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本里斯人在战后伪装自己,阿莽若克人在战后放纵自己,而柴纳森人在战后陷入了敌人温柔的陷阱之中。——木及赤程当因赫洛皇家魔法师协会密室大门再次打开,劳走进了这间藏匿着装甲的地下石屋。而密室的中心,除了有balance 力量的装甲之外,还站着一位严密谨慎的外国国主。“茹果国主,您怎么还在因赫洛的国土?国王陛下要是知道,你们又要闹矛盾了。”
劳一转攻势,将自己出现在这里显得合理,而茹果反而成了那个不合理的人。只可惜,他是茹果,不吃这一套:“你知道你的伪装如此天衣无缝,为什么我还是发现了你的真相吗?”
相反,佑菲和奥这两个拥有真相之眼的人,反而被蒙在了鼓里。“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不过您似乎是认为我并不是真正的维克森劳。”
无论这个劳是真是假,他都还是想听听茹果的理由,“如果您认为我是假的劳,那么我一定是从现在开始才进入这里的吧,毕竟没有人能逃过佑菲幻师的眼睛。”
“不,他正是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过于相信客观的依据作为评判标准。”
茹果不具备那样的技能和天赋,但是相对的,茹果有自己的判断,“你用了某种我们所不知的方法,从一开始在缺口相遇时就伪装成了维克森劳。”
“哦?大胆的想法,不过毫无依据,茹果国主。”
劳并不承认,也不认为自己能瞒过佑菲的眼睛,却会在茹果的面前暴露。“仔细想,虽然你们说过会在缺口外面接应我们,但是地点并无法确定。缺口那么大的面积,想要找到我们如同大海捞针。而你却在我们一上来就和我们汇合了。”
茹果所陈述的这个巧合令面前的劳微笑不语,茹果盯着他的眼睛如同风鹰,时刻警惕,“那个在缺口里袭击我和永衫的,是你控制的火魂器吧。因为控制关系存在着单向的继能联系,所以在火魂被毁之前你才能如此精确的找到我们。”
茹果认为,真正的劳也是在那之前就被掉包的。“不错的推断,如果我是假扮的话。”
伪装者仍然趾高气昂,“可惜,我并不知道您和您的爱人在缺口里遭受了怎样的袭击,我只是在命运的巧合之下恰好遇到了你们而已。当然,此前我也去过缺口提前观察,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
很遗憾这些说辞,改变不了茹果的坚决态度:“还有在拉齐的面前,你的态度一直很平和,但是在昨天最后你提议让他将装甲存放在这里时,语气却变得格外的卑微。”
茹果之前了解过维克森劳,他与因赫洛国王拉齐的关系并不一般,而像那种仰望式请求的话语,是不应该在那种场合之下从他的嘴里出现的,“佑菲相信客观的证据,但是正因如此,继能可能在帮助他的同时蒙骗他。你们则是恰好利用了这一点。”
没错,茹果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他有的是过人的敏感之心。还有坚定的意志:“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balance system 做什么?”
“呵呵。”
于此之下,伪装者的自欺欺人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茹果的眼睛和内心都绝对的否定他是维克森劳这件事,“应当说您是主观之眼吗,直觉真是离谱的准确啊。”
而现在,目标暴露在因赫洛优势在茹果,伪装者撕去了外衣,显出本来面目:“我的名字对你而言肯定也不重要吧。”
“魔法旅行者叶潇,曾经为各个势力都效力过,旧里的大奇迹师。”
茹果对于历史的热爱,同样不比拉齐国王弱。“吼,真是受宠若惊啊。我这种小角色居然能入得了您的眼。”
叶潇伪装的身份已经不止一个,这对于他来说本就是轻车熟路的事,可惜,他没料到茹果这号人物,“不过在我们开始肢体上的接触之前,我必须得提醒你。最好被把动静闹得太大,毕竟这东西一旦传到了新集合会议某个人的耳朵里,那么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叶潇说的是事实,这也让茹果不得不陷入孤军奋战的地步。“我还以为你就是新集合会议的密探呢。”
茹果毫不客气地对待叶潇,但是在其身上茹果却隐约感受到了与自己相近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难道因为都是属向人的原因吗?不过对于越是居于年轻和年老中间阶段的人,越没有明确的继能、属向的界限区分。年轻与年老的人,存在或左或右的偏执。或是向往优雅的理想主义,或是沉浸狭隘的民族荣光。但对于他们而言,力量无所谓性质。就像杀人无所谓刀枪还是棍棒。叶潇与茹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对方发力,迅猛的气场如猛兽在密室中厮杀。只是短短的一瞬接触,茹果便明白了自己和这个人的相同,明白了这个人的秘密。叶潇为了避免延长这种接触,一脚把茹果踹到了密室边缘,皇家魔法师们所设置的用来保护密室的结界魔法也被茹果的身体撞出了一道裂缝。“你不是人类,你也是灵?或者说你是兽族?”
