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让白陌晴微微一愣，果然没有再去在意刚刚楚阳和花灵语之间的举动，而是立即回答道：
“我现在的记忆和上次离开结界之前没什么两样，没有恢复更多的记忆。”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看着楚阳疑惑道：
“我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大段，但那似乎是在被兰珂控制之时，这些记忆应该不重要吧？毕竟……”
“不，这些记忆很重要。”
知道她想说什么，楚阳顿时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同时在心中也吐槽了一下自己。
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被花灵语传染了，也沾染上了打断别人说话的坏毛病。
但这句话显然也不能让白陌晴说出来。
白陌晴想说什么他自然很清楚，无非就是“毕竟这段记忆对对付兰珂没什么用”。
事实也是如此，在被兰珂操控之时，她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关于兰珂弱点的信息。
作为区区一个如同傀儡般的存在，那段日子里她的记忆显然没什么可挖掘的东西。
真正重要的是她在遇到兰珂之后到被对方操控之前的记忆，或许那一段记忆有着一些关键信息。
白陌晴的意思也很简单，与其冒着风险让那段没什么用的记忆恢复，不如趁这个宝贵的时间让她遇到兰珂后的记忆一一道出。
这样的话，也许他还能从中找到什么对付兰珂的方法。
上次时间过于紧迫，白陌晴没有机会说出这些东西。
而现在就到了讲述这些的时候了，而不是把关注点放在那段看上去无关紧要的记忆上面。
毕竟对白陌晴而言，只要能让自己摆脱兰珂的操控，她的所有记忆都会回来。
那么那段记忆又有多重要才需要优先关注呢？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所以与其关注这些细枝末节，还不如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更重要的事上面。
尤其是在不知道兰珂会不会突然察觉到什么的情况下。
这么简单的道理楚阳当然非常明白，但他却不能让白陌晴将这句话说出口，必须得打断她。
因为若是让她再这么说下去，听到这些话的花灵语会是什么感想？
就算知道她们相处的时光在白陌晴看来都是虚假的，但对她自己而言却并非如此，那都是她真真切切的最为珍贵的时光。
如果真的被白陌晴说得一文不值，那她心里到底会有多难受？
即便她心里也明白对方到底会有什么想法，但说出口之后的力度还是不同的。
一念至此，楚阳不由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花灵语。
发现她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保证花灵语此时没什么情绪波动，但至少还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毕竟她还能维持自己的伪装，这样就足够了。
收回目光之后，楚阳注视着有些不解的白陌晴，叹息道：
“就算你那时候被兰珂操控，但经历却是实打实的，对周围也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记忆。而是你整个人生重要的组成部分。”
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反驳的白陌晴，继续道：
“我不求你能完全接受那段记忆，但至少请别忽视它，认为和自己无关，而且这可不仅仅关乎到你自己。”
“……你说的有道理。”
白陌晴轻声一叹，幽幽道：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
“不用只是了。”
楚阳摇了摇头，打断道：
“你只需知道这段记忆也很重要就行，现在还是先谈谈兰珂的事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目光顿时紧紧盯着白陌晴，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说法。
“好吧，我们还是先谈谈兰珂的事。”
白陌晴蹙着眉头点了点头，也赞同他的说法，只是语气却有些犹豫。
“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不用考虑这么多，把你和兰珂从相识到被她打败的事全都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就好——不会这其中还有什么辛秘或者你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吧？”
见她似乎有些无从下口的意思，楚阳微微笑道。
“有些事在你看来或许不重要，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我在另外的视角里能发现一些关键的东西。”
“这倒也是……”
白陌晴赞同道。
她自然也理解其中的道理，明白对他们而言也许一些细小的地方恰恰是突破口。
“只是说这种事果然还是有点羞耻啊。”
白陌晴脸色有些复杂，叹息道。
原来你还知道羞耻啊？
楚阳差点忍不住开口吐槽她，因为这句话从白陌晴的口中说出来实在太不可信了。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和他说话的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白陌晴，而是正常版本的她。
或许这样的心理才符合她本来的性子吧。
一想到这点，楚阳心情便有些复杂。
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们击败兰珂，解除她对白陌晴她们的控制的话，那个熟悉的白陌晴便会消失。
毕竟那只是损失大量记忆后诞生的微弱人格，并不是她本来的人格。
尽管搞出了很多啼笑皆非的误会，但他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不舍。
于是就在他心情复杂之时，白陌晴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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