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队那两天正赶上战士们都在一起气愤地议论着南越傀儡政权又向我西沙渔民和岛上国旗开炮严重挑衅的罪行,大家纷纷表示不平,说南越的侵略挑衅已不是第一次啦,咱十一日才重申了西沙的主权。眼看春节还有几天快到了,也不让我们清闲清闲,南越这帮兔崽子就应该狠狠地揍他一下。同志们的议论更使我义愤填膺,主动向领导请缨。队领导在了解我的想法后对我说:“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就是最好的请战!”一月十九日那天,晚上一级战备,我守在总机旁值班,不敢懈怠,生怕误了敌情通报的每一个信息。
过了两天,我才得知十九日晚的一级战备是我们福建基地沿海所有的岸炮和观道站都在严密地监视着台军的一举一动,保证舰队的军舰顺利地通过台湾海峡赶去支援南海舰队的对越作战。
在十九日的中国海军对南越海军的战役□□舰队的弟兄们又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狠狠地打击了挑衅的南越侵略者,虽然我们国家当时很穷,但在海军兄弟敢于近战,发扬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下,也创造了小艇打大舰的辉煌战绩。同时也为二十日彻底粉碎南越侵略的嚣张气焰收复失地而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能尽一份贡献而自豪。
七四年春节后,来参加教导队新兵训练的气象台同校战友段富贵和基地来训练的几个北京老兵,我们在一起谈论西沙海战时段富贵说:“海战期间,咱基地也派船前去支援了。船上也有咱老乡。出发前,咱老乡到陆地老乡那,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老乡那儿,并对老乡说“这次要是自己回不来,把它代交给家里的父母。””段富贵感慨地又说:“别看周小顿这老乡平时闷闷地像个大姑娘,当上级一声令下,他毫不含糊,立刻抱着必死的牺牲准备去参加战斗,真是佩服。”
我听了激动地说:“别看我们这些来自城市的战士,虽说平时嘻嘻哈哈的闹腾,在祖国需要的时候,咱们也能挺身而出,为国为民甘愿献身!”
北京的老张说了话:“咱基地去的是三百来吨的辅助水船,可惜走到半道,接到了返航的命令,没赶上这锅呀。”
段富贵说:“那小周回来到老乡那说本来想这回参加战斗立个功什么的,直说他没这个福分,难道他真以为是赶大餐,不知道仗打起来是残酷的。”
我立刻接着说:“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也是所有战士参战前的心态和愿望呀!”
我在分送报纸和邮件的路上,看到新兵出操也忍不住道操场上去看看。当看到新战士一排排地徒步训练的样子,一下就想到刚入伍新兵训练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操场上,新兵一个个卡乎的那幼稚的脸蛋,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脸色泛着红光的不用问一定是北方兵,脸色略白一些的一定是江浙一带的南方兵。
领头操练的老兵个个都板着脸一副严肃的面孔,嗷嗷叫着发着铿锵有力的出操口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大首长在威风喋喋地发号施令呢!我走近段富贵训练的地方,朝他伸出了大拇指,他看见我扭过头来一笑,转身面向新兵表情马上又严肃了起来。
在一起聚的时候谈起新兵的话题,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说:“这是上边要求的,不严厉点不行,新兵开始就得树军威,养成一个铁的纪律。”
警卫连的北京小胖子笑着说:“我们也不习惯对新兵吆五喝六的,有点像武士道似的。训练新兵没办法,就得这样,是不是!”
聊天中小段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赛岐电影院昨天来了一个省杂技团,我们几个都去看了,三角钱一张票,水平挺高的,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几个京子老兵也附和着说:“对,对,对,我们几个到福建来这几年还没发现有这么高的水平,掌声一片,特值得一看!”