茹果在纯粹的人体身上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从前的叶潇虽然也正邪不定,但是无疑是个人,“看来你不仅冒充了维克森,甚至还冒充了叶潇。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你也厌恶蝠爵治下的新集合会议吗?”
当茹果得知了对方同为兽族,便开始了策反。他对于同族从来不想相互残杀。“您还真是仔细啊,天翼大人。”
叶潇承认了茹果的智慧,无论是战术上的,还是战斗上的。他都不得不承认。而茹果听到叶潇口中的天翼二字时,神情再次大变。并产生了一系类可能的猜想:“蛇?难道你也是......”“来做个交易吧,随便让我看看你对于人类生命的态度。”
叶潇在意刚刚墙壁的裂纹,外面很可能已经有人在赶来。叶潇没有多余的时间,“你放我离开,我将维克森劳留下。”
变回白蛇巨蟒的叶潇,从嘴里吐出了没被消化掉的维克森劳,“这将是一场考验。”
叶潇的行为很大胆,没有将劳押在自己的致命利爪之下;如果面对的是别人,他一定会那样做的,但是叶潇面对的是茹果。将劳放在了装甲旁边的位置,叶潇没有一丝警戒,直接吞掉了整个装甲。然后安然立场,没有任何压力。直到他快要走出密室的那一刻时,茹果低语:“你就不怕我反悔。”
“所以,这是你我共同的考验,茹果国主。”
叶潇想要知道,在人命、种族、信誉交杂之下,曾经的四灵神兽天翼,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即使叶潇在此时遭到了背刺,他也觉得自己不亏,因为他见识到了天翼对于现实的屈服而失去了所谓的高洁,不择手段。可茹果并没有背刺他,即使敌人。茹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至叶潇完全离开。而这个结果,同样是叶潇所满意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便得到了balance system可谓大赚,这是现实的胜利。静默地凝视着地上瘫倒的劳,茹果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后悔。他们失去了装甲。“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应该先通知你们,让你们在外面埋伏。”
在众人面前没有后悔药。“不,如同奥之前所说。您是一位好国主,一位正直善良的人。”
国王拉齐向茹果表达了自已的敬意,此刻的他才真正意识到曾经大多数对待威格亚森的继能国家,都秉持着自私狭隘的看法。他们不愿意接受威格亚森,他们用言语和行动排挤威格亚森,但是他们最终都会意识到这份行为的愚蠢。拉齐是这个时代第一位清醒的人:“感谢您救了我的好友,不过在之后我们在大众面前最好还是保持着‘敌对’比较好。”
因为装甲的被盗,接下来不得不考虑保密的相关事宜了。茹果也很清醒:“是啊,不得不警惕些了。”
茹果尚不知道那个叶潇的流派归属,如此一来,保密的难度便大大增加。而作为计划制定的核心骨干,佑菲在茹果的描述中,再现了那个叶潇的面孔:原来如此,那个将我带回旧里的人。这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说一切只是执笔者安排的巧合呢?因赫洛,地下通道。“我要一张票去阿莽若克的。”
为了安全起见,走私危险品的亡命徒们都会有一个地下世界,互帮互助。同时也互相蚕食。“拿好你的票。”
当身披伪装的叶潇拿到返程证明并准备收手时,另一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叶潇的手腕。顺着这只看上去不太强壮的手臂,叶潇的眼睛向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投去厌恶目光:“朋友,不要没事找事。你知道我是谁。”
否则对方不会如此冷不丁的展现敌意,真正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人,其实是叶潇才是。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一个有着稚嫩脸庞却似乎早已度过了悠久岁月的人,叶潇能在他身上感受到时间留下的沉淀。不在身体表面,在他的眼神瞳孔之中。“你该为自己的所为亲尝恶果了,阿莽若克总统。”
看来是叶潇的伪装引来了仇家,“我的名字是郝心,仅替一位朋友来取你的性命。”
在看似平心静气的自我介绍结束后,空气之中突然有无形的力挤压叶潇的身体,叶潇立即反应了过来并用双手顶住了那两面不可视的墙壁。郝心对他的力气有些好奇:“作为地球人又不是佣兵或者搏击手,你居然能撑住。你不是宁吗?”
叶潇很想回答郝心的问题,顺便把这里的凳子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地下违法乱纪的人们看惯了各种争斗,对此乐而不疲。不过有人会提醒你,别把动静搞得太大,也别拆房子。否则你就是地下世界的敌人了。“屑!”
