事?”
只见男人面露难色,点点头,“床坏了,今晚可能睡不了。”
“床坏了你修啊,找我做什么?”
他接着解释,“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我睡在客厅,晚上你起夜的时候别害怕。”
乔乔心里有过感动。
“坏的很严重吗?”她软了软语气问。
秦深颔首。
乔乔跟过去看了两眼,的确损坏的很严重,甚至没有两头熊都破坏不了这样。
“秦深你是故意的?”
她脸色一沉,心里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乔乔……”
秦深有点委屈,正好沈伯东进来了,瞥见遍地狼藉,跟不是他干的那般无辜。
“乔乔同志你误会他了,早上我俩在屋子里打了一架,就成这样了。”
乔乔没管屋子,狐疑着去检查秦深,“你有没有事?”
沈伯东:“……”
明明自己前几天才被他打趴下,乔乔要关心也是关心自己吧?
“小乔同志我受伤了。”
“我没事。”秦深勾唇道。
乔乔点头,望向沈伯东的眼神带着丝丝火花,开始卷袖子,“你哪儿疼?我帮你看看。”
沈伯东连连往后退,“小乔同志不带你这么护短的,我也是伤患,秦深的伤早好了。”
“是吗?”
“嗯嗯!不信你问他!”
秦深忽然皱眉,“乔乔我背疼。”
想也不想是谁干的好事,沈伯东只想捏死这个出卖兄弟的狗男人。
“秦深你见色起意,背信弃义,你会有报应的!”
“我什么也没做……乔乔你信我。”
“我当然信你,但是你们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沈伯东气冲冲的走了,乔乔也只能问他了。
“因为我不让他上床睡,他一气之下就把床拆了。”
沈伯东要听见这话,估计能气得英年早逝。
“为什么?”她拧眉,“不是说了,这是分配给他的宿舍吗?”
“他睡觉不安分,把我的伤口撞裂了,你看看。”
这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像他们这种工作性质的,就算火山岩浆流到眼前,也绝不动弹。
睡觉不安分?那不是等着给敌人当靶子吗?
他掀起衣服,果然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出一丝艳红,这下乔乔信了。
“可以申请换宿舍吗?”她心疼道。
秦深整理好衣服,脸色为难,“恐怕很难。”
“那……那他今晚能回别的地方睡,你不能睡沙发。”
乔乔左思右想,“要不我去找那位同志,让你在他那儿将就几晚?等床修好了就可以回来了。”
秦深眸色淡淡地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呀?你这个伤怎么能睡沙发?”
“这不是还有一张床吗?”
乔乔侧目看她的床,顿了顿,“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之前不就是这么睡的吗?”
他沉哑的嗓音透着撒娇的气息,乔乔好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端详着男人的剑眉星目,乔乔觉得自己多想了。
“那、那个床修不好了吗?”她还是不太想再同一张床。
“今天估计没办法睡了,你介意的话我就还是睡客厅吧。”
“不行,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躺床上,我去拿药箱。”
秦深犹豫了。
“叫你去你就去,再磨蹭我就反悔了。”
话音刚落,秦深已经利落上了床,速度之殷勤,让乔乔一度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装的?
辽城。
殷恬甜从纺织厂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她失算了,没想到收购的过程远比自己想象的难。
就算高于市场价的三倍,这些人仍旧无动于衷,胃口可真大。
殷恬甜知道这是商场的惯用伎俩,当然没有惯着他们,而是选择晾他们几日。
一个刚刚死而复生的厂子,凭借着几件创新的款式,迅速抢占市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卖给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信自己拿不下来。
“有人来了!快跑快跑!”
前面的胡同口一阵骚乱,挑着扁担,挎着篮子的妇女男人均脸色惶恐的从她面前飞跑而过。
这种场面她以前见过,无非就是偷偷进城倒卖东西的人,被检查的人发现了追着跑。
“别跑!”
“都不准跑!”
殷恬甜皱了皱眉,刚往后退了半步,“啪嗒”一声,一个鸡蛋摔在她鞋尖前,溅了她七八个点子。
头包着花围巾,面容黝黑的妇女满脸心疼,来不及伤心就跑了。
“……”
“这种场面也就三十年前能看见了,多新鲜。”
“新鲜要不要试试?”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个姓乔的!
“你们跟踪我?”
倏然插进来的声音,让两个正兴起的男人莫名其妙。
“女同志?你怎么也在这里?”
乔长策高兴的打招呼。
但对面的女人就没什么好脸色回敬了。
乔长瑾顽笑,“我们跟踪你?你不是第一次这么自恋了吧?”
“你全身上下,有哪点值得我们跟踪的?哦……你的那些臭钱?”
男人讥讽的语气,激怒了殷恬甜,“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就不怕我让你在这儿呆不下去?”
“信啊,但好像无辜的是我们吧?怎么走哪儿都能碰到你?”
她怒目而视,“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那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是我们的错。”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在说反话,殷恬甜捏紧了包,放下了狠话,“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在国内混不下去!”
乔长策来气了,“这位女同志你讲不讲道理?我们三番两次救你,你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还恩将仇报?”什么人啊?
“我让你们救了吗?你们多管闲事关我什么事?”
乔长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乔乔还要泯灭人性。
“你!”
乔长瑾拉住了他,笑面虎的说:“是,都怪我这手贱,就看不得老弱病残受欺负,不过,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会选择救你的。”
“老弱病残?你骂我?”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殷恬甜银牙都咬碎了,“我看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是啊,你要是有办法可以让我们活短一点,我一定给你送面锦旗,再写上仗势欺人怎么样?”
“你!”
殷恬甜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存在这种粗鲁无礼的男人,还偏偏让她遇上了。
“走了走了,会议要迟到了。”乔长策听开心了,拉着哥哥走,还不忘再添上一把火,“女同志你加油,我们这就回去绣锦旗。”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