在他们的鼓动下,第二天我特意来到电影院,心想靠着我和卖票的面熟情分弄一个好一点的座是不成问题的。我把钱递进窗口时,卖票的看了我一眼,把票都递了出来说:“同志,你挑吧。”
我接过票一看挑了一张前排满意的座位撕下,美滋滋地揣进了兜里。
傍晚请假来到电影院,借着暗乎乎的光线,见原来的映幕已用绿色的布幔遮挡了起来,两边还各加上了一道边幕,这一布置还满像个表演舞台。我走到前排坐下,无所事事地点着了一支烟。偶尔回头一看发现来的观众还不少哪。
一会儿,随着锣鼓声一阵敲打,舞台灯光骤然亮起,见边幕旁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持着一把和他身材极不相衬的京二胡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锣鼓声一停,那拉京二胡的大汉扭动着生硬的胳膊“吱嘎,吱嘎”地拉了起来。接着另一位人高马大的青年穿着一件浅蓝色高领秋衣梳着一个中分头,手牵着两位女青年昂着阔步走上台来,先是朝台下一抱拳,我马上在头脑中打了个问号这就是省级杂技团?只见他用胳膊架起两个女青年在舞台转了起来,随着他们转的速度加快,那位京二胡的老哥用三个手指拉着那一成不变的几个音也在加快。凡学过弦乐都知道那是拉米弦的“拉习拉叟拉叟米叟”的几个音。这未免也太单调了吧!等那三人停下来,他也放慢了速度。天哪!这也叫伴奏!一会儿那大汉的手臂上又加了两个小姑娘转了几圈,一个节目就这样表演完了。这时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今天真是活见鬼啦!下面接着是在桌面放上圆柱和一块板,人站立在上面来回晃动一番,我想,这还有点乡土杂技味道。往下是丁摞汉,五六个人在大个子身上摞好一个造型。我想这不是小学六年级我们表演给老师看的玩意么,尤其是那个千篇一律的叫人听着难受的京二胡发出的那几个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他们,他们这伙人不是在骗钱吗!我气得立刻起身出了影院才大声喊道:“我被你们这帮破战友给着实的骗啦,这回你们几个人可开心了吧!”
如今想起来,可能那就是最初的“下海”“走穴”吧。原来这萌芽源自于当时安徽全国最穷的地方,它是由穷乡僻壤的小人物最先发起。怪不得老又言:“河南出逃荒的,安徽出要饭的”原来是穷者思变啊。
再一见面,我就当胸给了他们每人一拳头说:“你们这伙小坏蛋,你们上当偏要拉上我,这不拿我当小猴子耍么!哼!你们也真够意思!”
他们听了相互一笑表示:“哎!我们只是想让你也享受一次省级的杂技水平来博得一乐,哈哈。”校友老乡接着说:“还真别说,他们南方还真会做买卖啊,逮住个机会就敢赚。上不上当他不管,反正钱已到手啦,是不是!挣钱吗,是多少都不拒,多少不拒啊!”
我笑着说:“就像街上卖膏药的边耍边吹,药是卖啦,好使不好使那是后话,反正我已走人啦。”他们听了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稍一安静,北京那老张换了一个调:“最近家里来信听传,说咱国家在春晓油田施工,小日本来横插一杠子,说动了他们的地方,影响了他们的利益,这个小日本什么都想和咱争和咱枪,真他妈不是东西,太坏啦。”
我气愤地说:“他们前两年才和咱立邦交,要中日友好么!这他妈的被窝还没捂热,说翻脸就翻脸啦!小鼻子,仗着他们科技水平比咱高就可以牛啦!是他们钢产量比咱多比咱好,我爸用的刨刀就是日本货,确实比咱锋利,可他们遇到利益侵略的本性就又露出来啦,怪不得俺队长说日本是倭人小人的意思,古人的倭寇常偷袭,以前他们往往不宣而战。这次提倡中日友好,听说咱国家在战争赔偿问题上只讲了我们是有权利叫他们赔偿的,没听说要他们怎么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段问道:“那么春晓油田最后咱是怎么弄的?”
