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站在原地踌躇不定,握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办,要杀死它吗?」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把原本就紧张的炭治郎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那种东西是无法给他最后一击的。”
老人的声音浑厚,透出了岁月的沧桑感,不知何时,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这里。
宛若和煦的晨间早风拂过,游荡的思绪再回来时,老人就自然的出现了。
这一切都被玉霄看在了眼里。
老人一头发白,脸上戴着骇人的红色天狗面具,身上穿着绣着云朵的天蓝色外衣,玉霄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位老人的身份。
鳞泷左近次。
前任鬼杀队水柱,对水之呼吸法的运用达到了臻化境,由于年龄太大才退出了鬼杀队,成为了一名培育师。
他抵达这里应该有一会儿了,肯定是在暗处观察了炭治郎兄妹一段时间,才选择了露面。
炭治郎听到老人的话之后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杀死他呢?”
“不要问别人,用你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老人呵斥道。
炭治郎闻言,找来一块大石头,他对准那颗头颅,举起手中的石块,想要砸下去,却迟迟不肯动手。
「想要彻底粉碎头骨的话,肯定要砸好几次吧。」
「这样也太痛苦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一击毙命的方法吗?」
即便是面对的是鬼,仍旧怀有一个慈悲之心。
少年身上身上散发着善良的气味,让老人面具下的眉头紧皱。
这孩子不行。
没有坚定的信念与意志力,要怎么样才能握住日轮刀,亲手斩杀恶鬼呢?
正在灶门炭治郎一筹莫展时,玉霄走到他身边。
“炭治郎。”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太过温柔,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她接过炭治郎手里的石头,对着恶鬼的头颅狠狠地砸了下去——
鬼的脑袋被砸的稀烂,脑浆和血液迸的到处都是,玉霄面无表情表情地看着炭治郎,安慰道:“不要怜悯他们,在它们变成鬼忍不住吃人的时候,就注定已经无药可医了。”
“如果不动手祓除食人的恶鬼,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
她这一系列的举动被鳞泷左近次看见,心中对这位少女赞赏有加。
「出色的判断力与果决的行动力,面对食人的恶鬼毫不慌乱,是个好苗子。」
「如果是这孩子,说不定可以……」
鳞泷左近次审视玉霄一番后,心里已经有了数。
玉霄炭治郎半天都没说话,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吓到了吗?”
炭治郎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吓到了,不如说是没想到。
“玉霄要比我果断的多啊。”
他惭愧的低下了头。
“哈哈……”听见他的回答,玉霄不禁掩嘴轻笑。
“炭治郎,这么问或许有些失礼,但是,你今年多少岁?”
“哎?我今年十三岁啊。”炭治郎答道。
“这样啊。”
“唉~被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弟弟从雪地里背着救了出来,真是太丢脸了。”玉霄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捂住脸,眉眼中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哎?!?”这下轮到炭治郎震惊了。
他一直以为玉霄和自己的年龄应该差不多,没想到她居然比自己还要年长一些。
炭治郎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自己怎么会看走眼呢?不不不,一定是因为玉霄身体太娇小,太纤细的缘故……
不觉之间,暮夜渐明。
此时天光乍现,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赤色的光辉驱散长夜,照亮了整片天空。
鳞泷左近次将被鬼杀害的人安葬好,他双手合十,为逝者哀悼,而祢豆子在天亮之前,就躲进了佛堂里。
老人做完这一切后,转过身来,看着两人。
“老夫是鳞泷左近次,富冈义勇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啊,是的,我是灶门炭治郎。”炭治郎答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八坂玉霄,佛堂里的是我的妹妹祢豆子。”
鳞泷左近次对他的回答没什么反应,而是,问了一个非常刁钻的问题。
“炭治郎,当你的妹妹吃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从没想过老人会问这种问题的炭治郎愣住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老人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判断做的太慢了!”
“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是先杀了你妹妹,二是切腹谢罪!知道吗!”
炭治郎:“是,我明白了!”
鳞泷左近次严厉的斥责着炭治郎,那一耳光打在炭治郎脸上,玉霄可心疼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但是鳞泷左近次说的在理,她知道炭治郎温柔,但总不能对着吃人的鬼温柔。
“好了,带上你的妹妹和朋友,跟着我。”
鳞泷左近次说完,看了一眼玉霄,以极快的奔跑速度离开了这里。
玉霄低眉敛目,神色淡淡。
她并不知道富冈义勇写给鳞泷左近次的那封信里有没有提到她,估计多半是没有,毕竟她摸了半天鱼,在义勇面前一点亮眼表现也没有。
从鳞泷左近次的刚刚的举动看来,应该是默许自己能成为他的弟子了吧。
玉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她帮着炭治郎将祢豆子重新放进竹篓里背上,两人一同追赶着早已远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