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怕她醒来后又是另一个样,所以很小心的走来,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又做……”
手被握住,声音响起,安谧被吓了一跳,一把甩开秦隽的手就惊恐的后退,惊惧不安的看着他,身体在发抖,死死地抓着被子。
秦隽话卡在喉间,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住了。
他顾不上心惊,忙柔声细语的安抚她:“安谧,你别怕,我是秦隽,我是你的丈夫,我不会伤害你的。”
安谧听见声音,身体不那么抖了,也不那么害怕了,缓缓抬头看向他。
定睛看清楚,她像是吃了定心丸,不怕了。
“秦隽……”
秦隽松了口气,忙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抚着她的脊背道:“别怕,只是噩梦,醒了就没事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安谧窝在秦隽怀里,人很恍惚。
洗漱之后,安谧才被秦隽抱着下楼吃早餐。
得知谭安颖受伤,武姨奶去看她了,所以眼下不在家。
安谧吃了早餐后,被秦隽抱去了大厅沙发上,因为她想看看电视,秦隽就开了和她一起看。
看的是动画片。
她看的很认真。
秦隽自然只能陪她看。
看了一会儿后,阿成来了,看样子是有事要禀报,秦隽看到他,想了想,对安谧低声道:“你自己看一会儿,我去一下。”
安谧点头。
秦隽走出去后,安谧继续看着。
可是看了有以下,手心突然有点痒,她抬手想挠,却挠到纱布。
安谧这才皱眉低头看去,看到右手的手掌裹着纱布,突然就烦躁起来。
然后,她目光一动,看到了前面茶几上的剪刀,那是武姨奶做刺绣时用的,正和一堆刺绣用具放在一起。
。
秦隽正听阿成禀报案件的进展情况。
虽然秦成华死了,他的死因被压了下来,但是这事儿闹得很大,因为秦隽封锁盘查惊动了几个相关部门,自然得有个处理。
整听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夫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快去找医药箱!”
秦隽一惊,顾不上阿成还在说话,撒腿就往里面跑去。
一跑进里面,就看到刘姨和两个佣人都围在安谧身边,两个佣人按着她的两边手臂不让她动弹,刘姨在她面前满脸急色,不知如何示好。
他赶紧上前,看到安谧的真实情况时,倒吸了口气。
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剪刀,右手鲜血淋漓。
不,血肉模糊!
她的衣服和沙发上,也都染上不少血迹,手上伤处还在不断冒血滴落。
见到秦隽,刘姨忙过来道:“先生,夫人她刚才突然拿剪刀剪掉了手上的纱布,还……自残了,我想把剪刀拿走,可她握得很紧。”
秦隽赶紧上前去,握住她握着剪刀的手,想把剪刀拿走,可她确实是握得紧,拿不走。
他柔声哄劝她:“安谧,乖,你受伤了,把剪刀给我,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安谧听见他的声音,才恢复了点神绪,看着他,手上也松了几分。
秦隽把剪刀拿走,递给了身后的刘姨。
安谧好像也才缓过来,看到自己满手的血,也愣住了,随后摇着头喃喃说着:“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是要伤害自己,我就是……”
秦隽打断她的话,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意外,你是不小心伤到自己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安谧不安的点点头,很乖的样子。
刘姨和两个佣人看着他们这样,都看出了不对劲。
夫人好像……精神不正常。
不是好像,就是!八壹中文網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自残呢?
这时,一个个佣人也拿来了一个医药箱。
秦隽找出止血的药给她洒在手心,本来在不断流出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他这才给她消毒。
本来伤口就疼,消毒的时候更疼,她吸了口气,然后就咬牙忍着了。
消毒后,又用药水清理了伤口,这才看清她的伤。
本来她的手就有伤,可都只是砸镜子的时候被碎玻璃弹到划出的,不算严重,几天就能痊愈。
可现在,小小的手心上,赫然多了五道翻着皮肉的伤口,而且伤口交叉,一看就是她胡乱划出来的。
有一道,还从手心一路划到手腕。
秦隽死死咬着牙关,吞下满心的疼痛,红着眼给她擦药包扎,还让刘姨给她倒杯水来,让她吃止疼药。
处理好了伤口,他抱她上楼换衣服,也让刘姨她们处理沙发和地毯,有了血迹就不能要了,得换新的。
上楼回到房间,秦隽放她坐在床边,安谧低头自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自残的,我有时候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让你担心了。”
秦隽本想去找衣服,闻言又凑近她,抚着她的眉眼鬓角,轻声道:“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安谧抿嘴低头,没说话。
秦隽叹息,道:“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换。”
安谧点头,他便去了。
很快寻来一套家居服,毛茸茸的那种。
秦隽给她小心换好,至于那染血的,放在一边,过后让刘姨处理就好了。
换好衣服后,秦隽默默地坐在安谧身边,侧头看着安谧。
安谧低着头看着地上,恍惚着。
犹豫再三,秦隽还是轻声道:“安谧,我和冯淮安给你找好了医生,下午让医生来看看你,好不好?”
安谧反应慢了半拍:“医生来看我?”
“……对。”
安谧望着他:“是心理医生?还是精神病医生?”
秦隽只觉自己喉头哽住了,面对她这样目光和疑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怕刺激到她。
可她不能再这样了。
昨天她醒来后一切都那么正常,虽然后面有些奇怪,但是精神状态是稳定的。
可是一夜过去,今早上噩梦惊醒后的反应,还有刚才的无意识自残,都在明确的告诉他。
不能再拖了。
安谧嘴角微扯:“还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