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本应该是很简单、枯燥、乏善可陈的。毕竟杨天已经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神医了,如今神识也强大到了夸张的地步,给伊亚这样的普通人治疗一下疑难杂症,根本就跟喝水一样简单。然而,真正治疗起来的时候……却并不是那样。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现代科技,自然也不会有制式生产的标准银针。没有银针,那就只能用指灸了。而指灸,只要触碰身体的啊。杨天之前也治疗过几个人。比如辛西娅的奶奶。比如艾德文。比如来到白草诊所求诊的顾客。但上述这些人,要么是老人,要么是男人,要么只要开药就行、根本不需要指灸。可现在,伊亚可不一样啊。她是个娇滴滴、水灵灵,可可爱爱的姑娘家啊。而且她和杨天的关系,还没有到辛西娅、佩尔,甚至是克莱儿那种程度。这种情况下,要给她做指灸,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小尴尬了。不过。尴尬归尴尬。治疗还是得治疗。相对于少女终生的说话权利,这点小事不可能成为阻碍的。杨天想了想,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起纸笔,写下了搭配治疗需要用的汤药的药方。这个药方非常详细,每一种药材要加多少,什么时候加入,加入之后熬煮多久,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将这个药方交给了马克,道:“马克,你就按着这个方子去熬药吧。其中这味返魂香,叶子和茎是要分开加入的,你可要注意了,不要弄错了。”
马克对于女儿的病自然是格外上心的,接过药方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好的!这药方这么详细,我只要照着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杨天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对着马克道:“事关重大,熬药的一个小时的过程中,你最好不要离开药炉。否则万一一不小心弄错了什么,或者是一只小虫子掉进去了,影响了药性,那对伊亚可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话当然是瞎扯的。主要是为了让马克不要来观摩治疗现场。否则,让这位老父亲看着医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上下其手”,鬼知道到时候画面会有多尴尬啊。“呃……好的!你放心吧,为了伊亚,我保证不会出错的,我会死死盯着药炉,连一粒灰尘都不会放过!”
马克认认真真地说道。他拿起药方,拿起杨天准备好的药材,又照着药方上的分量抓了一些其他的药材,仔细确认之后,就拿着一大包药材去后院熬药去了。杨天看着马克那完全信任自己的样子,都不由稍微有那么一点负罪感,总感觉老实人一样。但这也不能怪我,对吧,我只是在好好治疗而已。治疗过程中要抓抓碰碰什么的,有什么办法嘛。杨天无奈地耸了耸肩,也不再磨蹭了。他带着伊亚走过后院,来到伊亚的卧房里,将门关上了,并且从手环里汲取灵气,在卧房门口建立了一个临时性的静音法阵。由于没有带专门的法阵材料,这样只用灵气建立起来的咒印法阵是非常不持久的,哪怕杨天已经用了非常大量的灵气,大概也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不过也已经够用了。法阵生效,屋子里和屋子外的声音隔绝开来,屋里也变得格外安静。“来,到床上躺着吧,”杨天指了指床铺,“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我会用手指将灵气打进你的身体里,可能会有点痒痒的,你忍一忍。”
伊亚之前看过杨天给来求诊的患者做指灸治疗。此刻听到这话,倒也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杨天。看着如同小白兔一样可爱、乖巧的少女,杨天也不由心生爱怜。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那点别扭也抛在脑后了。医者父母心。他虽然也好色,但真到了出手治病的时候,医者的职业素养还是拉满的。“要开始咯,”杨天拿出灵珠,吸收一些灵气,然后,俯下身去,化手为剑指,开始在少女的一个个穴位上点按起来。一开始几个穴位还比较偏,都比较靠近腹部,少女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感觉身体逐渐变得热热的。但接下来几个穴位,就比较特殊了。“唔唔……唔唔……”少女小脸逐渐通红,但又想着杨天交代的话,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力抿着小嘴忍着。可忍又不能完全忍得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本来进入了父母心状态、心情平静的杨天,看到少女那小脸红红、一副被欺负了还强忍着不出声的样子,都不由心神一漾,道心都有些不稳。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边继续治疗,一边说道:“忍不住叫出来也不要紧,不用强行憋着了。”
少女怔了怔,很是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没用,但确实也忍不太住了。于是……“咿呀……咿咿呀呀……”一声声轻吟响起。杨天:“……”他怎么感觉好像更难顶了呢?……一个小时后,漫长的治疗结束了。这个漫长,不只是对伊亚来说漫长。对杨天来说,更是十倍百倍的漫长。明明少女都不能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叫。但那咿咿呀呀的声音,配上通红的小脸,不知为何反而显得格外色气撩人。搞得杨天都有点不上不下的。幸好凭借着强大的职业素养,杨天还是控制住了寄几。治疗结束之后,少女浑身肌肤潮红,香汗淋漓的,小口小口急促地喘着气。但有趣的是,每次喘气,除了自然的呼气声之外,还带上了一丝丝细细的、像是竹萧吹动时的声音。杨天听到这声音,微微笑了起来,“伊亚,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嗓子……有些变化?”
伊亚微微一怔,抬起软软无力的小手,摸了摸喉咙,倒是摸不出什么变化。但是试着咿呀咿呀地发出一些声音之后,她却发现,声音变得更实在了,不是以前那样完全只是虚着的声音。而且喉咙里边,似乎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好像又开始有知觉了。她有些惊讶、有些期待地看向杨天,希望从杨天这里得到一些解释。“已经好了一半了,你的声带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了,再配上等会的汤药,就能彻底激活了,”杨天微笑说道。然后他转身解除了静音法阵,推开门,去院子里找马克。马克也刚好熬好了汤药,立马端给了他。杨天端着汤药来到房间里,给伊亚付下。伊亚喝下汤药,感觉本就暖烘烘的身体里,更加安逸舒适了。只是……她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汗。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脏兮兮的了。“去洗个澡吧,”杨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等洗完澡回来,应该就可以开始学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