叶潇蛮力推开了对自己的束缚,并实施了自己大脑内的想法,搬着一张桌子朝目标扔了过去。在桌子也被那种无形的力给当下时,叶潇才真正动用属向从身后背刺了郝心。没错,叶潇可不是什么高洁的人士。谁知即使是那种极限距离,郝心周围的保护也没有消失,无形的力量排斥着叶潇手掌上的属向,并将其整个拧了下来。负伤的叶潇明白了,那种无形的物质似乎是有限的但是运行的速度太过迅猛。而且,在自己已经负伤的同时,它正要给自己致命一击。在那种情况之下叶潇难以把控分寸,只能变回兽体状态的白蛇,巨大的躯体朝郝心碾压去。掀起的杂物令郝心被埋没地下,兽体状态的叶潇趁机从通道逃走了。等到郝心从坍塌的建筑之中爬出来时,人已经消失:他果然不是真正的宁。“阿莽若克总统,记在黑名单上。”
管事的人以后应该会去找叶潇的假身份索要赔偿,管理人把视线转向郝心,对登记人员补充说到,“还有那一个。”
郝心从无形物质的存储中取出了自己的一张有一万陆金的魔力卡,递给了地下通到的管理人员:“密码我来输。”
“算了,别记这位先生。”
阿莽若克,总统府私人宅邸。叶潇狼狈的拖着一只断手回到了“家”。葛瑞也在:“你的手?谁干的。”
“我稍后会治疗的,我在门口给你留了东西。”
叶潇拖着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把上面的锈迹洗一洗......”叶潇总是这样,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逞强。不过葛瑞也习惯了他的这一点。沾满血迹的绷带,科技人的药物,还有些许象征着高雅的装饰品,叶潇的房间里似乎只有这些。清晨,叶潇带着一副完好的身体走出了房间,门口的balance装甲已经不见,地上也没留下锈迹,看来自己找的这个帮手至少在清洁方面是个能手。“你醒了?一起吃早饭吧。”
葛瑞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相当悠闲,不过她也知道不会一直这样。“那副老古董清洗起来麻烦吗?”
叶潇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询问葛瑞的工作。“清洗古董?你的火魂器还用清洗吗,你有没告诉我。”
葛瑞平静的享用着早餐。而她的这种态度,令叶潇察觉到一丝异样:“才在阿莽住几天,你就学会这里人的冷笑话了?”
叶潇希望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冷笑话?不明白。”
葛瑞一脸郑重地说道,“从刚刚开始,你就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有交给我什么东西吗?”
这下是彻底的真实了,叶潇站起身来,面包和牛奶都掉在了地上:“我昨天晚上放在门口的装甲啊!在因赫洛缺口下面埋了一千年的balance装甲,我明明告诉过你的,你难道没看见吗?!”
叶潇的嘴脸突然变成了令人厌恶的样子,那个样子葛瑞很熟悉。在监工的身上,在自己的魔法学老师的身上。那副使唤人的嘴脸。葛瑞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不是关于什么装甲的。她只是静静地回答了一句:“我并没有看见什么装甲,昨天你受伤了我也没有去打扰你。”
“别给我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叶潇最终还是动武了,他一巴掌挥在了葛瑞的脸上。但是接触到的却不是柔软的脸颊,而是冰冷坚硬的金属。“这是?”
叶潇的手被弹开,没错这是完全崭新的装甲,蓝色的本来面目没有一点锈迹和灰尘。它现在完全附着在葛瑞的身上,或者说葛瑞在驾驭着它。balance system,CX arming .葛瑞的装甲内部传来这样的声音,并且声音是一个清楚的男音;与此同时肢体的灵活度,大脑的负荷状态似乎都被这副装甲在进行调试。“你果然可以使用它,没错,就像运用在缺口里得到的力量一样。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叶潇的嘴脸又变回了那个喜笑颜开的绅士,“先去给普若郎协会的那群老家伙们看看吧,这下他们没话说了。”
叶潇的欣喜不过是对于自我的安慰罢了。葛瑞已经在刚才划清了自己与他的界限。“那是你的事情了,叶潇或者说宁。”
葛瑞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有什么宏图大计,对自己来说,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工具。这身装甲的调试,令葛瑞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幼稚想法。叶潇紧张了起来:“喂,等等,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朝你发个火而已,你就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吗?!”
“我要向你辞职。”
葛瑞驾驭着莫名的装甲,冲出了这个名为工作的囚笼。而被独自留下的叶潇得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卑鄙却要求别人高洁,而最终他也失去了所得,如同他从别人那里夺得这件装甲时一样。这是属于叶潇的考验,他失败了:“屑!葛瑞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