老张说:“具体么咱也不清楚,起码应先干着吧,也没见报导。”
我说:“在基地咱不都看过小日本那三部军国主义片子么,他们的野心根本没改,所以,国家不是要咱提高警惕么。不能一讲中日友好就忘了他们的侵略历史!过去的侵略战争他们对中国人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小段愤怒了:“小日本在中国的烧光抢光杀光的“三光”政策和生化毒气太疯狂了,他们的报复心理也极其凶残。”
“对!听说他们侵略中国的时候,村里只要死一个日本人,他们就会把全村的人都杀光,心太黑啦!他们把咱祖宗留下来的绝世文物瑰宝医学宝典不知抢走了多少,他妈的一句中日友好就没事啦!”说着我浑身越发颤抖了起来。
老张听了我的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嗨!咱们现在都是和平年代的兵,一时半会也不能打个仗,没法子报效祖国了。咱年纪轻轻的不能老在部队这么一直焅吧。服役期满就得退伍回家,你们说对吧。”
小段说:“咱们这些北方人啊,在这气候也不太适应,到复员咱就回城了,在爸妈身边分配个工作不也挺好的,权当咱下乡回去稍晚那么一点吧!”
“对……对呀,咱大连的想法都一样,知识青年都把当兵看成是回城的一条路子,下乡加当兵都快五六年啦,回到爸妈身边心里才感到踏实,富贵你说的真对呀!”我表示了赞成的态度。
小段说:“俺那张台长在我来带兵前还找过我,想提我干预报员,我当时对他说了大连兵在三都这地方没听说一个愿留下的,复员的时候落下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我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接着说:“这儿的组织干事陈国柱也和我谈了,告诉我这儿一提干就是二十三级拿五十四元。我当面给他算了一笔账,五十四去掉每月的十四多元的伙食费、军装、抽烟和零花,一年攒下四百多,探一次亲全没啦!好不容易攒点钱,结果全花在了道上。再说个人问题解决不了,咱又不喜欢本地人。特别咱这下过乡的,下乡那阵子就让父母没少受罪,一到过节思乡的情绪又出来了,还真是受不了哇。”我啰里啰唆地对战友又讲了许多实际问题。
他们几个走后,我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其实有些话我当时还真不好意思全讲出来。
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个上小学全家五口人的生活,全靠我父亲每月不到五十元的工资。每到新学期那老师课前总是点着我的名字催缴那四块五的学杂费,每一次我都是红着脸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应付着老师。那时家里同时要交我们兄弟三个学生的杂费,一时家里很难拿得出来,我只有在同学奚落的目光下厚着脸皮拖到最后学校最后能减免学费。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家里又添了小妹,生活也更显拮据,学校包场电影一角钱从不敢向父母伸手,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学校包场“铁道游击队”。当时我被电影海报刘洪的形象深深吸引,放学一回家就主动抹桌子扫地,帮做饭的母亲烧火。我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往锅灶里加锯沫子添火的时候试着向母亲要钱,可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软磨硬泡最后连哀求撒娇的办法都用上了还是未能成功,母亲最后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对我说:“小发,我说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勤快,一场电影就要花掉咱家一天的菜钱哪,等你看电影回来,咱家喝西北风啊?别再磨蹭啦,咱家没钱哪!好孩子。”听了母亲的话我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看电影的男同学回来在一起神采飞扬地讲到刘洪的英雄事迹时,我只有躲在同学身后的角落里,偷偷地仔细听着。现在想起来,当初怎么不能像哥哥那样懂点事理解家长的难处。从不向父母要钱,做一个少叫父母操心的孩子早早就知道为父母分忧……嗨!
