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五章一步之遥
眨眼间，城墙上留下斑驳血迹，秦寒也在快速向上爬。
速度虽然比不上谢瑶，但毕竟位置更高，先一步登上城墙的希望仍旧不小。
谢瑶抬头，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飞速攀爬，想要逃离的秦寒，取出了一枚药丸就要服下，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却有了些微的变化。
服下它，她体内那不知缘由的特殊能力就会进一步爆发。
这是她偶然间的发现。
但是，还没等她将药丸放入口中，就被人夺走。
“瑶儿，不可！”楚寒已经追了上来，看见谢瑶的表情，黑眸没来由的陡然一缩，直接就抢了过来，“报仇的事情交给我！”
他不知道那药丸是什么，但谢瑶一旦服下绝不是好事！
话音未落，楚寒瞬息未停，已经朝着秦寒追了过去！
因为没有任何停顿，所以速度比谢瑶还要快上一些。
看着楚寒的背影，谢瑶的心仿佛被人彻底揪住，很疼，疼的要命！
楚寒知道，她要杀秦寒报仇。
楚寒也知道，如果秦寒死了，他也会有性命之忧。
但，他还是选择帮他。
在这一刻，她那颗坚定无比，冷漠无情，如冰山刀山一般的心，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她的心。
“噗！”
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传入谢瑶的耳中。
谢瑶的心却跟着一惊，顷刻间凝眸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片血红，滚烫的血甚至洒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血的温度！
那是楚寒的温度！
那是楚寒的血！
“楚寒，我不想伤你，但你不该追我。”城墙上，秦寒已经站立，手中拿着一把手枪。
这是他给谢瑶准备的。
如果谢瑶真的能追上，他近距离开枪，就算谢瑶能够躲开，他也给自己争取了时间。
没有想到，是楚寒追上来了。
“这一枪不致命，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秦寒故意提醒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跳下了城墙。
他会暂时消失，彻底的消失，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他。
这一局，是他输了。
但他还会回来。
那个时候，一切都会改变！
他会亲手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包括谢瑶！
感受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就像是感受自由一样。
无数次的蹦极跳伞，也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
然而……
“你不会杀我，但我会杀你！”
这道声音在一旁响起，秦寒瞬间清醒，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和他一同跳下的楚寒，“你疯了吗？跟我同归于尽，对你有什么好处？对谢瑶有什么好处？”
他以为，那一枪，那句话，足够让楚寒明白不该来追他！
“因为你杀了谢老将军。”楚寒的声音很淡，却坚定的没人敢怀疑。
他的眼角，带着一抹不会被人看见的泪光。
似乎有高兴，有遗憾，有释然，有怀念。
“但是你杀了我，你也会死啊！你为了帮谢瑶报仇，宁愿牺牲你自己？别忘了，你是皇帝！手握万里河山！”秦寒寒眸震惊，完全不能理解。
不过是一个女人，楚寒竟然不要命了！
“死便死。”回答秦寒的只有这决然的三个字。
以及，一把泛着凛冽杀机的宝剑。
“傻*！”秦寒忽然破口大骂，然后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简易降落伞。
虽然只能勉强减缓下坠速度，但城墙也不算高，基本够用。
看着楚寒落到下面，宝剑砍不到自己，秦寒刚要狰狞冷笑，就看见楚寒手上的宝剑脱手而出，朝着他飞了过来。
“噗！”
直接刺了一个对穿！
……
城墙的另一边。
谢瑶看见楚寒身上中枪，又清晰的感受到了楚寒血液的热度，眼前忽然一花，仿佛看见了祖父。
“祖父……”她下意识呢喃，满眼泪光。
“傻丫头，何必这么执着于报仇呢？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啊！”谢老将军慈祥的笑着，就和以往一样。
“……”谢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就连眨都不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祖父就会消失不见。
“当初，你父亲遇害，我也和你们一样要为他报仇，但前提是不会让你们有危险。如果我当初为了报仇，牺牲你们，一定可以更早达成目标，但我知道那样不会快乐，只会让我更痛苦。”谢老将军继续慈祥的说着，笑着。
“不仅如此，如果你父亲知道我那样报仇，他不仅不会高兴，反而还会怪我。”
“所以，你如果为了给我报仇，让自己不开心，不幸福，我也不会高兴。”
谢瑶犹若未闻，只是那么看着。
她甚至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永远不再前进！
“傻丫头，记住我的话，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谢老将军笑着说完，整个人忽然化作无数光点，缓缓消散了。
“祖父！祖父！”谢瑶目光一紧，连忙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光点慢慢消失。
无力，怅然若失，充斥着她的心。
眼角，有泪晶莹，但不再落下。
这是……祖父的魂魄吗？
“啊！”一声痛苦，忽然把她拉了回来。
抬头看见楚寒和秦寒都没了踪影，她瞬间发力，越过最后的距离，抵达城墙。
然而，她看见的一幕让她瞬间窒息！
秦寒被剑刺穿。
楚寒因为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急速下坠。
最重要的是，地面不知为何铺满了地刺！
无论谁掉上去，都会被刺成筛子！
没有一丝迟疑，谢瑶跳下城墙，竟垂直从城墙向下跑，每一脚用力的蹬着城墙，让她如同炮弹一般，砸向地面。
“楚寒，你不能死！！”她大喊，声嘶力竭。
“你们全都去死！”秦寒见谢瑶不仅跳下来，还用那么恐怖的速度冲向地面，仿佛又燃起了活的希望一般，掏枪瞄准了谢瑶。
唰！
“啊！”又是一声痛呼。
谢瑶刹那间就超过秦寒，一道寒芒闪过，直接切掉了秦寒拿枪的手，同时继续飞冲向楚寒。
就连断手都追不上她的速度。
眨眼间，她距离楚寒只有一步之遥。
而楚寒距离地面也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