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虽然一直否认千年之战的事实,但是内心却很不坚定。
“流沙卫家守护流沙数百年,从未让噢尔雅人越过雷池半步,他们为的是什么?”
白衣公子见“尹努”陷入沉思,又淡淡的看向他,然后转身向众人继续说道:
“而且此时,流沙数十万将士正在和噢尔雅人浴血奋战,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提前就知道噢尔雅人袭击流沙的,面对如此劣势,为什么他们不自己选择逃命,而是义无反顾的留下来和与对方死战?”
“我……”
“你什么你,流沙数十万将士连命都不要,也要和噢尔雅人死战到底,而你呢,作为真真正正的夏族人,却在后方质疑历史的真伪,其心可诛!”
为首之人可没白衣公子那么客气,说话直冲要害。
“哼,你少给老子扣帽子,要是传说是真,噢尔雅人真的残杀我夏族上千万族人,老子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为我族先辈讨回公道。”
尹努回过神,冷哼一声,看向为首之人和白衣公子道。
“千年之战,本公子曾在家族史中了解过,噢尔雅人入侵大楚北地,残杀夏族人口上千万,那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尹首领难道还不信任本公子?”
白衣公子神情淡然,声音平淡如水。
尹努一愣,虽然他不知道白衣公子的身份,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了解,他对白衣公子的人品还是非常认可的。
不然,这次他也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跑来对手的地盘来找气受。
“呵呵,你可以不相信老子,但是,你不应该不相信公子,不相信莫桑莫家!”
尹努一震,看向白衣公子。
“公子难道是?”
他神情开始有些激动起来,莫桑莫家,那可是名声在外,享誉帝国数百年,从未失信于人。
“在下李莫,家父莫天冷!”
原来白衣公子,便是楚辞派往其他势力进行合纵连横的李莫。
“惭愧惭愧,没想到公子乃莫家之人,尹某实在是惭愧!”
尹努起身,朝李莫重重行了一礼。
就算李莫不是莫桑莫家之人,他对于李莫的人品也绝对是认同的。
“尹兄不必如此,是莫唐突了!”
“此次流沙之围,还望尹兄站在民族大义的份上,助莫一臂之力!”
说完,李莫朝在座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公子客气了,身为夏人,这本就是我等该做之事!"
为首之人回了李莫一礼,脸色诚恳,他非常欣赏李莫的所作所为,如此心系民族之人,理应受到世人尊重。
“我“南运城”愿出兵五万,随公子前往流沙,共同对抗噢尔雅人,生死勿论。
“余兄深明大义,莫替千千万夏族同胞谢过余兄!”
李莫大喜,他本受楚辞差遣,前往各势力进行游说,分化小势力之间的矛盾,共同对抗内北冥的大势力,以达到减弱双方的实力。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合纵连横之计还未成功,却收到五王偷袭流沙的消息,而五王,却是夏族的世仇,是千年前屠杀夏族千万族人的噢尔雅人。
为了内冥,为了夏族,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楚辞交给他的任务。
他开始游走各方势力,希望大家能在流沙沦陷前,合力出兵支援流沙。
“公子,尹某也愿意出兵五万,随公子北上,支援流沙。”
尹努已经不再抬杠,他郑重其事的朝李莫行了一礼,然后又转身看向已经纷纷站起的众人道:
“先前是尹某人唐突了,还望各位城主,首领见谅。”
“此次噢尔雅人袭击流沙,我夏族数十万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尹某人愿恳求大家,出兵流沙,护我族人!”
尹努再次重重的朝众人行了一礼。
“哈哈哈,好,老子以前老是看你不顺眼,但是有你这番话,老子们两人的恩恩怨怨就此打住,以后,你他妈就是老子的兄弟!”
余问道看向尹努,一双大手已经伸了过去。
“好,老子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种!”
尹努也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余问道的手。
“算我左云一个,我也愿意出兵三万,随公子北上。”
另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一只大手握住了余问道,尹努两人。
“我蒋兰州愿意出兵两万……”
“我石富愿意出兵两万五……”
“我彭士禄愿意出兵三万八……”
………
一时间,各首领纷纷响应,紧握的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有力的拳头。
“诸位兄弟如此大义,莫感激不尽,此次北上,如不驱除鞑虏,莫誓不归乡。”
李莫最后伸出右手,也狠狠的握了上去。
随着流沙消息的传出,越来越多的势力,组织和个人放下彼此间的恩怨,纷纷组织北上,前往流沙支援战局。
“驾!驾!驾……”
经过几日几夜不停歇的奔跑,骑士终于到达了南溪大峡谷。
此时大峡谷的官道上,迁徙的百姓已经仍然很多,骑士见状,只能沿着河道的荒地飞驰。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验明身份,不然,杀无赦!”
见荒野上有人急驰,一队黑域将士急忙打马朝来人迎了上去。
“速速让开,本公子要见冥王殿下!”
骑士没有丝毫减速,而是直接朝那一队将士冲了过去。
“找死……”
众将士都是一愣,然后纷纷端起长枪,准备杀将上去。
“住手!快让开道,放此人过去!
小队将领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下达了让众人都有些疑惑的命令。
不过疑惑归疑惑,众将士还是纷纷让开了道,让疾驰而来的骑士快速飞驰了过去。
“队长,这是为何?”
看向远去的背影,众人都不解的看向小队长。
“没看见那马那人吗?马儿已经口吐白沫,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那人,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也许还没马儿坚持得久,如此一人一骑,如果不是急事,怎么可能如此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