我们兄弟三个要下乡的时候,父亲用平时积攒的木板左拼右凑好不容易才拼凑着做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箱,三弟走的晚用邻居的破柳条包修吧修吧就下乡了。那时家里一下子走了三个大的,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缺衣少盖,父亲没向单位领导伸手求人,没怨天怨地,硬是自己扛了过来。在儿子眼里父亲就是能人,就是英雄。是你用自己宽大的脊梁,用自己的心血汗水,在倔强地支撑浇灌着下一代。想到此时满脸皱纹的父亲在木板上用力地推着刨子,汗水一滴滴的掉在刨花上的情景仿佛又呈现在眼前,我噙着泪花的双眼也模糊了起来。
现在我已长大,不能老在外面晃荡着,尽了服兵役的这份责任后也该尽点孝心了,让父母少受点累啦。
经过一些日子的思索考虑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指导员,并向他表态,在复员之前保证站好最后一班岗!退伍之前我首先要努力完成战友交待的事,在尝试为尹参谋家属李老师买冬虫草的过程中,让我初尝到了百姓对子弟兵的热情温差。尹参谋告诉我他跑遍了福州大小药店都没有结果,我试着到赛岐医药二级批发站去碰碰运气。到那办公室一打听人家业务员说没有。回来后,我想他们可是全国采购单位就试着再去碰碰看运气。再一进门,我很客气地和业务员攀谈起来,顺便礼貌地递上了一支我刚买的前门香烟,接着把李老师的病情对他谈了,说明了来意,恳求他能否提供救助。我代我战友向他表示真诚的感谢。那业务员笑着对我说:“解放军同志这个药少又珍贵,从拥军的这个角度我给你问问经理,我们这只有两斤了。”我看他和经理商量后,把我领进库房。进了门我见库房的墙四周贴着墙面斜架着相互连接已劈二半的竹管。眼瞥处看见管内盛着好似云母样的碎石,一直延伸至门口墙壁的低处。竹管底下似乎有水珠滴出伸到外面的水槽。我向业务员打听得知这是吸收空气中水分防潮用的,方才明白原来在南方的潮湿天气中,他们是这样保持干燥的。
业务员在库房的深处称出一斤冬虫草递给了我,我一看这根本就是一些虫子么!他们还卖这么贵,二十五元一斤。业务员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啦!“这药夏天是草冬天成虫,所以称它是冬虫夏草呢!”
结完账,卖给我药的业务员出门送我时,我又客气地递上了一支烟说:“谢谢,谢谢大叔!”
他笑着对我说:“解放军同志,慢走,有事再来找我,再见。”
呵呵,怎么还慢走,心想说有事来找我再见就行拉,怎么还加了个“慢走”,怕我磕着吗。通过买药使我领悟到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与人和气真诚与己善,多个朋友大路宽哪。繁杂难办的事反而变得简单了,后来再为战友买自行车。樟木板中,只要信守这条道理,事事也变得顺利了许多。
在百货求经理为贺毅买了自行车后,物资局单局长又设法给弄了一辆。他是把车子埋在送菜车里的菜片里,从霞普给送了过来。我把多买的这辆给了我们的副政委。他高兴地对我说:“哎呀,我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买到,你可帮我解决大问题了。小崔,你们几个老乡看来真要打道回府啦。以前听说这事我还有所犹豫,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喽。以后,准备自己的事,不能影响工作就好。”
司令部孔管理员来办事,顺利把我在基地定制的棉花絮套给送来了。班里的同志帮我送进班里的仓库时,王顺乡班长在归整时对我说:“平时没见您忙道什么,小崔,这么快就准备起了退伍的东西啦,那个给你送来东西的大胖子和这五床棉絮挤在一个小吉普里,这么远的道不嫌挤得慌,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多大干部来!”
“这不是巧了么,那天我和原单位通电话,听说管理处正为基地招待所做一批棉花套,顺便求他们为我代做了。棉花这东西,在我们老家要票不好买,物资紧俏质量还不好。哪赶上咱部队这七级花。那大胖子是处的孔干事,挺讲意气,人家都叫他孔牛。这棉絮就是他帮着办的。”这些我都如实地告诉了班长。
班长叹道:“你原单位对你还真够意思!嗨,来年咱兄弟也该走了,想想我在这儿干了五年多了还没提起来,可能是人家看不上,到时候咱一块打铺盖卷走人回家啦。”
“啊呀!那你也该忙活忙活啦!”我说。
班长叹道:“嗨。准备个屁,我们老家那不缺棉花不缺面就是却工作,俺一回去,找不到工作就只有回村摆弄土卡拉了。”
我说:“咱指导员对你不错,去年又叫你去领兵,回来又训练新兵,这不是挺培养你的吗,提干是早晚的事儿,部队就应留你这样能文能武有一套的,能拿出手的人才!”
班长答道:“那是他用得着你啦,他要不找谁。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去个球。我看没戏,凉菜拌凉菜,都凉透啦。去年接新兵按他的意思找了些文化层次低的给他,看他怎么办!就他水平啰里啰唆地摆他那政治空炮,领这么一帮兵,能担当起什么!他满意了,可以后工作怎么开展。以前,背后我和他争论过,你说他能不记着么。”
“打住,打住,不可能吧。咱指导员怕我请客吃喝花光钱,一度还替我把着军贴每月只给我几毛钱的旱烟钱,这买棉花套的钱就是他给我攒的。”我对他说。
班长:“那,那是表象,你们城市兵他讲不过,显示不了他的水平所以表面不得罪你。你忘了在饭桌上和他争论超期服役和新兵的文化程度问题,二次都是你一句话就给他顶到了南墙,看憋得他脸红的那样子,当时就不说话了,他能不记住你么。军事训练、射击、投弹、游泳样样都行,从未见他表扬肯定过你。要不你的组织问题拖到现在才解决,不是政委、队长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我说:“领导又不是他一个,前几周整个教导队晚点名,政委还宣布给我嘉奖过一次。”
班长说:“那跟指导员没关系,他不拖后腿就不错啦,是队党委给你记得嘉奖好不好,你的入党介绍人是政委你还不明白吗?傻瓜。”
“咱入党是为了尽党员的义务和责任,又不为了当官,回家复员给父母也有个好交待,同事之间也光荣,根本不求他什么。你可是他老乡他肯定会照顾你的。”我对他说。
哪知班长听了说:“嗨,我说这方面你不敏感,咱司务长靳海水这不调三中队了吗,空个位子曹海楼不顶上了么,他连伙房那点破账都摆弄不清,再说浙江那个董希利和你一块当兵又弄到伙房接了上士的活。人家他爸妈来趟部队,又是缝纫机又是皮鞋的都送给谁啦,别看他家那么穷,送起东西来可挺富的,他都为提拔做准备了还能轮到我头上?”
我疑惑地说:“还有这样的事,从未听说过。伙房那个破官我压根就没瞧得起,不过陈干事倒是找我谈了宣传干事的事。”
班长说:“你没看奂干事调到水警区啦,他可是你入党以后走的你还不明白。要不说你们城市兵,看起来挺精神的,实际傻乎乎的。高会计有时叫你迷糊,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从你准备这东西看。”
说着班长给仓库上了锁,他又若有所思的咕唸了一句:“傻大傻子。”
回来的时候,我在想其实不是城市兵傻,是他们把当兵看成是人生磨砺所必经的一站,当兵无所欲,无欲心必宽。所以,对遇到的糗事得过且过从不放心上。当然工作起来心地踏实无牵挂当然就自然开心多了。
班长一心想仕途,所观体察环境宽也是在所难免,其实他忘了凡有人群的地方总有左中右之分,这是毛主席早就下过的定义。部队是所大学校更是大熔炉,虽然还算单纯,但毕竟不是在真空里,城市兵退伍有去处,思想无牵挂,行为就光明磊落,能看到正能量,也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心境自然而然地向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